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爷大气！”陆羽曲意逢迎，适时摆出一副奸商嘴脸：“某这有五言绝句近百篇，其中囊括怀古、抒情、边塞、送别等各个类别，不知道小公爷属意其中的哪几种，又分别需要购买多少首？”
对于知识产权变更交易，陆羽表示他是认真的。
程处默没有立刻回答，反而低头沉吟了起来，良久才道：“俺老程家是军武出身，讲究以武立家，所以...理应首选抒情一类。”
“嗯，抒情好......”
“嘎？”陆羽怀疑自己听错了：“小公爷，您说您要买什么？某刚才没有听清楚，可否请您再说一遍？”
程处默也不恼，旋即又理直气壮地重复一遍：“俺说俺要买抒情诗，5首...不，10首！”
“这......”陆羽犹豫了。
讲真的，他确实不在乎程处默买什么，但为了日后安全考虑，他还是觉得有必要劝上一劝，这货大小也是个小公爷，惹不起，自己真的惹不起。
况且，他的头上还有一个大唐出了名的不讲道理的国公老爹。
“要不您再考虑考虑？毕竟您家是军武出身，这抒情诗...也不符合您的身份呐。”
闻言，程处默笑了：“小子文文弱弱的，没想到还是个实诚人，你这个朋友俺程处默交了。”
“不过，俺就要抒情诗，当然边塞诗也可以来几首，具体你看着办。”
陆羽倒是无所谓，卖什么不是卖，兹要是给钱就行。
而且自己该说的也说了，该劝的也劝了，到时候他要是回家挨了揍，找麻烦也找不到自己头上，他占理吗？
所以管他的呢，卖就是了，最多注意一下别泄露了家庭住址，否则容易被打上门......
“小公爷，那咱们怎么写？”
听到陆羽这么问，程处默一拍脑门，随后干笑几声：“不好意思，俺给忘了.......”
现货没有怎么办？没关系，程大上帝不挑剔。
“阿大，去买一套笔墨纸砚过来。”
程处默话音刚落，便见对面拐角处窜出一道人影，腰别横刀、神情冷峻，一看就是练家子，一桶饭喂不饱的那种狠角色。
陆羽实在搞不懂，既然程处默身边跟着如此的狠角色，他是怎么做到让人从毓香阁中给丢出来的。
“嘶~这货莫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就喜欢被人当乐色丢着玩？”
陆羽眼皮子直条，交易已接近尾声，突然发现如此重大的一个秘密，容易被杀人灭口。
“小公爷......”
“啥事儿？”
有心终止交易，顺便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但又怕被程处默察觉，提前灭口，索性装聋作哑，全当不知道。
至于反抗？别闹了，虽然己方战力不弱，但鬼知道对面拐角处还藏了几个狠角色。
念及此处，陆羽干笑两声：“没，没什么，就是被小公爷突然的帅气给晃了眼。”
不管了，钱到手就撤，大不了把王二狗留下做人质，不是陆羽不仗义，好歹这货可能是程处默的亲兄弟，总不至于被灭口。
万一不是，猜错了，那也不要紧，陆羽表示：死道友不死贫道，明年今日，某一定替你上炷好香，阿门！
......
时间过的很快，阿大回来了，手里拎着一个包袱默不作声，悄悄走到近前，往陆羽怀里一塞，也不说话，只一个劲盯着陆羽看。
瞅了片刻，依旧默不作声，陆羽无奈，只得悄悄后退，没办法，长得帅，容易被强暴。
“你瞅啥？”
“瞅你咋地？”
“......有病。”
两刻钟后，程处默双手捧着一打宣纸，仰头望天，虎目含泪：“天可怜见，俺苦读诗书十余载，终于会作诗了，终于不用再被毓......咳咳！”
王二狗：“阿巴......”
陆羽：“.......”
真的有些佩服程处默的脸皮，钱货还没有两讫，就已经把专利产权据为己有.......
“那个...小公爷？”陆羽干笑两声，搓搓手指，意思很明显，一副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的样子。
“咳咳~”程处默见状，尴尬地挠挠头：“要不打个欠条先？”
“纳尼？！”陆羽震惊地瞪大双眼：“你想赖账？有种再说一遍！”
也顾不上可能会招致什么后果，人都快饿死了，谁特喵管你是什么身份，怼就完了。
“俺说先打个欠条，怎么？你有意见？”程处默也是个不要脸的，说着便将拳头捏的嘎嘣脆：“沙包大的拳头见过没有？”
一看打人就很疼，陆羽默默退后几步，低头打量一下自己瘦弱的小体格子：“嗯，确认过眼神，是自己打不过的人。”
想着，陆羽果断认怂，让出一条路：“小公爷，您请便......”
......
程处默走了，潇洒的进了毓香阁，原地只留下一贯定金外加一张字迹潦草的红欠条。
陆羽嘴角微搐，神色颇为复杂：““王二，你觉得他这么做算是有诚意吗？””
“阿巴.......”
“.......”陆羽满头黑线，狠狠照着王二狗丰满的后腚沟子，来了一套劲道十足的足底马杀鸡：“说人话！”
或许真的应该感谢老爹平日里的严防死守，或许更应该感谢老娘在世时，隔壁王叔的不偷之恩。
总之，智商占领高地的感觉......真好！
......
“讲真的，你确实不该怀疑他的.......”王二狗手捏欠条一角，语气极为认真：“不说别的，单冲这个染红了整张欠条的血手印子，谁敢说他没诚意。”
陆羽：“.......”
很朴实的价值观，单纯以出血量论诚意，只是确定这血是他的？
“王二......”
“啥？”
“记得替我好好感谢你阿耶。”
“？？？？”王二狗瞪着一双萌萌哒的大眼睛，脸上写满了不解：“陆大，你到底在说什么胡话？咱说的这件事，跟俺阿耶有什么关系？”
“不要在意那些细节，总之，按我说的做就好。”
王二狗有些沮丧：“.......总感觉你拿我当笨怂。”
“呀！”陆羽讶然：“你可真是个大聪明。”
王二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