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瑜熹的娘,身体一向硬朗,但很奇怪,这么多年用了各种保子的偏方,却一直没能再有子嗣。”说起这种事,叶心兰一个云英未嫁的女儿家,面色多少有些不自在,她干咳了一声,继续道:“瑜熹说,她娘为了这,都生了心病。仙师医术如此厉害,不如借着这件事,搭上徐家问一问。”
“这倒是个法子。”叶夫人也道:“我也听徐夫人说起过,她一直想要个儿子,上回知道我老蚌生珠,还在说羡慕我有这样的福气。”
叶夫人不是没有儿子,长子都已娶妻,但这年头,叶家有钱,又多了个孩子,自然是高兴的。
自打她上回说了自己又怀孕了,整个叶家都在喜悦之中。
尤其是叶夫人和叶老爷,以及叶老夫人,毕竟年岁大了,就希望膝下子孙环绕,几世同堂才好。
徐夫人的想法,叶夫人自然也是能理解的。
只是叶夫人一时没想起来这件事。
秦瑟道:“那倒是可以试一试。”
“仙师若是想试试的话,我这就让丫环去请徐夫人来,就跟徐夫人说,替我安胎的高人来了,她必定欢喜前来。”叶夫人都给秦瑟想好了办法。
秦瑟抿唇谢道:“那我就先谢过夫人了。”
叶夫人一直想有法子报答秦瑟才好,便笑着朝贴身的婆子吩咐下去。
那婆子跟随叶夫人多年,是心腹,闻言自然知道要做什么,立即退出了大厅,前往徐知府家。
叶夫人见状,知道一时半会徐夫人不会过来,便冲着秦瑟和谢桁道:“我已经让人准备了一间干净的厢房,两位远道而来,不妨先进屋歇息片刻?”
叶夫人是知道他们俩是年少夫妻,不好让他们分房,特意让人准备了一间宽敞的房间。
但闻言,谢桁面色未改,却拢了拢袖子里的手掌。
颇为不自在。
秦瑟倒是爽朗地道:“那就多谢夫人了,正好我夫君腿脚也不好,近来还未痊愈,需要多休养,那我们就先去休息片刻,等徐夫人来了,再过来。”
“好,到时候我再让人去请你们。”叶夫人点点头,朝叶心兰道:“心兰啊,你带仙师过去休息吧。”
叶心兰应了一声,微微福身,“仙师这边请。”
秦瑟点点头,起身扶着谢桁,跟在叶心兰身后,往后院去。
叶夫人随后朝沈老爷笑道:“今天仙师难得来一趟,我让人准备了席面,也去通知了我家官人,你也去把如意和娆娆带来,咱们晚上一块聚聚。”
沈老爷自然答应,“那我这就回去接上她们娘俩。”
叶夫人点点头让小厮送沈老爷出去.
叶家是百年簪缨世家,家门里出过不少举子,如今叶老爷虽然没走仕途,但家中兄弟倒是有在京城当官的,所以叶家门风严谨,走的是书香世家路线,连家中宅邸的装修摆件,全都是水墨文风,不见奢华之气,满满的江南水乡润泽之气。
叶夫人给秦瑟和谢桁准备的房间,毗邻主院,有个单独的院落,里面是一间主屋和两间耳房,主屋特意打扫出来给谢桁和秦瑟居住。
叶心兰带着他们过来后,特意拨了两个丫环照顾秦瑟和谢桁,道:“仙师,你看看还有什么地方不满意的,随时可以和我说。”
“叶姑娘客气了,这样挺好的。”看着偌大的一间房,秦瑟笑了笑,别说这么大的房间了,就是个小房间,她这样上门叨扰也不敢挑剔。
叶心兰闻言就放心了,“那两位先休息,这两个丫环叫做绿衣和红玉,若有什么需要的,仙师尽管吩咐她们就是。”
“有劳。”秦瑟微微颔首,道了一声谢。
叶心兰这才带着自己的贴身丫环离开,将房间留给他们俩,让他们俩休息。
秦瑟让绿衣和红玉也退了下去,也不认生,走到房间里的桌前坐下,手贴在茶壶前试了一下水温,茶壶还是热的,可见是刚刚灌入的热水,秦瑟伸手拎起茶壶,看到谢桁还在一旁站着,她一边倒茶一边道:“你先坐下来呀,干站着干嘛。”
谢桁这才走过来,在秦瑟对面的位置坐下,面无表情下,还有些紧绷感。
秦瑟发觉他不对劲,给他倒了一杯茶,问道:“怎么,不习惯住旁人家?没事,忍一下,晚点我们就搬出去,找个客栈住,行吗?”
“不是。”谢桁握着茶杯:“只是没想到我们俩住在一个屋……”
秦瑟这才懂谢桁的点,噗哧一下笑了起来,伸手捏了捏谢桁的脸,“我说你怎么这么可爱啊!说到底,我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将来不是肯定要住在一块的?只是睡在一个屋,这床那么大呢,你紧张什么?”
谢桁咳了一声,借着喝茶来掩饰自己的紧张。
秦瑟抿唇笑着,愈发觉得谢桁这纯情少年太好玩了。
……
两个人在屋里休息了大约一个多时辰后,红玉来叫他们,说是徐夫人来了。
秦瑟和谢桁和衣在床上躺了一会儿,闻声便起来,一块出了房间,随着红玉到了大厅里,就看到一个身着华服的妇人,坐在叶夫人一侧,眉宇间带着得体的笑,但透着几分温柔的强势出来,怪不得都说徐知府畏妻。
秦瑟收敛目光和谢桁一道走进大厅。
叶夫人见他们俩来了,便拉着徐夫人的手道:“徐嫂嫂,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位高人,秦瑟秦姑娘和她的夫君。”
徐夫人讶异地看了秦瑟一眼,笑道:“早就听叶夫人说起,这位高人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这骤然一见,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但见姑娘周身气派,一看便非凡人,想来是我见识粗陋,竟不知天下能人辈出。”
“徐夫人谬赞,我只是略懂金科医术,巧遇上了叶夫人,有此一遭罢了。”秦瑟温声福身道。
徐夫人见她进退有度,不卑不亢,倒是好感大增,“叶夫人都说你是高人,那想必是不错的,我今日来,便是有事请教高人,如今姑娘既然来了,那我就直言了。我想请姑娘为我看看,能否再添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