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一个满脑壳是血，看不清面容的男人。
哆哆嗦嗦，跟着利哥走了进来。
他甚至不敢看大小姐，乖乖跪在林老板面前。
“要什么？骰子，还是扑克牌？”
这两项，是最常见的。
也是老千必会的基本功。
“扑……扑克……”
男人着实吓破了胆，说话都没底气。
大小姐拉开抽屉，取出一副尚未拆封的扑克牌，扔在了他与林老板之间。
“请开始吧。”
红酒杯，又端了起来。
与此同时，利哥也转悠到了房间角落。
翻出一把锈迹斑斑的砍刀，一路拖行，在二人外围，转起了圈。
砍刀与地面摩擦，发出哗哗之声。
林老板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老千哥，更是吓得手都抖了起来。
拆开扑克后，他接连洗了三次牌，均洗散了。
“深呼吸，深呼吸……”
他喃喃着，接连吸了好几口气。
终于，手不抖了。
牌，也洗出了花来。
哪怕压根不懂的林老板，也能看出，这位老千哥，手上真的有东西。
“炸金花吧，简单点。”
老千哥格外紧张，说话都带着颤音。
林老板偷偷瞄了一眼大小姐，又看了看正在拖动的大砍刀。
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用袖子抹去额头汗水，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很快，三张牌，发在了林老板面前。
“我发完了。”
老千哥试探道。
林老板心中，顿时响起了叶怀倩的声音。
“他出千了！他在猜测你能不能看出来他给你发了三个K。”
林老板会意，心里有了底。
学着凌子虚的模样，双手负于身后，意味深长地看着老千哥。
足足看了二十秒后，老千哥当场破防：“你倒是说话啊！”
他快急哭了。
林老板不慌不忙，伸出一只手，夹住自己面前的一张牌。
“老K。”
翻开一看，还真是张K。
林老板咧嘴一笑：“接下来的两张，不用我说了吧？”
老千哥跌坐在地，当场崩溃了。
啪……啪……啪……
大小姐放下红酒杯，率先鼓起了掌。
剩下三人，也立马跟上了掌声。
“林先生，你很厉害，连我都没看出来他什么时候出了千，你却一眼就能看穿，还能说清牌型。”
说罢，她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利哥当即扯住老千头发，往旁边一拖，一脚抽在他脸上。
不知是老千哥本来就被打得很虚弱，还是利哥脚法精湛。
一脚下去，老千哥顿时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蔫儿了。
歪倒在地，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我这人慈悲。”
“你还要靠手吃饭，手给你留着。”
说罢，利哥挥起砍刀。
一刀下去，老千哥的双腿，自脚踝处断裂。
他甚至没来得及惨叫，便疼得晕了过去。
做完事，利哥将刀往角落一扔，转头便出了门。
没过多久，三个服务员推着个大号旅行箱上来了。
将老千哥装进了旅行箱，推了出去。
整个过程，林老板看在眼里，触目惊心。
心中，后怕不已。
若不是叶怀倩附体，保留着笔仙读取别人疑问的能力。
恐怕，断双腿的，就会是自己！
他可以硬着头皮扮演变态人皮爱好者，但那是抱着目标而去的行为。
而这边，纯粹出于惩戒。
或者说，这样的致残行为，是他们的一个标准流程。
就像吃饱了喝一杯水一般，养成习惯，没人觉得意外，也没人觉得残忍的流程。
“大小姐，安排他去暗灯吧。”
蹋顿见机行事：“上次被我做了的那个暗灯，位置还空着呢。”
大小姐摇晃着红酒杯，看着内里的红酒，思索片刻。
朱唇轻启。
“林先生。”
大小姐的声音，打断了林老板的思绪。
他急忙点头。
“我想和你赌一把。”
大小姐又从抽屉里拿出一副扑克：“这次，由你来出千。”
林老板心头，顿时咯噔一声。
愣了半天，没敢伸出手去拿牌。
“怎么？林先生觉得我不配做你的对手？”
大小姐又浮现出了那可怕的笑容。
林老板的CPU飞速运转着，隐约觉得自己脑袋都开始发烫。
他揉了揉头发，目光扫过在场众人。
尴尬地笑道：“大小姐，赌，总得有个彩头吧？”
“你看，我现在身无分文，按你们的规矩，还欠你们三千万。”
“我可没有本钱和你赌。”
这个借口合情合理，总能拖延住了吧……
林老板暗自祈祷。
哪知，大小姐抬起手来，朝着他一指：“你还有手脚呀。”
“卧槽！这个贱女人！”
叶怀倩在林老板心中大吼：“那煞笔蹋顿也没跟你说过有这么一茬啊！”
提到蹋顿，林老板的目光，立刻瞄向了他。
哪知，这狗逼居然直接拿出手机，眉头一皱。
“大小姐，我接个电话。”
说罢，他将手机放在耳边，朝着办公室外走去。
隔着办公室大门，隐隐约约还能听到他在说：“你的人，敢把我供出来，我肯定会被大小姐训斥一顿。”
“但你，我一定会弄死你！”
懂了。
这才不是什么狗屁紧急电话。
这又是对自己的警告。
“叶怀倩啊，你觉得，我如果把蹋顿跟我说的一切，和盘托出，告诉大小姐，她能信多少？”
林老板在心中问道。
“信你妹啊！”
叶怀倩烦躁不已：“你脑子进屎了吗？别人用了这么久的手下，会因为你一个外人，两句话，就不信任了？”
有道理。
真要把事点了，无凭无据的，蹋顿两句话就能为自己脱身。
但迎接自己的，只有死路一条！
林老板重重叹了口气。
伸出了手，拿起了扑克牌。
“大小姐既然想跟我玩一把，咱们就下个小注吧。”
说罢，林老板指着自己的头发：“输了的，剃光头，如何？”
“噗嗤……”
大小姐捂着嘴巴，笑了出来：“你真有意思。”
“我的头发，可比你的长太多了。”
“这样看来，你的本钱可不够哟。”
“唔……让我想想。”
她用一根食指，顶着自己的下巴，一副思考的模样。
想了些许后，道：“我输了，剃光头，你输了，我会用开水，把你全身的毛发，全都褪了，如何？”
林老板深吸一口气。
褪毛，总比截肢好。
他拆开了扑克牌。
随便洗了十多轮后，砰的一声，将牌全都摔在桌上。
牌四面八方弹开，一部分正面朝上，一部分背面朝上。
“大小姐，我们赌个最简单的。”
“我坐庄，你我各抽一张牌。”
“按牌面点数算总和。”
“花牌为十点。”
“可以互相试探三轮，每一轮都可以报出一个自认为是总和的数字。”
“确定则不能更改，不能确定，视为这个数字放弃。”
“比如，第一轮，我猜总和十五，但我不能确定，第二轮起，我就不能再猜十五这个数字。”
“最终，谁的数字最接近答案，谁赢。”
大小姐听罢，又思索了片刻。
“这样的玩法，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算是赌博吗？”
“为何不算？”林老板笑道：“想赌，丢个硬币都能猜正反，重要的是赢，而不是过程，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