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挨了揍，但危机却进一步解除，陆羽不禁松了口气。
他的猜想可能不尽正确，计划也有些许纰漏，但总体上还是无伤大雅的。
不就是一顿揍吗？他还挨的起。
“陆羽，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朕动手！”李世民一边享受着张阿难的“太式”马杀鸡服务，一边斜睨着陆羽，语气极为冰寒。
“天地君亲师，论公，朕乃天子，是大唐的皇帝，而你殴打君上，是为谋逆；论私，朕有意将丽质许配给你，你竟敢拒绝，是为抗旨不遵。”
“若朕两罪并罚，你可知会是什么后果？”
李世民终究是一位雄才伟略的伟大帝王，他并没有因为陆羽的三两句话就乱了分寸，反而是在继续敲打。
“臣，惶恐，还请陛下息怒。”想想自己刚才的冲动行为，陆羽不禁惊出一身冷汗。
他竟然出手打了皇帝，简直要命！
这虽然是计划里的一部分，但终究还是不免有些冒险了。
幸亏李世民没想深究，否则明年的今日，他的坟头草都要有三尺高了。
绝不是危言耸听，毕竟李世民的龙目可不是好打的。
“惶恐个屁，你小子要是真的惶恐，你敢打朕？朕就问你一句，想死想活？”
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闻言，陆羽不禁叹了口气：“臣当然想活，臣也怕死，但是陛下啊，您可曾听过这么一句话？”
“生……”
李世民有些不耐烦了：“别给朕扯些没用的，真当朕没读过书？朕就问你一句话，刚才你说的那些可都是真的？”
不论李世民再怎么看重江山社稷、皇图霸业，他始终都是一个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他也有自己在乎的人和事。
不巧，长孙皇后算一个，李丽质同样也算一个。
“朕警告你，朕要听的是实话，而不是一些搪塞或糊弄朕的假话。”李世民想了想又补充道：“别怪朕没提醒你，小命只有一条，想清楚了再说。”
抬头看看李世民的表情，陆羽顿时又叹了口气：“既然陛下想听实话，那臣可就直说了。”
“公主实在太小了，臣……臣是真的不想娶。”
抬头看看李世民愈发变黑的脸色，陆羽心里“咯噔”就是一声，无奈，只是硬着头皮试探道：“如若陛下不嫌弃，臣……臣愿意做陛下的姐夫……”
李世民直接气笑了：“你小子的野心不小啊，还想当朕的姐夫？！我看你是活腻了吧！”
“实在不行，臣当您的妹……妹夫也行……”这真不是陆羽不争气，实在是李世民那想要刀人的眼神藏不住，简直太吓人了，他承认他自己有那么亿点点的怂。
而李世民的脸色更黑了，他很想立马差人剁了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混小子。
“朕想听的不是这个！”
“啊咧？”陆羽有些懵逼：“那您到底想听啥？”
眼看着李世民即将要要发飙，张阿难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站了出来，他实在不忍看着陆羽这个好苗子早早夭折，说不定培养培养还能接他的班呢。
“你小子糊涂，陛下的意思是说，你说的皇后娘娘和公主殿下的命数可是真的？”
原来是这个啊！
陆羽恍然大悟，旋即点点头又摇摇头，搞得李世民一脸迷茫。
他急了：“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倒是说啊！”
深深看了李世民一晚，陆羽仿佛下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他深吸一口气才缓缓开口：“是臣口不择言，还请陛下恕罪。”
李世民没说话，只是眼神里的悲伤愈发浓郁。
陆羽突然觉得自己挺残忍的，贸贸然将别人的寿数说了出来，这跟算着日子等死有何区别？
就算是为了自己保命，至少他也该说的再委婉点。
可是话已出口，纵然想要弥补也已完了，陆羽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
“还剩不到十年时间，如果不出意外，皇后娘娘将会在为您产下第七个孩子的两年后离开这个世界，至于原因，就算臣不说，您相必也能猜得到。”
“至于公主，臣不好说，她毕竟年纪还小，若是调养得当，虽不敢说她可以长命百岁，至少也能延年益寿。”
纵然陆羽如此说了，但李世民眼中的悲伤之意仍旧不见丝毫消减。
想想也是，他们作为历史上有名的明君贤后，感情可见一般，李世民如此表现，实属正常。
终究是于心不忍，陆羽想了想还是道：“其实皇后娘娘的命数也并非无解，若是皇后娘娘选择不要之后的四个孩子，并且从现在开始接受系统性的治疗，并好好保重身体，延寿十几载，甚至数十载也未必不可能。”
闻言，李世民眸光一亮，赶忙快走几步上前，一把扯住陆羽衣袖，也不嫌脏，简直毫是无帝王威仪，就像一个关心自家妻子普通的丈夫。
“朕知道你是有本事的，那朕的皇后和公主的命就交给你了。”
其实，并非是李世民病急乱投医，草草把陆羽当做唯一的救命稻草，能发明出火药这种奇物的能人，他又如何能不去提前调查一番。
虽不敢说将陆羽生平调查的一清二楚，但也大差不差，在李世民看来，之前的陆羽说是废柴也不为过。
可就是这么一个不学无术的废柴，突然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不但能作出一手好事，还发明了火药这种奇物，现在竟然还有批命，关键还准，至少李世民可以确定，陆羽之前肯定见过他的皇后和公主。
这个年代的人大多都比较迷信，排除掉鬼上身这个不靠谱的选项，那只剩一个合理解释——那就是仙人点化！
至少李世民是这样认为的。
见陆羽还想说些什么，李世民直接挥手，霸气打断：“何须多言，朕自有判断！”
李世民霸气地一摆手：“朕不管你用何种办法，哪怕是夺魂续命也好，逆天改命也罢，你一定要将朕的皇后和公主保住了，否则…朕一定会杀了你，绝对没开玩笑！”
陆羽一听这话，顿时翻了一个白眼。
还夺魂续命、逆天改命？你可真敢想，你咋不上天呢？我要有这个本事，还能被你逼到这个份上？
“臣只是区区一介凡夫俗子，又怎会续那种逆天改命之术？臣……做不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