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一点。”顾铭修吻咬夏沫染的耳朵,不停安抚。“沫染,我在。”
……
夏沫染被困在记忆里,挣扎不休。
“韩承泽,你放过我,我求求你放过我……”
她被夏沫染和韩承泽关在拆迁区的地下室,每天,都有陌生的男人去折磨她。
他们知道她有脏病,即使不用那种方式碰她,也会让她生不如死。
夏浅浅让人拍下她的照片和视频,就好像在炫耀,看她被人踩在脚下。
“救我……”
“谁能来救我……”
前世的夏沫染,并没有得到救赎。
顾铭修的出现,是救赎,也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被人折磨到疯癫,靠捡食垃圾生活的时候,顾铭修再次闯进她的世界里。
其实,那都是她自作自受。
如果她没有和韩承泽合谋害顾铭修入狱,那她又怎会落得那么悲惨的下场。
顾铭修如果是自由的,就绝对不会不管她。
可惜,没有如果。
夏沫染恨自己,真的很恨自己。
“顾铭修,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是我罪有应得……”
……
夏沫染一直在说胡话,说一些顾铭修听不懂的话。
那些药的药力很足,顾铭修抱着她足足折腾到后半夜,直到夏沫染实在没有力气挣扎了,顾铭修才放过她。
“好好睡一觉。”顾铭修吻了夏沫染的额头。
洗了个澡,顾铭修走出卧室。
楼下沙发上,傅城脸都黑了。
抬手看了眼腕表,顾铭修这混蛋足足让他等了三个小时!
“你想把她弄死?”傅城皮笑肉不笑的问了一句。
顾铭修冷眸看了傅城一眼,没吭声。
“就算好不容易逮到机会,也不用这么玩儿吧,她那点儿小身板。”傅城咬了咬牙,居然有些担心夏沫染的身体吃不吃得消。
“那些药,什么副作用?”顾铭修只担心那些要对夏沫染的影响。
“段时间内可能会让人神经错乱,记忆混乱,人也会痴痴傻傻。”傅城耸了耸肩。“她现在什么情况?”
“一直在说胡话,可能是吓到了。”顾铭修声音低沉。
“那你未来这段时间,可得悉心呵护了,这个时候,她会变得很敏感。”傅城小声说了一句。
“你相信人有来世吗?”顾铭修坐在一旁,问了一句。
“怎么,死了一次,信玄学了?”傅城笑了笑。
“沫染……这段时间和以前,变化很大。”其实顾铭修一直没有找到夏沫染突然转性的借口和理由。
在被韩承泽和夏浅浅算计扔到他床上之前,夏沫染明明……不是现在的样子。
“就像是变了一个人,灵魂都变了。”顾铭修声音低沉。
“顾总也看?”傅城不太能理解。
“以前,她眼睛里没有我,只有韩承泽,只是一晚上的时间,她就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一开始,我并不信任她。”顾铭修很难解释那种变化。
傅城饶有兴致的看着顾铭修,居然很想知道原因。“是什么原因让她一夜转变?”
顾铭修摇了摇头。
“我掉下跨江桥后,高烧昏迷了一段时间,那段时间,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在监狱里度过了很多年。”顾铭修揉着眉心,声音沙哑。
“呵,还有人能让你坐牢?”傅城很好奇。
“梦里,我在监狱的时候,沫染被人欺负,染上了艾滋,被人……”顾铭修说不出后面的那些话。
傅城看着顾铭修,这得亏是梦境。
也幸亏,今晚上他们都去的及时,那些人还没来得及对夏沫染做什么。
“既然是噩梦,就当给自己一个警醒,以后保护好自己想保护的人,哪怕不择手段。”傅城沉声开口。
顾铭修摇了摇头。“你不能理解……沫染刚才神经错乱说出来的那些梦话,和我的梦境,正好吻合……”
梦里,他出狱后找到了夏沫染,那时候的夏沫染已经有些疯癫了,她在翻找垃圾桶里的吃的,捡垃圾生活。
那一刻,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口很疼很疼,绞痛。
他想要冲过去抱住她,又怕吓到她。
他走过去,夏沫染就害怕的想要跑。
他知道韩承泽和夏浅浅对她做了什么,也知道她受了刺激,很难走出那些阴影和噩梦。
他用让她赎罪的方式把她绑在身边,假装自己一无所用,降低她的防备心,他只是想要留在身边照顾她。
他和夏沫染在一起生活了很多年,夏沫染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自杀。
梦里,夏沫染死的前一天,他跟她求婚了。
那段时间,夏沫染的病情得到了有效缓解,她很开心,整个人明明看起来开朗多了。
他大意了,放松了警惕,去M国和顾言槿见了面。
等他再次回到出租屋的时候……
她已经死了。
那个狭小的出租屋浴室里,有他亲自垒砖砌的浴缸。
她就躺在瓷白的浴缸里,身上是白色的衣裙,被鲜血染成了大红色。
她留下遗书说,她很想嫁给他,可她太脏了,她不能害他。
她说,她很脏,韩承泽和夏浅浅对她做过所有的事情,她都写在了遗书里。
她走了,彻彻底底的离开了他。
拿着夏沫染的那封遗书,顾铭修看了很久,很久。
他坐在浴缸旁,靠在她早已经凉透的身体上,手指颤抖。
那一瞬间,顾铭修只觉得整个世界都是黑暗的,他的星星……陨落了。
让他开车撞死了韩承泽和夏浅浅,抱着她的身体,跳入了江中。
就是他跌落桥下的临江。
“谁说梦境一定是假的?”傅城声音沙哑。“有时候,我也会做一些梦,梦里我母亲没有被逼疯,我父亲也很爱我母亲,我们一家人虽然没有大富大贵,但过得很舒心,我宁愿相信,梦境里才是真实的世界。”
顾铭修看了傅城一眼,疲惫的靠在沙发上。“那我宁愿选现在……而不是梦境,梦境里的世界,太苦了,她过得太苦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动夏沫染,甚至不想让别人动她吗?”傅城看着顾铭修。
顾铭修不说话。
“因为她和十三岁以前的我,太像了,被人保护,不谐世事,单纯有愚蠢。”傅城笑了笑,再次开口。“我可怜他们,可怜夏家的兄妹四人,一出生就没有真正的父亲,但他们也是我的敌人,在傅家,想要活下去,就必须学会除掉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