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四个闷在屋子内,谁都没有走。我严重怀疑,整个小区、以及我们每一个人都被监控之中。
天快亮的时候,月姐和66都走了,我一个人闷在屋子内抽烟,手机一刻不停地放在手边。林然推开我的卧室门,呛得咳嗽起来,还是走了进来,坐在我旁边,拿掉我手里的烟,对我说不要这么折磨自己。
我怜惜地摸着林然的长发,顺势把手放在林然背后抱着她。林然靠在我的肩头,任由我抱着。
早上林然从我怀里醒来,看到我眼睛红红的,低声对我说: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吧,你休息一下。我点点头,辉哥会不会有事,已经不是我们能说的算了。
吃过早饭,我让林然去休息一下,这一夜都没怎么休息,一定累了。林然说我比他睡的时间还少呢,要睡一起睡,我要是不去睡觉,她也不去。
看着她那天真稚气的面容,我挤出一丝微笑,拉着林然的手说道:“咱们一起睡觉去,休息好了才能出去玩,去丽江可能时间不够了,你不是很早就想去爬西山么看日出么?我们下午就去,咱后在山顶的农家乐住一夜,第二天骑马下山。”
林然兴奋地点点头,伸出白皙的小手说道:“拉钩钩。”
我累了,身心疲惫地躺在床上,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是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和林然出去吃点东西,收拾一下行囊就准备去爬西山。林然穿着一身运动装,背着一个登山包,吓得我以为她包包里装了什么宝贝,这么大一堆。
林然很委屈地告诉我,就一套换洗的内衣,还有她喜欢吃的零食,比如巧克力、果冻,还有我爱吃的鱿鱼丝,再就是我的一台单反。
我开玩笑问林然能背得动么?林然眼睛一翻,萌萌地说道:不是有你么?
西山脚下,我们放弃了缆车,一步一步地爬上去,因为是周末,爬山的人格外多。像我这样背着大大的登山包的,还真少见。不过看到几个老外的登山包之后,我觉得我背的已经很小了。
爬到一半的时候,林然坐在台阶上,“小宇,我累得走不动了,怎么办啊?”
我站在她身边,说道:“起来!爬不上去,晚上就在这里过夜。”
林然指着太阳说道:“晚上之前肯定能上去,不过我现在脚扭了,走不了路了。”
“真的?”我蹲下来,还没等我去拆穿林然的谎言,她就忍不住的笑起来,“诶呀!讨厌死了,你就不能让我装一会啊,反正我是不走了,要不我背包,你背我!”
我:“……”
在原地休息了半个小时,林然才懒懒地站起来,就差点整个人都挂在我身上,我指着上方的台阶说道:“丫头看到没?还有至少两个这么高的高度,受不了咱们就趁早下山。”
林然固执地把头扭向一边,“就不!”
我也只能跟着这个固执的丫头继续往上爬。爬到一处凉亭,下面就是几百米高的悬崖,林然探出去个脑袋,“好高啊……”
我趁着林然不注意,从后面抓着她的两个胳膊,轻轻将她向前一推,话还没说完的林然“哇”的就哭起来。
我急忙说道:“别……别哭……”
林然转过身,挥舞着小拳头打在我身上,“你想吓死我啊……呜呜……你……烦死人了。”
我无语,至于这样就哭吗?过往的路人像看电影一样看着我俩,我不得不拿出纸巾,“丫头不哭、不哭,我自己跳下去还不行吗?”
林然抬起头,红着眼睛说道:“那你跳一个我看看。”
我咽了一口口水,还是算了吧,这的确有点高。
爬到山顶的时候,已经没有石板路,都是林间小路,我吓唬林然说这里有野兽,
林然歪着脑袋,满不在乎地说你当我是白痴啊?野兽?有禽兽还差不多,说完林然就看我大笑起来。
我很认真地说道:别的我不知道,不过这里面真的有蛇。
听到蛇,林然跳到我身上,说什么都不肯下去了,我真想抽自己嘴巴,真贱。
傍晚的时候,我们在山顶找了一个农家乐,院子内还有池塘可以钓鱼,唯一不足的就是只有一个房间,而且太贵,平时一夜也就三十块钱,这次居然被黑了一百。
吃过晚饭,林然要去西山上的“小石林”看看。我说大石林都去过了,还去什么小石林?
林然反驳我说,一处有一处的风景特色,带着相机乖乖的跟着我走吧。
站在山顶的巨石上,看着夕阳消失在山的那边,晚风吹动着林然柔顺的长发打在我的脸上,有点痛。嗅着她淡淡的发香,眼神渐渐地迷离了。
脚下是千米的悬崖,远处是一望无际的滇池,点点渔火,衬托了美丽的湖面,万家灯火,装点了疲惫而又昏昏欲睡的城市。
美得如诗一样的旋律,是我们的生活。只是美妙的旋律下,又多了很多无奈。比如、分别。
终究是要走的,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路,擦肩而过,演绎着伤感而又痛彻心扉的故事。演着演着,就迷失的自己,一直以为是时间改变了我们,其实呢?时间是把我们遗忘了,包括那些伤感的故事。
开始在忙碌的生活中寻找心灵的慰藉,亲情、友情、爱情,不过是为了满足我们内心的需求,而这个世界上,又有哪些人、那些事是真的属于我们自己的呢?
晚上,林然洗过澡穿着睡衣从浴室走出来,身上散发着沐浴液的清香,我傻傻地坐在床上,什么都不愿意想了,林然蜷缩在我的怀里问我是不是还在想辉哥的事呢,我用沉默表示了默认。
林然轻声告诉我,过两天就要走了,去杭州的一所音乐学院进修了,在去之前想趁着这个暑假回家陪陪爸爸,毕竟自己是个女儿,这些年都漂泊在外,上一次在订婚仪式上挽着爸爸的胳膊走过红地毯,心都碎了。
聊着聊着就说起来曹晓婷,这一次是真的分手了,没有挽回余地地分开了,林然也觉得挺可惜的,窗外的风呼啸而过。林然忽然问我是不是喜欢她,哪怕一点点也算。
我用实际行动告诉了她,搂着她的肩,在她的唇上留下轻吻,抬起头发现林然眼角闪动着泪光,忽然她双手死死地抱住我,主动送上香唇,我也陪着她,我的手始不老实,顺着她的背滑下去,触摸到衣服扣子,却没有勇气解开它。
我清楚林然不是随便的女孩,或许今天她不会拒绝,可是以后要让我们怎么面对呢?我不能给她一个未来、不能成为她背后的那个男人,何必要因为自己一时的自私而伤害她呢?男人或多或少都有点那什么情结,我不认为我是一个多么高尚的屌丝,但是我此刻确实是在全心全意地为林然着想,以后她嫁人了,有了自己的家,那个男人因为这点事对她不好怎么办?其实林然第一次还在不在,我不知道,但是我宁愿相信她还在。
直到这一刻,我才相信,自己是真的很爱很爱林然,已经超越了性的需求。
慢慢地放下自己的手,搂着林然的腰,没有再乱动。
林然抬起头,眼神迷离地看着说道:“小宇,把我的第一次给你好不好?这是上帝送给每一个女孩最好的礼物,现在我把它送给你好不好?”
我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口,微笑对她说道:“丫头,我去洗个澡,你先睡好不好?”说完我就去了洗手间。
我不是不想要,而是不敢要,一时的发泄毁掉林然一生的幸福,我做不到,方雪已经是我内心的一个伤痛了,别再让林然也成为另外一个伤痛。如果林然不是第一次……或许我们在一起已经做过不止一次了,成年男女发生点关系再平常不过了,但是套上“第一次”这个帽子,就显得庄重了不少。
我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浇灭满身的欲火,在洗手间磨蹭了一个小时才会去,累了一天的林然已经睡熟了,呼吸变得均匀,看着她绝美的容颜,我再一次感到欣慰。
凌晨四点半,我把林然叫醒,两个人穿得厚厚的跑去山顶的平台看日出,林然靠在我怀里,两个人冻得哆哆嗦嗦的,却还是很兴奋,直到太阳一点点升起,撒下漫天的灿烂。林然的笑脸,也是格外的灿烂。
或许我们这一生都不会再来西山、不会站在这里看日出,一些零散的照片,成为那天最美的见证,看完日出我们回农家乐换了衣服吃过早点,找农家乐的老板帮忙租一匹马。这些马常年在西山上上下下,根本不用马的主人带路,只要骑上马,就会一直到山脚下,山脚下也有马夫接应。
交了三十块钱,我把林然扶上马,我牵着缰绳走在前面,马夫目送我们消失在山间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