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知道不会这么简单。他故意卖着蠢，直接切了破罐子破摔似的角度转回了最开始的话题。
对方却再次笑了起来，“哈哈……果然还是同一个人啊。”
“故人的话，你也是从荒芜之地来的吧。”段亦知等人笑够了才开口，“门……非我开不可的理由是什么？”
那人猛地站起了身体，他双手抵在桌面上，身体前倾贴近了段亦知的面庞。
明明不是这个叫苏靖骁的人的，但段亦知却从这个身体的眼睛里看到野心。
他丝毫不躲闪段亦知带着探究的眼光，反而像是很享受他的注视，“当然是实现你的愿望啊！”
所以那天那个人说他有所求……是他们认为他上一世的愿望？
“如果我没有所求了，你们要怎么做？”段亦知依旧看着那双眼睛，丝毫没有退让。
他不是木偶，不是谁都可以用‘为他好’、‘是他想要的’的名义就能支配的。
无风吹入房间，房间里本就少得可怜的东西却被卷入在了地上。房顶的白炽灯，像接触不良似的闪烁了两下，‘啪’的一声炸裂开。
玻璃碎片却被那些黑色卷到了一旁，并没有落到段亦知身上。
“你说了不算。”
段亦知听到那人开口。
“嗯，那就不要用我的名义说这些话。”
他们要做什么确实是他们的自由，他是否要阻止也取决于他自己的想法，但强加于他的因果，哪怕这因果是他前世种下的……他也不想要。
是不想要，但现在的事实，就是他已经被卷了进去。
这个人和锟铻不同，是有很强的目的的。
锟铻的面容浮现在段亦知的脑海里，和他相处时段亦知从来没有被引导要记起前世的自己，锟铻也从来没有提过一点丁儿……就连想要知道他和锟铻的过去，也是他自己的想法。
“前世和今生没有关系，哈哈哈哈，崔琛是这样和你说的吧。”
黑色似深夜的海，将段亦知溺在里面，也将那人的身影藏了起来。段亦知能看到他打出的咒印一点点被浸染，这个世界像是只有他的房间没有沦陷了，他能感觉到房间外的东西想要涌进来。
所谓的谈判，能谈拢就叫谈判，谈不拢就成了强者为王。
黑色中突然伸出由黑凝成的手，再接触到段亦知的瞬间，被段亦知打出的咒印击碎。
“你还是你，永远都是你，这是你说的。”
段亦知的身边像是被无数锁链封锁了起来，让他觉得自己行动的空间在一点点缩小。
但他却看不到说话的人在哪里。连他的气息也隐藏在浓烈的阴气里了。
一双手再次朝他脖颈伸来，符咒再次被段亦知打出去，印在朝他伸来的手腕上，他的行动没有丝毫减慢。
这双手并不是由黑色凝成，而是人类的手。
他直接扣住了段亦知的手，绘制了一半的咒印因为被打断，直接消散了开。
“推开那扇门，那里会有你想知道的一切。”
像是从云端垂落的漆黑的大门又出现在了段亦知的面前。
房间的一切消失不见，在他的周围只有黑色如云似雾的黑色物质在游荡。
他的手被人扣住放在了那扇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