“现在说这些抱怨的话没有用。”秦瑟无奈,只好打断澹台栩的伤春悲秋,道:“我知道那支箭来历没那么简单,所以没有避让,如今我也受了伤,燕王试探的目的已经达到,他的试探,这一关,我们应该算是过了。”
澹台栩点点头,“这算是唯一的好消息,他不知道姑娘的身份,姑娘就安全一些。”
“不仅是安全,如果他不知道我的身份,那相对来说,就是我在暗他在明,有些事情办起来,反倒更方便,更有利于我们这样。”秦瑟道。
曹玉梅赞同地点点头。
澹台栩亦然,“姑娘说得不错,只是姑娘却受伤了,这……”
“我这真的只是一点小伤,殿下不必挂怀。”秦瑟无意看了旁边的曹玉梅一眼,起身道:“时间不早了,我一个平头百姓,不好继续留在宫里,我先出去吧。”
澹台栩忙道:“可你身上的伤……”
“姑娘不如先休息一晚再出宫?”曹玉梅起身道:“姑娘的伤势现在最好不要随便走动才是。”
“无碍,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秦瑟笑道:“对了,你是坐马车来的吧,梅姐姐要是不嫌麻烦的话,就顺便送我一趟呗。”
“这怎么会是麻烦呢?那我送姑娘。”
曹玉梅看出来秦瑟一定要回去,便答应下来,她送秦瑟回去,自己还安心一点。
秦瑟点点头,便朝澹台栩道:“既然有梅姐姐送我了,殿下,那我们就先走了。”
澹台栩张了张嘴,不好再阻拦,只好点点头。
曹玉梅走过来,扶着秦瑟,两个人朝澹台栩欠了欠身。
随后曹玉梅便扶着秦瑟走了出去。
……
这次,秦瑟和曹玉梅倒是十分顺利地走到宫门口,坐上了曹家的马车。
坐在曹家的马车上,秦瑟松了一口气,龇了龇牙道:“今天看似什么事都没做,我怎么觉得这么累呢?”
“姑娘受了伤,又忙着帮太子殿下对付燕王,自然是累的。”曹玉梅微微一笑,随后又叹息道:“说真的,我实在是没想到燕王会是那样的人,他明明看上去那么温和宽仁。”
“这就是伪装的好。”秦瑟道。
曹玉梅只觉得心惊,“一个人怎么能够伪装的那么好?”
“谁知道呢。”秦瑟摊手,随后睨着曹玉梅打趣道:“梅姐姐,我这救过你,又救了你的夫君,你们俩夫妻俩可欠我不少人情呢,来日大富大贵可别忘了我。”
曹玉梅顿时小脸一红,“姑娘说话愈发过分了……殿下未必会娶我。”
秦瑟扬眉,“怎么会呢?今天我跟殿下还提起了梅姐姐,他都夸梅姐姐温柔贤淑,最适合做太子妃,一定会娶你的呢。”
曹玉梅一呆,“真的吗?”
“真的啊,我骗你作甚?”秦瑟哭笑不得。
其实她那句话,还真的是真的。
每一字每一句,都是澹台栩说得,只不过意思被她给换了。
她是怕曹玉梅看到她被澹台栩抱着那一幕,心里会不舒服,只能够用婉转的方式,撮合撮合他们俩,打消曹玉梅想岔的可能。
曹玉梅是无条件相信秦瑟的,自然相信秦瑟说得是真的,她的脸色更红了,“姑娘莫要打趣我了……”
“我可不管,反正你们俩欠我不少人情,为了避免太多麻烦呢,我就不要太多的报酬了,回头有机会,记得多给我几块免死金牌就行。”秦瑟笑嘻嘻,“毕竟我这个人怕死,惜命的很。”
这下轮到曹玉梅哭笑不得了。
曹玉梅无奈道:“若真有那一日,姑娘要多少免死金牌,我都给姑娘。”
秦瑟开心起来,“这可是未来太子妃说得话,我就当真了哦。”
语毕,两个人相视一笑。
曹玉梅心里那一丢丢自己都不明白的不适,烟消云散。
而在曹玉梅送秦瑟回去的时候,这消息传给了燕王。
燕王得知,澹台栩没有留秦瑟在宫里休息,更没有亲自送受伤的秦瑟出宫,反倒让曹玉梅顺带送秦瑟回去,不由怀疑自己之前的想法是不是错了。
他原本以为,澹台栩应该比较在乎秦瑟的。
但倘若真在乎,怎么会放心秦瑟自己出宫?
这倒是有意思了。
……
马车走了好一会儿,终于停在秦家门口。
曹玉梅本想送秦瑟进去的,秦瑟却道:“不必了,我自己回去就行,时间不早了,梅姐姐你也早点回去吧。”
曹玉梅闻言,便从善如流地道:“那你自己小心些,明天我再来看你。”
“好。”
秦瑟应下来,弯腰走下马车。
曹玉梅冲她摆摆手,便叫人驾着马车离开。
待马车离开后,秦瑟揉了揉肩头,龇了龇牙转过身去,正好看到谢桁站在秦家大门口。
看到谢桁,秦瑟倒是一点都不意外,反倒有些意料之中地笑起来,“我就知道你会在这等我。”
语毕,她便要提步走上前。
谢桁却快步走过来,一把握住她的手臂,随后皱眉道:“你怎么换了身衣裳?”
“这个啊……”秦瑟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知道瞒不住谢桁,便摸了摸鼻子道:“在我跟你说实话之前,你能不能保证你不跟我生气?”
谢桁一听,面色就沉下来。
秦瑟见状,揪着他的袖子,撒娇道:“你要是不保证,我就不说话哦。”
谢桁无奈,“知道了。”
“是这样的。”秦瑟这才弯唇尴尬地一笑,道:“我在宫里受伤了。”
谢桁面色瞬间阴沉的可以滴出水来,“受伤了?”
“这个,这个是有原因的……”秦瑟觉得头皮发麻,连忙道:“我们先进去,进去我再跟你解释。”
说着,她就连忙拽着谢桁走进去,免得谢桁发飙,再说门口人来人往的,人多眼杂啊。
谢桁克制着,反手扶住秦瑟,跟他一道走进去。
等到了清荷园,还没等谢桁问,秦瑟便主动坦白从宽,她把在宫里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谢桁。
谢桁紧紧皱着眉:“所以,你是为了避开燕王的试探,把自己弄受伤了?”
秦瑟硬着头皮地嗯了一声,“这没办法……我当时要是暴露出一丁点出来,以后我们都没安生日子过,指不定会遇到更大的危险,我这是用小风险换平安嘛!而且,我有注意分寸,只是轻伤,没那么严重的。”
说着,她苦着脸,可怜兮兮地望着谢桁,一副你别骂我,我委屈的模样。
谢桁依旧皱着眉,还想要说话。
秦瑟却哎呦了一声,泪眼汪汪地道:“我受伤了,好疼啊~~~你能不能别骂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