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走出没多远的林然听到身后的响声,回头看了一眼,身上的伤口传来的疼痛让我差点哭出来,犹豫了一下转身向我走来,苏小沫从后面追上来扶起我,正好林然也走到门口了。
林然看了看苏小沫,又看了看我……苏小沫穿的是睡衣啊!睡衣!我怎么解释啊?我还没开口呢,苏小沫很大方地对林然说道:“你好,你是林然吧,我们见过面的,我叫苏小沫,其实……你别介意,刚才我和小宇开个玩笑,你们聊吧,我先回避一下。”说完这些话,苏小沫就走了出去。
我感觉苏小沫走的特别委屈,她在医院照顾我,不分黑白!而现在林然来了,她又不得不选择回避,而且是没有任何理由的回避,换做是我,我也会觉得很委屈。
林然从自己的包内拿出纸巾按在我的头上说道:“那么不小心呢,脑袋又磕破了吧。”
“丫头,你不是去杭州了么?”
“我上飞机前接到66的电话,他告诉你找到你了,在医院,我担心你就过来看看你,你总是这样,有什么事都不告诉我,你是怕我担心么?你就没想过你失踪让我更心慌么?上一次你被关在派出所,这一次呢?你能不能不要总玩失踪?”
“对不起丫头。”我抱着林然的腰说道:“我不想让你为我担心,这一次也算是比较意外,我昏迷了一天多的时间,我也没想过会这样,进来坐吧。”
林然随我走进病房,看了看放在桌面的饭盒,略带惊讶地问道:“你的午饭吃的是外卖么?怎么不吃点有营养的东西?”
“在医院能吃到外卖就不错了,我这身体也结实,不用那么娇贵地对待,丫头,刚才你是不是误会了……”
林然不可否认地点点头说道:“小宇,我不相信别人说的,我只相信你的话,我也不愿意逼问你什么,但是我的确很想确定一件事,在你心里,到底谁才是最重要的?方雪?还是刚刚走出去的苏小沫?”
“不要闹了好不好?”我抓着林然的手,认认真真地看着她的眼睛说道:“你是最重要的。”
“不行!”林然用着一种很坚决的语气说道:“除了我还有谁?”
“还有谁?”在我心里,我不觉得还有谁的位置可以代替林然,或许是我没发现吧,“我不觉得有谁可以取代你在我生命中的位置,如果当时不是有你的鼓励,现在的我可能还窝在几平米的房间内每天打游戏,或者是每天穿梭在人流中找工作,别傻了行么?没有人能取代你的位置。”
“必须有这么一个人。”林然轻声对我说道:“如果有一天没有我了你要怎么办?谁来照顾你?你自己连一顿饭都做不好,我想过要像中的情节一样,找一个很莫名其妙的借口自己离开,让你忘记我,可是我做不到,小宇我很认真地告诉你,我总有一天是会离开你的……”
“去哪?”我慌了,真的是慌了,“你为什么要离开?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么?”
“因为我有遗传病,所以我注定要离开你,你现在知道为什么我和要和你在教堂举行两个人的婚礼么?因为我等不到你送我钻戒,等不到你为我穿上婚纱,我什么都等不到,我这次回杭州就是想把自己所有的东西都带过来,安安静静地陪你走过生命中最后一程。”
我无法表达我当时的震惊,我呆呆地看着林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仿佛是在做梦一样,我多么希望这就是一场梦!然后现实生活毕竟是真实的。
“小宇,我也是一个女孩子,我也渴望通话中的爱情故事,可是我不能给你一个未来,看着你和别人那么暧昧,我也心痛,只是我没有资格去阻止你。所以我希望在我离开之后,方雪会爱你,你也会好好爱她,如果你觉得这个苏小沫更好,我也愿意让你和她在一起,这些都与我无关了,只要你觉得快乐就好了,如果我是健健康康的一个人,如果我可以和其他人一样慢慢地老去,那么我也有资格缠着你只爱我一个人,我外婆去世的时候只有二十五岁,我妈妈其实的时候还不到三十岁,我觉得自己的时间也不多了……”
我抱住了林然,我的心很痛,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什么可怕的遗传病,医学那么发达,一定会有办法的,林然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在我的脖子上,是那么的冰冷。
曾经我是多么的二逼?以为林然的无所谓是因为她很大度、不计较!原来在她的大度、比较较背后,隐藏着这样一个秘密,关于林然,我究竟还有多少不了解的呢?或许这一刻我应该明白了什么,他始终和方雪是不同的。
方雪的“淡然”是从不强求什么,那是属于她自己的性格。而林然的“淡然”是背负着这样一种压力。我想用我所有的时间去陪林然,我要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一种叫做“奇迹”的东西出现。
哭过,林然抬起头挤出一丝微笑告诉我,还没那么早呢,她现在感觉良好,让我也不要那么悲观,她后悔告诉我这些了。紧张的心终于得到片刻放松,林然啊林然,你这是要吓死我么?究竟要如何才能挽救你呢?
或许我应该去老林那里问一问,或许能得到一些什么消息,梦之缘的事先交给程楠、昕昕还有姜心瑶去做吧,我必须得跟着林然回家一趟。
我问林然机票怎么办了?林然告诉我改签成明天的了。明天就明天,老子现在就得出院,林然却不同意,这事轮不到她同意,我必须得强势地出院,问清医生是否我缝针的伤口?医生倒是挺给面子,告诉我所有伤口都只是包扎了一下,既然这样,必须出院,当然在我办了出院手续之前,我得先把林然哄回去,她在这里,是一定一定会阻止我出去的。
我告诉林然想喝鸡汤,林然就回去煮鸡汤了,她前脚刚走,苏小沫就回来了,告诉我她在外面快冻死了,只能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我觉得自己对不起她了,求着苏小沫快点陪我去办理出院手续,结果她也不同意,最后只能来最后一招了,闪人鸟!
苏小沫气的直跺脚,在我背后嘟囔了一句:伤口感染疼死你活该。
好吧!我活该就活该,回到家的时候林然真的在煮鸡汤,看到我回来,林然特别惊讶。我告诉林然我出院了,没事了,明天陪她一起去杭州。
那一个晚上,我都缠着林然,问她是否感觉到什么预兆?身体有什么不适应?还是医院检查身体出现了问题?
林然见我那么紧张,她笑的可幸福了,告诉我什么预兆都没有,只是觉得不安而已,她也后悔在医院和我说那些了,让我多了一份担心。
真的是虚惊一场么?我拉着在客厅的沙发上搂着林然和她商量,回到杭州去医院检查一下好不好?认认真真的全面检查一遍,而且必须在我的陪同之下。
林然很调皮地对我说,如果我今晚能亲她一下,她就同意。
这么好的事我可能不干么?抱着林然在她的唇上留下一连串的舌吻,感受着她那香甜、滑嫩的舌头像一条鱼儿一样在唇边游过……
第二天我买了和林然同一航班的机票,约会温雅的事都被我推后了,我到机场的时候胡海龟给我打电话,要请我吃顿饭,我用屁股想都能想得到,这王八犊子是想研究一下那些视频背后的事,我告诉他老子在杭州了,有事回去再说。
到了杭州打开手机,看到有一个程楠的来电,我又会给他,嘱咐他多辛苦辛苦,另外我让程楠去定做一百张镀金会员卡,作为我们最初级的会员卡,等着我回昆明就有大用,另外准备随时开业,让姜心瑶多费费心。
我和林然回到杭州的事没有提前告诉老林,林然每次回家都不会提前打招呼,我们俩打车回到家,家里只有那个闫阿姨在,负责做饭、打扫卫生的。
见到林然,闫阿姨很客气地像林然问好,可能是我在的原因,闫阿姨叫她大小姐,让我感觉这太像电视剧里面的情节了。
林然告诉闫阿姨我不是外人,像以前一样就好了。
闫阿姨看了看我,这才改了称呼,叫她然然。
正要去林然我房间休息,客厅的电话就响了,林然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她爸爸打来的,她就接了起来,还没等说话呢,电话那边她爸爸就率先说道:“晚上我不回去吃饭了,有个很重要的客户要应酬,你们自己吃吧。”
“知道了爸,一会儿阿姨和小乐回来,我转告他们。”
“然然?”老林听到林然的声音特别惊讶,“然然你回来了,等着爸爸,爸爸晚上回去和你一起吃饭。”
“爸你有事就去忙吧,我和小宇都回来了……”
“爸也没什么要忙的,小宇也回来了,那晚上咱们一家人在一起吃顿饭,喜欢吃爸爸做的红烧鱼吧,我现在就回去准备,在家等着我。”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根本不给林然再说下去的机会,这一瞬间,我看到林然脸上那种表情充满了幸福感。
我也得找个机会,好好问一问老林,林然的遗传病到底有多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