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头很痛,仿佛被无数钢针扎过一样,疼的极有频率,一跳一跳的。
“该死的假酒,小看了.......”陆羽坐在床上,两眼有些发直,使劲揉搓着脑袋:“对不起,是某的眼界狭隘了,没有正确理解诗中真意......”
之前到底喝了多少,他并不记得,他只知道自己绝对没有喝够五十碗。
就算将其折合成漆耳杯,满打满算也不过一百杯左右,距离真正的“会须一饮”还差得远。
就在陆羽怔怔出神之际,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便是一道极其刺耳且夸张的程氏魔笑。
“哇哈哈哈,后生莫睡了,快点起来,再与老夫饮上八百回合!”
“八百回合?我饮你妹!!”陆羽脸色大变,掀开被子就想跑。
开玩笑,此时不跑,更待何时,等着被喝死吗?
“卧槽!我衣服呢?”
此时天色已晚,加之屋内又没点灯,陆羽只好沿着床头向里摸索。
“咦?这熟悉的手感,熟悉的温度,别说...摸着还挺舒服......”想着,陆羽不自觉捏了两把。
“嗯~郎君别闹,妾困着呢。”
“不...不会吧?”
顺着这道声音望去,陆羽慌了:“夭寿啦.......”
当下也顾不得穿没穿衣服,陆羽撒丫子就跑,然后就听“咣当”一声闷响,好似撞上了千斤巨石一般,陆羽一个趔趄没站稳,直接抱着脑袋跌坐在了地上。
“你小子可以,劲儿还不小,竟把俺老程都撞的......咦?”好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程咬金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随后便是一道不敢置信的惊呼响起:“卧槽!月下遛鸟?!”
“哪呢?哪呢?”
人未至,声先到,然后就见两道身影飞也似的进了屋,不是程家两兄弟又是谁。
“阿耶,是谁这么会玩?指出来让俺瞧瞧。”程处默咋咋呼呼,刚一进屋就寻摸了起来。
程处亮更是唯恐天下不乱,甚至还在一旁不停帮腔:“是极是极,俺也想看看到底是哪个蠢货这么勇,竟敢在俺老程家遛鸟,简直是不要命了!”
闻言,程咬金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然后努了努嘴,随手往地上一指,意思很明显——快看,那个月下遛鸟的流氓就是他!
程家两兄弟:“啊咧?陆羽?”
“  ̄□ ̄||”脑袋瞬间充血,陆羽尴尬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如果有,一定钻,丝毫都不带犹豫的那种。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哈哈,假的,假的,全是假的,对,我一定是还没有睡醒......”
“对!就是这样,我在做梦!”
典型的鸵鸟心态,每当遇到一些难以解决或不敢面对的问题,人总想着逃避现实,对既定事实视若无睹,从而总会采取一些自欺欺人的行为,以期达到心理上的慰藉,陆羽也不例外。
“完了,这孩子疯了。”程咬金以手扶额,惋惜之色溢于言表。
程家两兄弟亦是点头,满脸的认同:“阿耶,您说的是。”
“是恁娘!”程咬金怒了,照着二人的屁股“哐哐”就是两脚:“说!谁叫你们进来的?!要不是你们,这小子能疯?”
程咬金越说越气,抄起后腰别着的鞭子“哐哐”就是一顿抽,抽的程家两小子嗷嗷叫。
许是心累,又或是情致不高,这次程咬金只抽了半刻钟不到的时间,随后两手一摊,问道:“你们说,这咋整?”
程家两兄弟对视一眼,然后齐齐摇头,表示不知。
“废物,全是废物!”程咬金见状,瞪着一双铜铃大的熊眼:“俺老程当初怎么就生了你们这两个没用的货?!”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说着,程咬金“哐哐”又是两脚,用力之大,直踹的程家两兄弟一个趔趄没站稳,直接砸到了某鸵鸟的身上。
然后就听“哎呦”一声痛呼,陆羽可算是回过神来。
艰难将程家两兄弟扒拉到一边,再低头看看月光照耀下的鸟:“嗯,闪闪发光,熠熠生辉,乍一看,还挺像金翅大鹏雕......”
想着,又抬头瞅了瞅一脸惊喜的程咬金,旋即一张俊脸又涨成了猪肝色,但嘴巴依旧硬:“我是谁?我在哪?这他妈又是什么情况?”
很明显,陆羽犯了选择性间接失忆症,俗称“只要我不愿起来,就没人可以逼我想起来之症”!
面对陆羽的灵魂三问,程家三魔对视一眼,然后齐齐摇头:“没救了,挂个牌子扔大街上观光收费吧。”
“(ΩДΩ)!!”
陆羽也不装了,这是人能干出的事儿?!
况且社死也是分等级的,在程家社死总好过在整个长安社死,而且陆羽真不觉得程家三魔仅是说说而已。
虽然接触时间不长,但以陆羽判断,程家三魔十有八九真能干出这种操蛋的事。
“那个......程伯伯,某想起来了,某刚才是在遛鸟,某没有疯。”
“是吗?俺看你就是疯了,否则好端端的为啥遛鸟。”
听到程咬金这么说,程家两兄弟也凑了上来,一副俺们想听,你快说的表情。
陆羽尬住了,这是个好问题,事实清楚,逻辑清晰,但他就是回答不上来。
他总不能告诉他们,某酒后失德,睡了你家女人,由于怕被当场抓包,所以光想着逃跑,没顾得上穿衣服吧。
如果真的这么说了,那跟自杀又有什么区别?
想着,就想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但他一看到程咬金那张威武又不失霸气的丑陋熊脸,瞬间就语塞了。
“怎么?说不出来?或是没想到怎么搪塞俺们?”程咬金衾着一张笑脸,满是戏谑。
很明显,程咬金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一直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程家两兄弟不明所以,但是依旧有样学样,照葫芦画瓢,将程咬金此时的神态和语气学了个十成十。
“是啊,你怎么不说了?”
陆羽无语,我尼玛,合着全搁这逗我玩呢?
虽然很想这么骂上一句,但他不敢。
“程伯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