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禾摸摸她脑袋,问陈氏:“奶奶,你们怎么来了?什么时候来的?”
陈氏笑道:“过了午时我就来了,见你这么久不回去,就来看看。”
李青禾听到她的话,心里暖暖的,有在乎她的家人,才会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有意义,揉揉鼻子,问道:“那你们岂不是等很久,咋不去后面喊我?”
“你在忙正事,我喊你作甚,无非就是坐会儿。”
李青禾拿起装着胭脂水粉的小包袱,道:“今日忙完了,我们先回去吧。”
又对周掌柜道:“明日我再来跟你们商量定菜谱的事。”
“是。”
祖孙三人便离开酒楼。
等到晚上方桃回来,李青禾拿出带回来的胭脂水粉给她。
“我天天窝在食铺,要这胭脂水粉做什么?”
李青禾笑道:“你现在可是食铺的代理掌柜,该多捯饬捯饬自己,况且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自己也开心不是。”
好说歹说,方桃才挑了两三盒,说是自己也用不完,不如送点给别人。
李青禾无奈,就给海棠留了两盒,剩下的都给小春她们。
……
第二日,李青跟周勤和各位大厨一起商量着定菜谱,除了火锅以及各种辣菜式,大厨们原本的拿手菜也要加上去。
为了鼓励大厨们积极研发新菜式,李青禾承诺道,他们每研究出一道受欢迎的新菜式,就奖励五两银子。
除了大厨们,别的伙计也需要鼓励他们的干劲,又按照各自的分工,制定一些奖励规定。
众人都喜不胜收,心想定要好好表现,拿到更多的奖金。
周勤把宣传做得非常到位,定制了很多请帖,邀请一些相熟的老爷员外前来观礼,还让暂时没事情做的伙计日日出门,奔走相告。
李青禾见柜台上还有没写名字的请帖,回家时便拿上一些,打算回去写上名字,送给自己的朋友们。
今日陈氏去小河村摘辣椒了,就没有来接她,只能自己回去。
“青禾。”
刚走出桃林街,就听到有人喊她,正想回头,就看见一辆马车停在身旁。
驾车的正是温酒,“你要回城北吗,我们捎你一程吧?”
有车蹭当然好,只是有些怕温酒做不了主,便小声问:“你们顺路吗?你家公子不介意吗?”
话音刚落,就听到马车里面的一声轻笑。
温酒同样小声回她:“顺路的,刚我问过他,他说可以。”
既然如此,李青禾道了句谢,等温酒下来之后,接过他手里的小马扎,踏着小马扎上了马车。
车厢很大,还有个小茶几,上面有两个茶杯,以及一壶茶,温时琛坐在首位,单手拿着一本书,在她刚进来的时候,对她温和地点点头,就继续看书。
马车缓缓地行驶。
李青禾坐在侧边,有些百无聊赖。
温时琛突然看过来,道:“四个茶杯碎了两个,还没换,剩下那个温酒喝过的。”
李青禾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这是解释为什么没有请她喝茶,赶紧摆摆手,道:“没关系,我不渴。”
“嗯。”接着看书。
李青禾:“……”
手上还拿着一叠请帖,拿出其中一封,递给他,“九月初二我家酒楼开业,你若是得空,不如赏个脸。”
温时琛把书放下,接过请帖,看着上面宾客名字那处还空白着。
李青禾也瞧见了,忍不住扶额,真是糗大了,她竟忘记手上的请帖还没写名字。
尴尬道:“呃,这些请帖我刚拿到手,还没来得及些名字,不如等我写上名字在给你送去?”
温时琛摇摇头,笑道:“请帖已经接过,哪有退回去的道理,我自己写吧。”
李青禾闻言,心中感慨,真是个温润如玉的人,便开玩笑道:“那我期待你的到来哦。”
谁知温时琛很认真的点点头:“嗯,我去。”
……李青禾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笑笑,然后揭开窗帘看看外面的景色。
车厢里只有温时琛翻书的声音。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温时琛也翻了很多页。
马车终于停下来,温酒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青禾,到禾食记了。”
“好”,李青禾应了一声,便对温时琛道:“温公子,我先走了,感谢捎我一程。”
“不客气。”这人的声音好像一直都是温温和和的。
李青禾下了马车,像温酒摆摆手,就进了食铺。
这会儿已经是酉时,李青禾一边接待客人,一边在请帖上写上名字,梁嬷嬷、柳娘子、贺氏、张嫂子、芫茜、田诗诗等等。
申启前些天从外地回来,也请他来玩玩吧。
还有章山长,李青禾纠结要不要请,想思考片刻,还是算了,虽然章山长帮过自己,平时送送礼还行,请他去光临酒楼开业典礼,总感觉有些巴结的嫌疑,于是在请帖上写上云初的名字。
第二日一早,就雇人帮把这些请帖送出去。
胭脂铺子周勤已经让人按她的要求装饰好,还放上十张茶座,大约能坐四十人,又请来两个说书先生。
“东家,你这是何意?”周勤问道,他疑惑两天了。
李青禾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你觉的开业后,我们酒楼能不能宾客满座?”
“自然可以,以我们这独有的麻辣火锅,以及特有的菜式,定能座无虚席。”
“那不就是咯,到时候若是有客人来晚没有位置,我们可以请他们到这边听说书消磨时间,等到有空位,再让他们过来吃饭。”
周勤是个聪明人,听完解释后,细细思考一番,赞叹道:“妙啊,如此一来,这样就不怕会流失这些客人。”
九月初二,这日阳光明媚。
城南桃林街,某座楼前从巳时开始就开始敲锣打鼓,还有舞狮和杂技表演,好不热闹。
不少路过的行人纷纷前来凑热闹。
“好。”
“真厉害。”
一个小姑娘踩着一个半人高的铁环,淡定自若地做着高难度的动作,顶在头上的那碗水却一滴都不洒出来。
人群中,喝彩声和掌声接连不断。
“这是干什么的?”有的路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