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山奈因剑术奇差,苦哈哈地行走在林间小路上,在被无数蚊虫大刑伺候后:我要御剑飞行,我要自由飞翔!风山奈拔出佩剑,默念剑诀,慢慢运气,顺利飞了起来:这疏水剑真有灵性,师兄真是我的大福星。
天渐渐暗了下来,月被云遮蔽不知所踪,阴风阵阵。
“啊!”风山奈不知为何摔落下来,好在及时保持镇静,重新踏着疏水剑慢慢降落至平地,风山奈弯腰拍拍胸口: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缓了一会儿,风山奈直起身看见一个村庄,即将入夜,不知是否是村中节俭,竟无几户有光亮,渊朝物资富饶,点灯是稀松平常之事。
“呼呼呼~”风越来越大,凉意似寒冬,草木刷刷作响,风山奈本能觉得不对,想进村中躲避。“簌!”一缕缕黑烟不知何处所起,在风山奈面前慢慢聚集成人形,酷似一个巨型婴儿,但它面目狰狞,长着尖牙,口水沾着血挂在牙齿上,眼神空洞,只有极黑的眼瞳,皮肤呈紫黑色,黑烟环绕四周。巨型脚丫伴随黑烟向风山奈袭来,来不及多想,风山奈连忙后撤,身体向后倾斜,往后滑行数十米,豆青色衣袍随风向前翻飞,凌乱的发丝捶打着她的脸庞。
风山奈一边躲避攻击,一边掏出胸前衣服内的符纸,向巨婴飞去,势如破竹,全力将符纸贴在巨婴脑袋上。巨婴挣扎了一会儿,怒而揭毁符纸,周身烟雾化作利箭飞向风山奈。风山奈瞬间倒地,鲜血在嘴角溢出,风山奈努力往旁边滚去,躲避了巨婴的第二团黑烟。风山奈努力站起,拿起疏水剑。
“今日要是折在这里,师兄们恐怕要笑话死我了”,风山奈苦笑,握剑的手愈发用力,巨婴再次奔来,风山奈默念剑诀,飞起刺向巨婴的心脏。巨婴伸手抵挡,手心出现一个窟窿,嘴里发出刺耳尖叫声,在空中回荡。风山奈被声波弹飞,腰间一暖,一只手稳稳圈住风山奈,慢慢落到地面。风山奈回头看见一身墨色缎子衣袍的男子,仿若天神下凡,万物似乎都在此刻噤声。
男子手拿长剑飞向巨婴,墨色衣袍隐入黑烟,只余银白色的剑影在空中翻飞。巨婴不敌男子,刹那间形散,化作黑烟往北边逃去,不知所踪。
“咚”,风山奈看见巨婴消失,终于泄了气撑着剑跪在了地上。男子向风山奈走来,衣袍轻微翻动,一步一步,风山奈觉得时间流逝变得缓慢了,“可有大碍?”男子蹲下平视风山奈。
“没有没有,只是脱力了,没什么大碍,一点小伤,我有丹药的。多谢大侠相助,在下望春山弟子风山奈,敢问阁下来自何地,姓甚名谁”,风山奈露出职业微笑,嘴角的鲜血让画面多了些凄美。祁惊尘盯着风山奈的眼睛:这样愚钝,竟是望春山的弟子。
“小道长,我来自那,姓祁名惊尘”。祁惊尘用手指了指天,风山奈望向天空,“天?祁、惊、尘”,风山奈思考一会儿,眼里有了光。
“你是一百多年前飞升的祁惊尘!你是神仙!”风山奈捂着嘴。
“小道长竟然认识我”,祁惊尘边说边拉起风山奈,探了探风山奈的脉:小姑娘还挺抗揍。
“仙人您很有名的,在望春山怕是无人不知,晚辈真是三生有幸”,风山奈眼里满是光亮:我看见神仙了,活的神仙!我该是有仙缘吧,哈哈哈哈。
“我看着很老吗?”祁惊尘一脸真诚,“啊?”风山奈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走吧,小道长”祁惊尘对风山奈笑了笑,转身走入村中。风山奈紧随其后:仙人果然与众不同,关注点都和我们不一样。祁惊尘与风山奈借宿于村长家中。
阳光洒进屋内,村庄渐渐热闹起来。
“两位道长远道而来,招待不周”,村长邀请风山奈和祁惊尘落座,“没有没有,多谢您的款待”,风山奈对村长拱手表谢意。“叨扰了”,祁惊尘拱了拱手。
“村中人长久未见生人,安宁村前些年出现了疫病,村中人大多容貌尽毁,望道长谅解,不要在村中随意走动惊扰了他们,”村长一脸凝重,脸上的皱纹更加扭曲,竟有些让人不寒而栗。风山奈欲开口,祁惊尘伸手按在风山奈的衣袍上,“入乡随俗,定不会打扰村中人的起居,多谢”,祁惊尘微笑,村长得到肯定答复,满意离开。风山奈看着村长的背影,转头看看正在品茶的祁惊尘:年长的人都爱打哑谜吗?一个什么也不问,一个什么也不说。唉~
太阳渐渐下山,阳光一步一步离开屋子。风山奈无聊地看着地上蚂蚁搬运一粒米,转头发现祁惊尘依旧在奋笔疾书:仙人就是仙人,一天都在写符纸也未显疲态,我什么时候也能如此啊。“小道长的眼睛要掉出来了”,祁惊尘放下笔,转头,“小道长可否替我向村长借方砚台,没墨了”。风山奈还在因刚才的失礼尴尬地不知如何回应,听到祁惊尘这么说,立马冲出房寻村长。
风山奈在宅院内一通寻找,听见一房内传出动静,走近准备敲门。
“他们在我的宅院内,也不知是否察觉,依我所言,杀了为好”,村长擦拭着手中的匕首。坐在一旁的中年男子,拨弄着瓷杯,“这不好吧,多生事端,况且是道士,说不定会派人前来寻找”。
“多生事端?你前几日为了些蝇头小利,私自运货,难道不是多生事端吗?”村长目光如箭,“我也没私吞啊!也均分了,少再拿这件事来压我,没有我,你也做不成事”,大户不满地用瓷杯捶打了两下桌面,村长站起,将匕首对着中年男子的脸,“想继续做你的大户,就别太拿自己当回事,我可以助你,也可以毁你”。
大户慢慢伸手挡开匕首,“好好好,别动怒,别伤了和气,我这猪脑子肯定没你聪明,都听你的,咱们合作多好啊,你说杀谁就杀谁,我无二话,你可”。村长猛地捂住中年男子的嘴,眼神恶狠狠,小声说“有人”。风山奈惊觉不妙,拔腿开跑。村长追了出来。
风山奈本想告知祁惊尘跑路,却没见到他,只好自己拿着行李逃出宅院。“咻!”一个烟花在天空绽放,村中乌泱泱一群男人向风山奈追来,人群包围让风山奈无处可躲,无奈拔出疏水剑。从未用剑指着普通人,风山奈有些忐忑: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也要击杀吗?
风山奈腾空跃起,飞出包围圈,转身默念剑诀,在空中划出剑气,凌厉的剑气冲向追来的众人,巨大沙灰扬起,鲜血从人们的嘴角溢出,血腥气在空中弥漫。
“唰!”一支箭飞来刺中风山奈的左肩,“嘶~”风山奈立即转身,村长拿着长弓,大户拿着麻绳,风山奈渐渐倒地:不要脸,竟然偷袭。
安宁村后山
祁惊尘支开风山奈,一人来到后山,穿过狭窄的林间小道,雾气越来越重。泥泞的泥土仿若人手,死死抓着祁惊尘,缓缓走出小道,迷雾遮挡视线,祁惊尘顿觉脚下怪异,拿出符纸,驱散迷雾,脚下是早已腐烂的婴孩,眼前赫然是婴儿堆积出两半人高的尸山。一些婴儿嘴角仍有干涸的血迹,身体被割开了一个洞,心脏不知所踪。堆积在下的婴儿早已不成人形,尸水遍地,顺着小道弥漫至整座山林,隐隐约约有哭声随风传来。祁惊尘的手抖了抖,嘴唇紧抿:战争早已结束,为何屠杀无处不在。
“放下执念,早日往生”,祁惊尘拿出一叠符纸,默念往生咒,符纸在空中四散开,围绕尸山,发出微光。“下次不要再选错家人了,其余离去的魂灵,我会替你们寻回的”,祁惊尘转身离去。
“呜呜~”风山奈被五花大绑随意丢在房间角落:仙人,仙人,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