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铁处沉问。
“是不是说我家婷儿打人了?有人看见吗?有证人吗?”
陈妙、秦队等人沉默不语,铁处发问:“有人能证明铁婷队长打人吗?”
我感到不安,铁处的话中透着威胁。
作为处级干部,铁处是巡视组成员,她这样说,无疑是要陈妙、秦队等人闭嘴,否则会得罪上级,肯定会有麻烦。
而且,她说话时明显带有威慑力,她用了一个“敢”字。
“谁出来作证”和“谁敢出来作证”意义完全不同!
铁处肯定看到了我被岚监和程路心、陈妙扶起来的样子,若这还不能证明我被人打了,那除非大家都瞎了!
几秒钟过去了,没有人说话。
我心沉了下去,感到失望。
即使是陈妙、程路心这两个我认为是好朋友的人,在关键时刻还是无法无私地帮助我。
可能她们还有顾忌,或者说,在她们心中,我并没有那么重要。
我心如死灰,宁愿相信她们只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该怎么作证。
但是,我已经没有理由相信她们了。
“你是铁队批评不注意风纪的人?”
铁处指着季敏问,“你看到铁队长打人了吗?”
老女人生气地说,“想清楚再回答,别冤枉好人!哼!”
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季敏身上,她吓得脸色苍白,说不出话。
“我,我,没……我……”
“你怎么了?说实话有那么难吗?看来你似乎不适合管教工作啊!”
我生气了,这说话和管教工作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扯到一起?
但是我相信,不只是我,所有人都看得出来,铁处是在对季敏施压。
“我,我没看见……”
“没看见什么,说大声点!”铁处的声音越来越大,好像要爆发。
“没,没看见铁队长打江管教……”
季敏这句话让我感到心如死水!
唉,亏我为她出头才没无缘无故惹祸上身,这世上的人心……为什么这么阴损狠毒?
我盯着季敏,她这句话给我带来的伤害比女人熊白板再打我十下还要疼!
季敏不敢看我,眼睛里满是泪水,好像忽然涌进来几百吨的伤心。
“你,你说错了!”
突然,一个清亮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心里暖洋洋的,程路心,这个死女孩还算有点良心。
路心气得铁青,她挤开我,质问季敏,“你还有没有良心?你怎么这样说话?帆哥为你挨打,所有人都看到,你为什么颠倒黑白?你不怕被天雷劈死吗?”
铁处不喜欢听,她看着路心的制服,猜出了她的身份。
“你是谁?你有资格说话吗?看样子你是个实习生,你和江帆是什么关系?你想保护他吗?”
铁处转向岚监说,“岚监,实习管教可以随便说话了吗?你们录用员工的尺度有问题啊!”
我生气了!
为什么实习管教不能说话?
实习管教不是人吗?
刚刚你不是问她们谁敢出来作证吗?现在却指责人家不能随便说话了!
太过分了!
就在我要发飙的时候,突然有人开口了,“我是沙山女监狱政科科长陈妙,我作证,铁婷队长先辱骂季敏和其他管教,后来又打了江帆,非常恶劣!”
陈妙的声音很平静,但在我听来很好听。
陈妙,我仍然可以依赖的那个人。
路心和陈妙,在短短两天里... 没让我对人心绝望。
陈妙的证词比程路心的话更重要,毕竟她是正科级干部。
沙山女监的中层,铁处不敢也不能像训斥程路心那样对待陈妙。
“看来江管教在沙山女监里的人缘还不错啊!”
铁处嘲笑道,语气阴阳怪气,“你是没穿制服,应该是狱警实习生吧。
小伙子你很有本事嘛,没多久就有女人站出来保护你,看来外貌确实能让某些人失去原则。”
虽然他的话没有像刚才那样嚣张霸道,但是仍然透着恶毒之意。
铁处在暗示我和陈妙、程路心有关系!
他还敢更加恶意地说吗?
我现在已经不那么生气了,生气对于铁处这种人毫无意义!
我的心里只有仇恨和怜悯,看着铁处那个矮小的身材,就像看着一个马戏团的小丑在卖弄自己。
我瞥了一眼铁处,又看看已经被气得连喘气都困难的陈妙和程路心,叹了口气道,“这样吧,能为我作证的人站到这边来,证明铁婷队长没有打我。
如果有人可以证明她打了我,就站到那边去。
在领导们面前展示,正义站在哪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