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人免进?
尼玛的,还真会拽词儿啊!
我的脸顿时掉下,面色阴沉显得难看至极。
原因并不仅仅因为说话的家伙在当着我的面呵斥路心,还有就是,这声音我听到过!
那天在岚监办公室门外,我就听到这货是怎么威胁岚监的!
顺着声音看去,嘿嘿,果然是她。
那个国字脸板刷眉长相中性有些凶狠的中年妇女。
当时在走廊和我擦肩而过,还怒气冲冲瞪了我一眼的人。
她,正坐在陈监身边,右手位置。
我的双眼开始眯成一条缝,熟悉我的人都知道,这是我要发怒的前兆。
不过,看到她的长相和所坐的方位,我忽然又不想立即发作了。
因为,我瞬间已经分辨出她是谁!
所有副监狱长中排名第一,在沙山女监根深蒂固,手中权柄滔天以专横跋扈著称的冯监。
嘿嘿,原来她就是冯监啊!
我之所以能判断出来,完全得益于华夏民族儒家思想的很多讲究规矩。
开会的时候,主位一定是身份最尊崇的一把手坐着,而上首位,也就是左边,一般都是二把手固定的坐席。
在沙山女监中,党总支书记虽然实权没那么大,但由于一般会兼着政委的职务,所以算是二把手,当然要坐在左侧。
那么,这个坐在右手位说话的恶女人,如果我所料不差,就是名义上的三把手,实权上的二把手,冯监!
确定了对方身份,我倒是不着急了,有些门道还没有摸清,我当然不可能随便乱开火,这样一来在监狱里肯定会树敌太早、太多!
我想着这些关窍,正想开口解释一下,但令我没想到的是,我想忍让,但有的人不依啊!
忽然,又有人接口了,“这是程路心吧,我说她怎么有资格参加会议呢,原来是跟着大红人一起来的啊…哼,怪不得呢…”
说话的人用手中的笔磕了磕会议桌面,阴阳怪气地继续说道,“这有的人啊,就是忘恩负义见风使舵,墙头草的本质…嘿嘿,有奶便是娘,我算是见识了!”
这话说的有点儿没头没尾的,但我却知道她明里暗里讽刺的就是我江帆!
现在说话的这个人我认识,狱政科副科长,王莉!
之前我报考公务员的时候,正是她和党委办主任一起对我进行最后面试,因此王莉的长相我当然记得。
对这个女人,说实话,我压根没有好印象。
最后那次面试,我可以说发挥得极为出色,将我在大学四年的成绩、所学的科目和对以后工作的展望,还有思想心态的各种变化都和盘托出。
我记得,当时党办主任一直在频频点头,而这个王莉则总是问我一些非常难以回答,甚至难以启齿的问题,弄得我不上不下甚至差点儿恼羞成怒。
比如她问我什么报考沙山女监公务员,是不是觉得都是女囚,方便我猎艳?
猎艳?
麻痹的,看着你王莉这倒霉长相老子就没心情猎!
而且,那种面试的场合,你问我这问题觉得合适吗?
究竟几个意思?
这还算是轻的,那些过分的话我都没法说出口!
甚至我出来后,心中一片死灰,觉得这次的面试肯定砸锅。
我也不傻,能看出王莉根本不希望我能来沙山女监上班。
后来通过张小琴的嘴我才知道,我进来是顶了王莉一个什么亲朋好友家的闺女,不但是她,还有几个想走后门的都被我挤掉了,因此,有些人自然会心存怨恨。
至于我为何最终能够破茧而出,如愿得到这个公务员的职位,嘿嘿,还不是因为岚监嘛…
现在,王莉竟然大言不惭说什么是她把我招进来的…尼玛的,也不看看你长的那逼样!
我江帆属于那种知恩必报的人,谁对我好,谁对我使坏,我都会区分得清清楚楚,最后一一报答或者报复!
这,就是我做人的原则。
现在王莉完全不分场合,毫无眉眼高低对程路心出口指责不算,还对我恶语中伤出言不逊,麻蛋,我当然不能忍!
王莉算个鸟,一个副科而已,还不是直管我的顶头上司,她凭什么这么讽刺我?
连岚监老子都不?,别说你一个小小的狱政科副科长了。
其实这些天以来,发生的事儿太多太多,有些令我应接不暇的感觉,而我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心态…嘿嘿,早就发生了某些微妙的变化!
现在的我,并不是一个不谙世事,初出茅庐的大学生,我江帆,早就是长成一棵参天大树的苗儿!
对冯监我忍了,毕竟人家是高层领导,可对你王莉,我尿你一脸啊!
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我对陈监点点头先打了个招呼算是尊重领导,然后满脸装作无奈的样子说了一声,“各位领导,既然你们要开很重要的会议,我资格不够,就不参加了,抱歉,抱歉…”
说着,我拉起程路心,作势扭头就要走!
这一来,不止一个人坐不住!
首先是汪监,当然还有岚监。
她俩明白无误接到一把手大毛陈监的指示,指名道姓要我江帆参加会议,现在我扭头走人,她们的脸往哪儿搁?
还有就是陈监,想必冯监和王莉没有直接针对我暴起发难,也是经过陈监授意了的,现在因为程路心的事儿,我撂挑子就走,陈监当然不乐意了。
“江队,你这是要干什么,怎么搞的,还有没有一点儿组织纪律性!”
说话的是汪监,她和我的关系经过九霄云外那一晚,已经变得亲近很多,因此只有她能当着我的面直接呵斥。
其实以前岚监也可以,但…
所以岚监只是皱着眉头看着我没有说话。
“江帆啊,进来,找地方坐下!”
这次,是陈监直接发话了。
大毛一把手对我这么说,虽然是命令的口吻,但也算是给足我江帆面子,毕竟,我救女囚,算是给她陈监解了大危难。
这种情况下,所有人都觉得我会借坡下驴,顺势进来,然后老老实实坐在那里等着开会。
但,要是别人都能猜到我的行为,那我岂不是泯然众人了吗?
我停下脚步,慢慢转过身,对着陈监微微一笑,“抱歉,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