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禾哭笑不得,“哪有让人家自己挑生辰礼物的。”
田诗诗也笑了,道:“对哦,那下次我自己来给你买,不过我以为你是我们之前最大的,没想到是最小的。”
李青禾得意,“我个高嘛。”
田诗诗白了她一眼,道:“真是气人。”
三人当中,田诗诗是最娇小的,好在她皮肤白皙,面容清秀,妥妥的小家碧玉。
很快,两人都挑好礼物,付过钱后,就拿上各自的礼物离开首饰铺子。
温酒拿着一封信,递给正在写字的温时琛,“公子,京城来信了。”
温时琛接过信,拿出信纸细细读起来,神情很是愉悦,随后又眉头紧皱,没一会儿又把信纸叠起来,放回信封里。
温酒好奇问:“是国公爷的么?”
温时琛摇摇头,“是祖母的,说我大嫂给她添了一个小曾孙女,还问我们回不回去过年。”
温酒神情立即紧张起来,问:“那我们回去过年吗?”
温时琛反问:“你想回去吗?”
温酒的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不想,不过公子你要回去,那就想。”
国公府的规矩太多了,以前没出来的时候觉得没什么,如今外出两年多,才知道自由自在有多惬意。
温时琛道:“我也不想回去,年后再说吧。”
他没有跟温酒说的是,祖母写这封信,最主要的目的,还是催他回去成亲,他半分都不想娶一个素未谋面的人,然后过着貌合神离的生活。
就跟他父亲和已过世的娘一样。
“我出去走走。”
温时琛放下信,就往外走。
“那要不要我跟着?”温酒问。
“不用。”
这正合温酒的意,前些天李青禾给他送了八本话本,他还没有看完,等公子出了门,赶紧窝进房间。
李青禾跟田诗诗又逛了好些铺子,在一家店里,看见两面很好看的镜子,价格竟也不贵,便赶紧买下来,她娘和她奶奶一人一面。
等逛完街,告别了田诗诗,就跟石梅一起往城北走。
城南与城北被一条莫约二十余丈的小河相隔,小河边筑起石围栏,还种上一排柳树。
柳树下,一个风姿绰约的人盯着河里的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温时琛仿佛感受到有一道视线在后面看着他,回过身,见是李青禾,便微微一笑。
李青禾见状,上前去打招呼,“温公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温时琛:“我出来散散心,你也不必每次都叫我温公子,我还未取字,你喊我名字就好。”
眼前这姑娘跟他见多的高门娇女不一样,她像是春日的小草,任凭风吹雨打,总有办法给自己撑起一片生长的天地,比他要强些。
“温时琛?”李青禾从记忆里面,翻找出这个名字。
“对。”
李青禾站近栏杆,看着水里,除了水中的倒影,什么也没有,便问:“刚才见你盯着水里,是在看什么?”
温时琛沉吟片刻,道:“我就是看看水里的自己,想知道我来这人世一遭,到底有什么意义。”
这是青春期少年对自己人生价值的怀疑了吗?李青禾有点好笑,但看着温时琛认真的神情,她也敛去玩笑的心思,道:“每个人生来都是有意义,比如我,我来到这里,就是想让家人过上好日子,衣食无忧,当然,我同时也享受着他们的信任和慈爱,被人需要,也需要别人,这就是意义。”
温时琛若有所思,片刻后,道:“我懂了。”
“虽然不知道你被什么事情困扰,但是没有什么烦恼是一顿火锅搞定不了的,不行就两顿,走,我请你去吃火锅?之前你救我一次,都还报答你呢。”李青禾笑道。
“好。”不知怎的,温时琛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李青禾也没想到他答应得这么快,便让石梅自己先把镜子带回去,她则是带着温时琛去了纤云楼。
这会儿还没到酉时,酒楼的客人额不算很多,李青禾带他上二楼,找了一个靠窗的雅座,“你想吃什么,不用客气,尽管点。”
温时琛笑笑,“你做主吧,我不挑。”
李青禾便让小二上一些平日客人最常点的菜,锅底就上麻辣和骨汤的,最近豌豆尖上市,嫩嫩的豌豆尖,还是原味的最好吃。
酒楼东家的菜,自然上得快,没一会儿,桌子就摆满了菜。
李青禾一边往锅里下菜,一边跟他说些在食铺听客人的趣事。
而他也总是有礼地回应着,本来以为两人的相处会有些尴尬,没想到出奇地自然。
吃到一半的时候,问:“你是哪里人啊,怎么一会儿在璧山县,一会儿在我们清石县?”
温时琛刚吃到一个花椒,嘴里麻得难受,喝了一大口茶,才道:“我是京城人士,这两年多都在外面游学,清石县还是我待得最久的地方?”
“为什么清石县待得最久啊?”
“可能是这两年去的地方多了,想停下来歇一歇,也可能是清石县山清水秀,景色宜人。”
“这倒是,之前从璧山县回来,一路上遇到的地方,感觉都没清石县好”,李青禾也厚着脸皮夸起来。
两人也算相交甚欢,时间过得很快。
李青禾看着外面的天色微暗,便道:“今日就先到这里吧,我回去晚了,家人要担心。”
温时琛点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走下楼,李青禾见石梅在楼下等着,便道:“我先回去了,有空我再请你吃火锅。”
温时琛笑道:“下回应该是我请你了。”
相互告辞后,李青禾就跟着石梅回家。
温时琛回到宅子,温酒小跑过来迎接,“公子,你去哪里了,这么久都没回来。”
说完之后,若隐若现地闻到一股火锅味,“你去吃火锅了?”
温时琛心情愉悦地点点头,道:“是啊,有热水吗,我要洗漱一下换个衣服。”
温酒撇撇嘴,道:“有,厨房里热着呢。”
李青禾到家后,陈氏指着一面铜镜道:“哎呀,这镜子给你娘买一面就行了,给我个老婆子买来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