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宁郡主的宴席上,闹出这样的事,这宴席自然没法开下去,大家都找了借口散了。
曹玉梅便和秦瑟一道,也出了梅园。
秦湘败兴地道:“还没逛逛园子,就闹出这样的事,那北宁郡主也真是的,两个婆子都管教不好!”
闻言,秦夫人拽了她一把,让她闭嘴。
今天这事儿,明眼人都瞧得出来,北宁郡主针对的是谁,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出事的是自己的婆子。
也就秦湘傻乎乎的,还以为只是北宁郡主没管教好下人。
这话要是让北宁郡主听见了,气上加气,指不定要怎么收拾秦湘呢。
秦湘翻了个白眼,倒也没再说什么。
秦茂和道:“罢了,今日出了这样的事,确实不适合逛园子,我们都回吧。”
秦湘噘着嘴,但不敢违逆秦茂和,只好上了自家马车。
曹玉梅却拉着秦瑟的手,朝秦家人柔笑道:“我与瑟瑟一见如故,盼着她能到我家做客,不知秦大人肯不肯叫瑟瑟与我一同回去?”
秦茂和迟疑着,“如今天色不早了,不如让瑟瑟明日再去国公家拜访?”
曹玉梅却道:“我就想和瑟瑟一起回去,如今天色也不算太晚,只请瑟瑟去吃盏茶,不会留到太晚的,若实在是晚了,便让瑟瑟留在我家,我家也是睡得下的。”
闻言,秦茂和只好看向秦瑟。
秦瑟勾唇道:“也好,我也想多和曹姑娘说会儿话呢。”
语毕,她朝谢桁挤眉弄眼一番。
谢桁便道:“早去早回。”
秦瑟点点头,算是答应。
见他们几方都商量好了,秦茂和便不好再拒绝,便道:“那瑟瑟你去了之后,一定要守规矩些,别太叨扰了国公一家。”
秦瑟微微颔首,“我知道了。”
曹玉梅见状,便拉着秦瑟走了。
秦湘坐在马车上,瞧见她们俩一道上了曹家的马车,小嘴噘得更高,只觉得曹玉梅偏心,明明她们俩相处的时间更长,都不带她去曹国公家。
……
曹家的马车上。
坐安稳之后,曹玉梅才松开了自己的手,只觉得手心一片汗,都把秦瑟的手汗湿了。
她冲秦瑟不好意思地一笑,“秦姑娘,真是对不住。”
秦瑟莞尔,“没什么,刚遇到这样的事,心里害怕也是正常的。”旋即她眨眨眼,俏皮地道:“不过,曹姑娘现在应该觉得很痛快吧?”
曹玉梅闻言,忍不住笑了一声,“确实!方才看到她那张铁青的脸,还不得不对我笑,我心里当真痛快,再没有比这更让我痛快的事了,只可惜,我不能让她尝尝这种滋味儿。”
方才就算她押着婆子去和北宁郡主对质,北宁郡主也大可直接推到两个婆子身上。
那两个婆子身家性命都在北宁郡主手里,自然会一力顶罪。
对质,对她也没什么好处。
且这种事闹大了,依旧对她名声有损。
毕竟那几个人摸了她的身子。
这是秦瑟仔细思考过后,帮她选择的办法。
既能让北宁郡主吃瘪,又让北宁郡主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还得处置了自己的贴身嬷嬷,一举两得。
秦瑟听得曹玉梅的话,弯唇笑了笑,“曹姑娘要相信一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会有那么一天的。”
秦瑟的话,现在对曹玉梅来说,就是强心针。
她朝秦瑟重重地一点头,她就等着北宁郡主得到报应的那一天!
思及此,曹玉梅又朝秦瑟躬身道谢,“今日的事,还是要多谢秦姑娘,若不是你三番两次救我,我只怕没命活到现在了。”
若她真在众人面前,让那两个婆子丢脸,她定然会羞愤自尽。
无论如何,都是秦瑟救了她的性命。
车里同样两个被救回来的丫环,听得曹玉梅这么说,也都跪了下来,向秦瑟道谢。
她们被人打晕后,又被秦瑟救醒,得知曹玉梅险些遭遇不测,她们也吓得不轻。
她们是曹玉梅的贴身丫环,要是曹玉梅今日真的出事了,她们俩必定也活不成了。
所以说起来,秦瑟对她们也有救命之恩。
秦瑟头疼,将人一一扶起来,“说起来,这件事也是我大意了,没想到她这么狠,才让曹姑娘跟那两个婆子出去,让你受惊了,是我的不是,我所做的,也不过是尽力弥补,实在不必谢。”
曹玉梅却是摇头,“秦姑娘,你这话真是折煞我了,要不是你我早就死了,便是再怎么道谢,也不能表达我心中万分的谢意。”
秦瑟拉着她重新坐下来,“好了,别说这些了,就算我们俩扯平好不好?”
曹玉梅闻言才算是明白,秦瑟挺不喜欢别人道谢的,不由赞道,“秦姑娘,你真是个好人。”
莫名领了好人卡的秦瑟,无奈地一笑。
曹玉梅叫那两个丫环坐好,才拉着秦瑟的手,说起闲话。
她跟秦瑟说起,北宁郡主一直针对她,这些年总是找她点小麻烦,她碍于北宁郡主有个强悍的母亲,又是陛下宠信的人,便一力忍让。
怎么都没想到,北宁郡主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能想起这么阴损的手段,要毁掉她的清白。
曹玉梅越想越觉得心惊。
秦瑟便安慰了她几句,又给了她几张平安符,让她随身携带,可以避免几次外力损伤。
曹玉梅如获至宝般紧紧握在手里,一再道谢,心里才慢慢安稳下来。
她捏着平安符,忍不住问道:“瑟瑟,你说,她还会再害我吗?”
秦瑟道:“从今日的事来看,北宁郡主心狠手辣,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她觉得你毁了自己太子妃的梦,定然是要跟你不死不休的。”
曹玉梅脸色又白了几分,“那她又会想出什么法子害我?”
秦瑟微微摇头,“不知道,她心思太狠,手段也狠,谁都猜不到,她会再做什么。”
毕竟北宁郡主有个那么彪悍的母亲,在其熏陶下,做出什么,都不会让人意外。
曹玉梅立时再次忐忑不安起来。
秦瑟见状,拍了拍她的手背,“你倒不必太过担心,拿着我给你的平安符,称病在家,没有必要的事情,少出门走动,她总不能把手伸进你们曹家去。”
再说,她看着曹玉梅面上的死气少了不少,想来近来是无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