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的脸彻底冷了下来:“姑娘在开什么玩笑?”
双方僵持不下之际,一个声音从门后传来:“怎么了?”
门房赶紧告状:“管家,这人自称...自称...”
管家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了门房的话:“自称什么?”他最近正忙着筹办六十大寿的事宜,哪有功夫听他废话。
“福伯。”柳清月看清来人后,大声喊道。
福伯愣了一秒后自言自语道:“这声音有些耳熟...”
柳清月面带笑意道:“福伯,是我回来了!”
福伯看见不远处那位笑眼弯弯的女子后,微微愣住,她长得与老夫人年轻时很像,只是气质比老夫人出尘些,难道真是大小姐?
为了验证心中的猜想,他快上前,瞪大了眼睛仔细辨认。
半晌,他嗫嚅着说道:“你是大小姐?”
“正是!”
福伯颤抖着伸出手:“真是你?你回来了?”
“是的,我回来了。”
“你的头发怎么会...”
柳清月摸了摸垂在身侧的发尖,说道:“回来路上出了点意外,以后会变回去的。”
“原来如此,先进屋,我去通知老爷,夫人他们。”
柳清月侧身看向李管事一行人:“这一路上多亏了他们相送,劳烦福伯帮我感谢一二。”
福伯朝着马车边的一行人点了点头后,转头看向柳清月道:“这个交给我,你先进屋。”
“好。”柳清月朝着那几位拱了拱手后,进了大门。
路上,柳清月四处查看院子,发现摆设和布局与她记忆中一模一样,勾起了很多回忆,她伸手摸了摸身旁的树叶,道:“这院子似乎没怎么变过。”
福伯轻声说道:“是的,这都是老爷特地嘱咐的,怕小姐回来后感到陌生,所以府上的一草一木都没动过。”
此话一出,柳清月红了眼眶,被人记挂着的感觉好啊!
柳府的院落很大,他们走了几分钟才到正厅,她前脚刚到正厅,家人就陆陆续续赶回来了。
最先来的是她母亲,听到女儿回来的消息后,老人家失了一贯的从容,在原地愣足足一分钟,才脚下生风,加速往正厅赶。
她这一辈子都风风光光的,几乎没遇到过什么挫折,这个不省心的女儿算一个。
柳老夫人抓着柳清月看了又看,好半晌才确认这就是自己的女儿,然后开始嚎啕大哭:“我的月儿,你终于舍得回来了?”
柳清月也跟着落泪:“娘亲~”
老夫人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柳清月的满头白发:“你的头发怎么全白了?啊?怎么比娘还老了?你受苦了!”
柳清月连忙解释道:“头发是因为特殊原因才白的,以后会黑回来,我也没怎么受苦,当年没走多久就遇到师父了,然后被带到了宗门,这些年一直在修炼。”
柳老夫人停止哭泣道:“啊?你真找到仙缘了?”
“是的!”
“你莫要诓我!”
“母亲,您摸摸我的脸颊,是不是光滑的?”
柳老夫人回道:“是...”
“你再看看我的手臂,我除了头发白了之外,其他的地方是不是如同十八岁的小姑娘?”
还真如柳清月所说,除了头发之外,其他地方都与小姑娘毫无差别:“是...”
“回家路上出了意外,我才变成这样,之后会恢复的!”
柳老夫人擦了擦眼泪道:“那就好,那就好...”
这边刚解释完,柳老太爷就匆匆赶回来了。
见到柳清月也是一惊,不苟言笑的老人忍不住红了眼眶。
柳清月将刚才的说词重新说了一遍,这才让父亲止住了眼泪。
“你...还走吗?”他小心翼翼的问道。
柳清月点了点头道:“当然要走,此方世界留不住我。”
等家人都到齐后,大伙儿坐在一起聊天,柳老弱弱的问道:“这次回来能待多久?”
“等父亲的寿宴办完,我身上的伤好一点就离开。”
“这么快?你的伤要调理多久?”
“不一定,我的东西丢了,没有外物辅助,恐怕要费些时日,短则几年,长则数十年都有可能。”
夫妻俩对视一眼后,双双松了一口气:“这...若是能待上十几年也好。”
此话一出,现场气氛变得轻快不少。
柳清月的十岁的小侄儿突然开口问道:“姑姑是什么修为?”
众人全都伸长了耳朵待柳清月答复,她故意停顿两秒,钓足了胃口才回道:“受伤前是金丹初期。”
“金丹是什么?”小侄儿问道。
“是一种境界。”
小侄儿追问道:“比七层高吗?”
“我是金丹期,自然比炼气期高很多。”
“真的吗?”
“真的。”
“比十层呢?”
“炼气十层之上是筑基,筑基之上才是金丹,所以比十层高很多。”
小侄儿高兴的欢呼:“姑姑真厉害!”
柳清月被他的天真感染,笑着说道:“金丹期算不得什么。”
“那在姑姑眼里什么才叫厉害?”
“至少也得是化神期。”
“化神~化神~ 是神仙吗?”
“化身之后还有大乘期,然后才会飞升上界,据说飞升之后便可成仙,但这只是传闻,无从考证。”
“哇~真了不起!姑姑一定会成为神仙的!”
众人被这小家伙的童言童语逗笑了,气氛也变得轻松不少,一家人其乐融融。
但外界风言风语开始到处流传,其中大多是嘲笑,极少一部分人持保留意见。
上文提到的许道长也被波及,他就是与柳清月有婚约的小将军,两人的旧事被重新提到台面上,让许道长心中不满,他可是年纪轻轻修为就达到七层的高手,怎能被人们如此嘲笑?
于是有人便提出让他纳柳清月为妾的提议,此事要是成了,便会成为一桩风流韵事,在男人看来这是可以炫耀的资本,就算外界传的再凶也无所谓。
可惜他们打错算盘了,经过他们明里暗里的试探,对方就是不答应,今日之事更是彻底惹恼了许道长。
“她难道还想我娶她为平妻不成?”他顺手砸了手里的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