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暗处的雷岩气的牙都快咬碎了,一旁的莫非也是紧握拳头义愤填膺,只有沈信之暗暗窃喜,但又不敢太过表露,忍的相当难受。趁人之危,一向是雷岩最喜欢的事,眼下见战星、将离大战仙灵虎虚耗过度,又见战星已获天星石,怎不萌生抢夺的心思。雷岩大笑着从远处草丛中飞了过来,双锏指着战星道:“战公子刚刚好威风啊,竟能击退仙灵虎群,我也想领教战公子高招,不知可否赐教?”
没想到雷岩也会这样文绉绉的说话,战星不屑的摇头一笑不想理会,也是无力理会。沈信之打圆场道:“雷少主,战公子刚刚大战仙灵虎,现在星力未复,还是改日再比试吧,以免被外人说闲话,说您趁人之危。”
雷岩怒视沈信之喝道:“闭嘴,我会在乎别人的闲话?要不是趁人之危,我来此作甚。”
战星忍不住冷笑出声:“我说雷少主你还真是实在人,坏得直接,要战便战,废话少说。”战星一跃而起短短的功夫星力恢复了一二成,不过想要凭这点星力再战雷岩怕是毫无胜算。雷岩打着速战速决的主意,此间动静太大,怕是一会又来不少帮手,将离稍微比战星好一点,此刻他不会坐视不管,毅然站在战星身侧欲与之共进退,要是放在平时他也绝不会以多欺少,但今日看这雷岩嘴脸实在可恶,他不是迂腐之人,竟然别人不讲道义自己又何必拘泥,战星看到将离已知其意,心中顿感欣慰,二人相视一笑,双剑齐飞如灵蛇般缠绕上雷岩,借着剑势二人倒飞数丈之外避其锋芒,对付雷岩可比仙灵虎要灵活的多,没有绝对的数量与力量上的压制。
雷岩一击不中更是恼怒,手上双锏快速挥舞,上下翻飞砸的是昏天暗地、尘土飞扬,战星、将离因受伤力竭行动迟缓,被雷岩步步紧逼,已是气血翻滚,勉强支撑,雷岩也已看出二人此时的状态,狂笑不断,手上速度、力道更胜刚才,莫非看胜券再握也加入战斗,顿时战星将离双双挨了一锏,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已是强弩之末。
雷岩连脸上的横肉都在兴奋,那样子当真叫人恶心,莫非跟着一起的嘴脸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有沈信之满脸悲戚不忍直视索性闭起了眼睛,就在雷岩双锏高举过头顶准备迎头而击时,下一秒就傻眼了,战星与将离竟一跃而起瞬间恢复了神彩,不仅躲过了这招必杀技,反手就是两道剑气袭来,星魂剑与别离剑交互配合完美一击,击落了双锏,直击雷岩与莫非喉头,只要战星稍微手抖下雷岩他们二人就成剑下亡魂了。
情势反转,雷岩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剑指喉,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战星、将离有仙灵虎魄,趁着雷岩兴奋大意之时悄然用星力将一颗仙灵虎魄化开吸收,这才瞬间恢复了几层功力,不过就凭这些也足够应对雷岩、莫非了。现在还有一个人比较高兴的就是沈信之了,如若不是畏惧雷岩家族势力现在怕是要笑起来了,沈信之对着战星、将离轻轻点头以示宽慰,沈信之沉稳有度、翩翩玉立之姿又怎能没有引起战星、将离的注意,这个人倒是让战星有些好感。
突然一个刺耳的尖锐声音响起:“你敢,放开少主。”
战星反讥道:“我为什么不敢,是他先要杀我们的,我就算杀了他,也没有人敢说个不字。”
“你要是杀了雷少主,我们宗主定不会放过你,还有你们魂境的。”雷岩身边护卫仗着主子的势现在还在叫嚣。
战星不怒反笑道:“我魂境与星境并列四境,我好歹也是魂境少主,竟不知被你星境一个小小家族威胁了,好,就算我魂境居于末位,那音境呢,这位可是音境少主将离,你们也说杀就想杀?”
雷岩还是有些分寸的,有些事只能暗着来,倘若今日不声不响的杀了两境少主倒也没有人知道,谅魂境、音境也不敢无真凭实据就来兴师问罪,说不定还可以为借机寻个由头向二境发难,但现在自己的性命都被人拿捏住了,若这时再逞凶斗狠,把事情闹到明面上来就不好收拾了,想到此,雷岩连忙喝道:“狗奴才,闭嘴,你想害死我。”
被雷岩一喝,手底下的人都老实子,不过战星、将离何等聪慧,见刚才的形势一个小家族的弟子护从都敢不把他们放在眼里,要说平时不是家里主子行事作风如此谁也不信,这些都暂且按下不表,只说说今日之事,以战星的行事风格定不会善了,当下制住雷岩与莫非就准备押上星尊府让星尊论处。
正好这时星允带人赶来,一同来的还有音境、魂境众人,见到自家少主满身狼狈的样子忙跑上来关切的问询,一看雷岩、莫非的样子顿时都猜出来是怎么回事,一时间各方人马义愤填膺。此时该林风出场了,他一面关切战星的伤势,一面怒喝道:“雷公子趁人之危,竟对我魂境少主暗下杀手,是习惯了仗着星境之势欺侮我魂境无人吗?”
琴兰木也随声附和道:“今日倒是让我等见识了星境之威,连一个小宗门都敢残害我音境少主。”
看着架势双方必不会善了了,星允简要的了解了大致的事情经过,架不住音境、魂境两境之人的施压,只好锁了雷岩、莫非。
星允抱拳致歉道:“二位公子见谅,是我星境御下无方,这事我们定会给二位以及魂境、音境一个交代。”
战星不在意的一笑道:“好说好说,只要他和他们雷家向我们好好道个歉,我就大人不计小人过,饶过他。”话虽如此,但让雷岩道歉又谈何容易,这事星允也做不了主,暂时只好先将雷岩、莫非拿住待星尊发落。
经过了这一连串的事情,众人也都筋疲力尽了,好在星允已找到出路,众人在星允的带领下一路返回。众人出来时,已是第二天的夜幕降临,天上繁星璀璨,战星与将离最是显眼,二人并肩立于星空之下,又是惊艳了时空的绝美画面。
“出来了,出来了。”守在洞口的星境弟子一见二人出来便跑着向众家汇报,没想到都两天了在场各家都没有走,就连星尊都亲自前来相迎见到星允关切的问道:“此行顺利吗?”
星允恭敬的回道:“谢星尊关心,一切都好,只是……”星尊当然看见了被押在人群之中灰头土脸的雷岩、莫非了,不等他问询,雷厉一眼看见自己儿子被绑了,一向护犊子的他如何能忍,叫嚣道:“谁敢绑我儿子,来人啊,快松开。”
“且慢,松不得!”战星直接就给怼了回去,雷厉上下打量了一番战星,冷哼一声道:“我当是谁,原来是战公子,怎么,你赢了一场比试就敢如此嚣张,这是我儿子,我说松绑就松绑。”
说着就要亲自动手为雷岩松绑,战星一把将雷岩拉到身后挡在了雷厉面前,说道:“你儿子设计陷害我,是他要杀我和将离被我们反制,这事总要有个说法不是?”
雷厉仗着星尊看重向来跋扈惯了,此刻怎会把一个后辈小子放在眼里,大声说道:“要说这是非恩怨,前因后果,难道不是因为你们二人阴险狡诈使用诡计将我儿雷岩困住,以致错失星耀盛会开始吗?我还没有追究,你倒是想先来兴师问罪了。”
没想到这五大三粗的雷厉倒是诡辩的一把好手,战星摇头轻笑出声说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蛮横跋扈、倒打一耙的本事尽得真传。”
这话说完颇能引起共鸣,人群中也传来阵阵窃笑,雷厉恶狠狠的寻声望问,顿时场下吓得都不敢出声了,看来这些人也是被欺压惯了平时是敢怒不敢言,沈信之就是个例子,他刚想上前替战星说话,就被他父亲拦住了,失落的看着战星、将离,战星冲他摇摇头轻施一礼示意他不要多管了。
星之命见情势有些僵持不下,连忙上来打圆场,说道:“双方想必是有什么误会,反正现在大家都无事不如各让一步,就当是给老朽一个面子。”
雷厉知道星之命在星尊面前的份量,自是不敢多言,可是战星年少气盛,哪里能让,回绝道:“司命大人说的轻松,今日是我和将离命大才逃过一劫,不然只怕现在连尸体在哪都不知道,如果这都能忍,我以后如何在星界立足,我魂境和音境的颜面又放在哪?”
被战星这样一顿呛,星之命老脸发白暂且隐忍不发,转而又满脸堆笑转向将离问道:“不知将公子意下如何?”音境与星境向来交好,如果把事情闹大将离回去也不好交代,况且以他的性子比较温和,一向不在意这些,战星可以想象将离会怎么回答,果然只听的将离语气平淡的说道:“雷少主如若能吸取教训以后不再犯,这次我可以不再追究。”
虽然将离的回答在战星的意料之中,但当他亲耳听见如此说,心中多少有些不快,不过转瞬即逝心道:“我与将离性情不同,所处环境不同,他说这番话定有自己的思量,我竟没有体谅他的难处还要生他的气,真不该。”
这一系列的心思转变将离都看在眼中,此刻他的心中是感激战星的,他们的心意也只有对方能明白。星之命听将离如此说心中大感欣慰,又转向雷厉道:“雷宗主,前因后果我已仔细了解清楚,是雷岩挑衅在先,后又怀恨在心设计报复,好在战公子、将公子二位安然无恙,不然因此挑起四境战乱,你雷厉可就成了星界千古罪人了。”
星之命说的非常严厉,又加上平日的地位与威严,星之命的话完全可以代表着星尊之言,所以蛮横如雷厉此刻也不敢再造次,装作大彻大悟,痛心疾首的模样,唯唯诺诺的应着,看得战星也不由不“佩服”。
此人真是演戏的一把好手。见调和好了将离与雷岩的矛盾,现在就剩战星了,星之命又厚着脸皮向战星说道:“战公子,这雷岩实在可恶,小小年纪心胸如此狭窄,做出此等恶事,险些伤了公子,一定不能轻饶了他,依公子之见该如何处置较为妥当。”
战星心中冷笑,这星之命果然老奸巨猾,如果重罚了雷岩当然可以出口恶气,但也与雷家,莫家,甚至星尊府都结上梁子了,此次参加星耀盛会本是为了树立魂境威望,如此一来倒显得魂境处事狠绝不留情面,星之命也就是料准了这点才有恃无恐把难题抛给战星,可是战星哪是他能轻易拿捏的,他的行事作风向来让人摸不着头脑。
战星嘴角轻扬,淡定一笑道:“既然星司大人都这么说了,那恭敬不如从命,雷岩害我和将离险些命丧虎口,这种滋味可不好受,不如让雷少主也亲自感受下。”
星之命嘴角抽搐半天没反应过来,吱吱唔唔不知该如何说了,雷厉一听就怒了,就要上来找战星拼命,被星尊一声喝斥:“闹够了没有,还不退下。”
雷厉强忍怒气退后,心中已将战星诅咒了十八遍。看着雷厉、雷岩的模样,战星心中别提多高兴了,得意的看了一眼将离,将离轻轻点头示意,其实他心中是佩服战星的。见好好的局面被战星搅和成这样,星尊坐不下去了,上来主持公道说道:“雷岩当罚,在星界行此恶行叫外人看笑话,有损星界威严,就罚他戍卫城防三月,望其能引以为戒,将功补过,不知战公子可否愿意放下恩怨,就此揭过。”
战星轻描淡写的说道:“好说好说,只要日后雷少主不再找我麻烦,这种小事我转头就忘了。”战星说的轻松,只是他没见雷厉父子的眼睛凶光毕露怕是已将战星视为猎物随时准备上去将其撕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