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硬凸起的肌肤摸在幼安的手里像个烫手的火球,修长的手指死死覆住她的手背。
裴知懿眼眸带着酒醺,盈了一层光,水润润的,执着地看着幼安,清冷的骨节泛着冷光,捏在裤头上。
一点不像是说笑的样子。
幼安脑子嗡嗡响。
用力抽了抽手,没抽出来,看着裴知懿随时随地就要脱的样子,幼安想也不想就贴身上去,抵住他的手。
体温在交缠摩挲,肌肤相抵的地方酥酥麻麻有点颤人。
脸上红得发烫,抬起眸子盯着裴知懿看,“可以了。”
裴知懿眉头浅浅皱起,有些撒娇的意味,“可是,我还没脱完,你还没看清。”
“......”幼安有些头大。
再这样,她就要将人扑倒了。
他是醉了,但她可是清醒的呀。
跟醉醺醺的人讲不了道理,现在的裴知懿像个不讲道理的小孩。
幼安微微踮起脚尖,刻意不去看被裤子撑起处,月色从窗缝斜斜打下来,眼睛缀了碎星一样亮闪闪地看着他。
娇软好听的嗓音带着哄人的意味:“晚上凉,脱了会着凉的,我们下次再脱好不好?”
裴知懿眸色跟秋色一样深,定定地看了她两眼后,低头埋在她颈窝间,松开了禁锢她的手,然后圈在她腰间。
鼻尖在她脖子上蹭了蹭,声音带着鼻音轻哼,“那你说,我跟顾尘谁更好看?”
像极了撒娇的大狗狗。
怎么都要跟对方比?
这就是该死的胜负欲吗?
幼安有些无奈,抬手在他背上拍了拍,“你最好看。”
裴知懿偏了偏头,又是蹭了蹭,“那我跟顾尘谁更厉害?”
“你,你更厉害。”
裴知懿像是被顺了毛,心情极佳地哼哼了两声,“那我和他谁的身子好看。”
幼安想也不想就说道,“你,你的好看。”
裴知懿蹭的一下直起身来,盯着幼安,眸子凝了一瞬,“你看过了?”
幼安一激灵,应得太快了,她根本连他问的是什么都没细想。
说他没醉吧,他又像个粘人不讲理地小孩,说他醉了,他还能纠出错来。
幼安竖起三指,“没有,我发誓,只看过你的。”
裴知懿紧紧地看了几秒,没有看出撒谎的痕迹来才作罢。
“那你以后也只能看我的。”
深邃潋滟的眸子微微泛红,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幼安被他盯得头皮发麻,好像只要说个不字,下一秒就能哭给她看一样。
没想到他是这样哼哼唧唧的裴知懿。
“好好好,我保证只看你的,这样可以了吗?”
裴知懿傲娇地点了点头,“可以。”
话落,又补了句:“那现在看,可以吗?”
“!!!”
怎么又回到这个问题了?!
幼安急忙换了个话题,目光触及到他上身交纵的伤痕时,顿了一下,泛着粉的指尖指着一条一指宽的疤痕道:“这是怎么来的?”
裴知懿敛眸,顺着幼安的手指看,浓密的睫毛眨了眨,落在眼底的扇弧晃了晃。
似是回想了片刻,语调轻慢道:“18岁的时候,一个人深入敌国的营帐去拿首领的人头,但我军营里出了叛徒,敌人将计就计,我中了埋伏,挨了一刀退了出来。”
裴知懿说得云淡风轻,幼安却听得胆战心惊。
指腹顺着疤痕缓缓摩挲,这一刀得是多凶险才能留下这么大的一道疤痕?
被出卖,跟自投罗网有什么分别?
敌军肯定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他要多努力才能冲出来?
心脏像是被荆棘团住般刺痛,抿了抿唇,轻声问,“那后来,那个叛徒呢?”
“处置了。”
裴知懿没有直言,那叛徒被他亲手取下了人头,提着那首领的人头取的。
他只是觉得这样太过血腥,还是不要吓坏了囡囡。
她这么娇气。
他不舍得吓着她。
幼安松了一口气,幸好还是查出来了,要是他的军营里一直藏着一个叛徒,那后果真的是不敢想。
“裴知懿。”
“嗯?在这呢。”带着醉意的声音适时地响起。
“为什么你的裴家军里有叛徒?”
裴知懿脸上的酒红色还未褪尽,轻轻摇了摇头,“不对,裴家军没有叛徒,那是皇上的黑骑军。”
皇上的黑骑军?
幼安心里大骇,屏了一口呼吸,掌心轻轻抚过他身上的疤痕,声音闷闷道:“这些伤疤,都是在皇上的军营里的时候受的吗?”
“嗯。”
裴知懿扣过幼安的手,脸微微一偏贴在她掌心,眼睛闪着星星碎碎的亮光看她,“不疼了,囡囡摸摸就不疼了。”
醉酒的裴知懿实在是太会撒娇。
掌心酥酥痒痒的,幼安怕痒,抽了回来,垂下的手指不知道什么时候勾到了裴知懿裤边的带子上。
往回一勾。
好像有什么东西滑了下去。
幼安下意识地垂眸顺着一看。
银白的亵裤垂落脚边。
略抬眸一看。
“啊!!!!!”
尖叫声响彻屋顶。
“好像有什么声音!”
“快!过去看看,是什么声音。”
“这边,随我来,都检查仔细点。”
侍卫佩剑和厚重的盔甲上清脆撞击声响起,脚步声渐近。
幼安白软的脸红得不能看,要是让人撞见她和赤着身子的裴知懿在一起,怕是全身长满了嘴也说不清。
幸好外面宫宴的声响足够大,盖过了一点她的尖叫声,只要躲过了侍卫就没事了。
可是,现在跑出去只会让逮个正着。
怎么办呢?
幼安眼睛着急忙慌地转了转,瞥见裴知懿时,耳垂一热,兀地转过身,压着声音,“你先把裤子穿上。”
裴知懿眼睛清澈地看了她一眼,“可是,这是囡囡脱的啊。”
幼安只觉得脑子被雷劈中了一样炸裂,咬了咬后槽牙。
“我,我不是故意的,你先提起来。”
“哦。”裴知懿应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还有几分莫名的失落。
跟他的漫不经心和云淡风轻相比,幼安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就差来回踱步了。
裴知懿不紧不慢道,“我知道藏哪里。”
幼安眼睛闪闪亮亮地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哪里?”
裴知懿却缓缓地偏开了头。
幼安:“......”
她伸手想攥攥裴知懿的袖子,后知后觉衣裳已经被他脱了,转而攥住了他的小拇指,轻轻晃了晃,“告诉我好不好?”
裴知懿眼睛弯弯地转过头来,俯下身,“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