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大海被姚氏气了个仰倒,他怎么就娶了这么个母夜叉?
见他在原地气得直跺脚,徐知府道:“带路。”
俞大海只能压下心里的愤怒,皮笑肉不笑地带着徐知府和秦瑟张半仙,朝忙水镇外的尼姑庵走去。
忙水镇确实不大,从俞家到尼姑庵,也就二里地,走了一刻钟的时间,他们就赶到了尼姑庵。
这尼姑庵就写作尼姑庵,连个名字都没有,破破败败的,不过香客倒是不少。
秦瑟和徐知府张半仙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这都下午了,尼姑庵里还有不少人出出进进的。
秦瑟便朝俞大海问道:“这么晚了,怎么还有来上香的?”
“我们镇子小,没啥规矩,大家想来就来了,这庵堂也没个规定的时间,不管啥时候来,一应都要招待的,大家就更不在乎时间早晚了。”俞大海解释道,换来姚氏冷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道:“你对这庵堂的事倒是了解的很,平常咱自家的事,咋没瞧见你这么上心?”
俞大海立时瞪了她一眼,“你闭嘴吧!”
姚氏冷哼着,鉴于徐知府在,也没太过泼皮继续骂下去。
秦瑟将目光放在庵堂上,她环视了一圈,却没看到什么姑子,“这庵堂里的姑子,怎么都没见?”
俞大海赔着笑:“这个时间,姑子都在后堂做晚课和沐浴呢。”
姚氏龇牙:“看吧,我就说这杀千刀的,惦记着人家姑子吧,连人家什么时候沐浴,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说着,她恨恨地剜了俞大海一眼。
张半仙啧了一声,心想,不怪姚氏这么说俞大海,俞大海确实对这庵堂上心得很,还知道这个时间,人家都去晚课和沐浴了,瞧瞧多上心?
换做他是姚氏,都得剥了俞大海一层皮。
俞大海被姚氏拆穿,尴尬之余,更是记恨了姚氏一笔,等着徐知府走了,他非要让这贱妇尝尝厉害!
秦瑟目光在俞大海和姚氏之间流转,笑道:“那就麻烦大叔,带我们去见见那些姑子了。”
“现在去?”俞大海迟疑,“她们大约都在沐浴呢……”
姚氏听得更气。
俞大海也不想说,可他们问了,他也只能说。
徐知府在这,剩下两个人,他就以为也是官府的人,哪敢隐瞒啊。
徐知府闻言捋了捋胡子:“先去看看再说,总不能所有人一起去沐浴吧?”
俞大海挠挠头,“那我带大人去后堂。”
他哈巴狗似的讨好地笑着,做了个请的姿势,熟门熟路地带着他们,绕过了两道月亮门,去了后头姑子们做晚课和住的院子。
随着越走越靠近后院,姚氏的脸也就越黑,因为俞大海对这庵堂真是熟悉的很!
都熟悉到了骨子里!
这熟门熟路的样子,比回自己家还轻松呢!
张半仙瞥了俞大海一眼,心里也在想,可见这俞大海平时没少来,只怕真让姚氏说对了,这俞大海一肚子花花肠子呢。
俞大海一心讨好徐知府,可顾不上去搭理姚氏,他带着徐知府进了后堂,听到正对的屋子里头,有木鱼敲击声,他便扯着嗓子,喊了起来:“师父们,在不在?浔阳城知府来啦,快出来呀!”
听到俞大海那明显雀跃起来的声音,秦瑟面无表情,男人真是,都是大猪蹄子,明明姚氏还在这,且是来办案的,俞大海这要见到那些姑子们,雀跃的心情就藏不住了。
姚氏听到他那贱兮兮的声音,更是气得不轻,恨不得上去掐俞大海一把才甘休。
但有徐知府在,她也只能恨恨地给了俞大海一记眼刀。
偏偏俞大海眼睛钉在了那房门上,压根来不及注意姚氏的眼神,更把姚氏气得够呛。
瞥见这一幕,张半仙摇摇头,夫妻做到这份上,也是没谁了。
正在这时,屋里的人,听见了俞大海那一嗓子,便纷纷走了出来,一共有三个,当先一个上了些年纪,大约有四五十岁的样子,后面两个年级倒是不大,二十出头左右,长得倒是一个比一个秀气,俏生生的,果然是个俏尼姑。
俞大海看到其中一个,眼睛都亮了起来,嘴角上扬着,恨不得要流口水似的。
姚氏见状实在是忍不住,踹了俞大海一脚。
俞大海猝不及防,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回头死死瞪了姚氏一眼,连忙站好,一脸贱兮兮的笑,“师父。”
年长的姑子,福了一礼,“几位施主,有事吗?”
“师父,这位是浔阳城里来的知府大人,是来查案的。”俞大海忙不迭的介绍道,目光却始终偏向左边那位姑子。
秦瑟看了那姑子一眼,算是三人中最年轻的,长得也最漂亮,最难得的是,身材凹凸有致,道袍偏胖,一般是看不出身材来的,但那姑子腰肢纤细,却格外显露身材,加上一张漂亮的脸蛋,放在外头那也是足够看的,更别说是在俞大海这样的乡村野夫面前,确实足够让他心动的。
不过这姑子面相不好,眉眼之间过于开阔,眼白过多,凄苦而没主见,但双眼又含着春水,还是个水性杨花的主儿。
瞧见俞大海一直看着她,她就满脸羞涩的低着头笑着。
看这样子,这俩人已经好上了。
秦瑟挑了一下眉,俞大海还真是艳福不浅,也不知道这姑子怎么看上了俞大海。
俞大海瞥见那姑子的笑,嘴角更是快裂开到了耳朵根,恨不得把他们有奸情的字样,贴在脑门上,生怕人不知道似的。
年长的姑子,也注意到了俞大海的异样,蹙了一下眉,微微朝左边那姑子看了一眼,略带警告。
那姑子连忙正了正色,没有再和俞大海眉来眼去。
年长的姑子这才朝徐知府行了一礼,温声:“大人当真是知府?”
徐知府闻言,直接亮了官印和鱼符,姑子们顿时一齐行礼。
年长的姑子道:“我是这庵堂的住持,不知大人前来,有失远迎,还望大人恕罪。”
徐知府见她礼数周全,抬手回了一礼,“住持客气了,本官此来是为了查案,贸然而来,还望住持不要介怀才是。”
住持一听,便不由问道:“大人是来查什么案子的,竟来我等这庵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