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晚上十点的时候,我才勉强完成了一半的工作,但是我一点也不沮丧,而是时不时的拿起手机,看着群里面此起彼伏的恭维之声,精神和物质达到了双重享受。
这时候,诺大的办公室里面,就剩下我一个人了,而我突然发现大厅里面的灯闪动了几下,一下子灭了一半多,那一半就陷入了黑暗当中。
我脑子突然嗡了一下,想起了一个不好的事情来。
而且,一股若有若无的烟味一下子钻入了鼻孔。
糟糕,看来今晚还是先溜了吧。
我连忙收拾了一下办公桌拿起手机就蹿了出去。
当我想要推开沉重的公司玻璃大门的时候,发现门已经上锁了。
而我作为一名低等业务员是没有资格挂钥匙的。
更要命的是,我惊鸿一瞥之下,还看到了一个男人在玻璃门外远处的走廊上烧纸钱。
纸钱的余辉带着淡淡的烟在哪里飘。
那个男人看样子已经烧完了,抬头看了我一眼,就转身走进了楼梯口。
我感觉有点渗人。
因为今天那个多事的同事给我讲了一个故事,说咱们这层楼对面公司的一个妹子,被一个男人渣了之后,一时想不开从这一层跳了下去。
而显然刚才那个男人烧纸钱的行为很显然印证了这一点。
我一下子有点慌了,这才想起来有办公室钥匙的一个是娇娇,还有一个是琴琴。
我觉得琴琴虽然在生我的气,可能好拿捏一点,所以我们决定先给她打个电话救我一下。
没想到我刚刚拨通电话,电话那头有一个十分礼貌的女人告诉我,说您的电话已经欠费…….
对于一个到处蹭网的人来讲,交话费本来就是一拖再拖,但是现在我仅仅犹豫了三四分钟就决定先交话费吧。
当我刚刚打开手机想要充话费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我欠费了充不了。
这时候,那黑了一半的办公室那里,飘来了一个嘤嘤嘤的哭泣声。
我抬头一看,一个若有若无的惨白脸孔,在一片红色衣服的衬托下闪动了一下,消失不见。
这一下我全身的毛都立了起来。
我嗷的一嗓子冲进了我的小办公室,好在这个办公室的灯还是全亮的。
我一下子钻到桌子地下,浑身都是大摆锤。
没想到我张裂裂英明一世,竟然能遇到传说中的红衣阿飘?!
这时候急中生智的我,突然想起去年在一个庙会上见过的一个高人,这个高人给我算命说我三十岁要富贵荣华,我当时就呵呵了,直接没给钱就溜了。
我明明听见那个高人 说真是见了鬼了。
现在想起来,这个高人实在是高啊。
好在当时他说加了微信可以送一个鸡蛋,所以我好像加了他的微信。
看来求助这个高人,说不定会有好的办法叫我托生,脱身。
虽然时间过了很久了,但是那个高人的名字很清新脱俗,我记得很清楚。
他叫贾先生,字甄片子,号碧莲居士。
我飞快的找到了他的微信,赶紧发过去了一个慈祥的笑脸。
没想到这个家伙竟然刚好在线,他回复的内容叫我蚌埠住了。
“臭小子,我记起来了,就是你欠我的20没给是吧?”
我心想这个人的记性实在是太好了,这么久的事情都还记的一清二楚。
我连忙假装记性不好,说:“碧莲居士您说的什么话,我是那样的人吗?你一定是记错了,我现在有一个急事需要您帮忙,价钱好说。”
碧莲居士一点面子也不给我:“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能不知道吗?我的备注上面写得明明白白,算完命没给钱就算了还顺走了我两个鸡蛋,难道不是你?”
我一听这话就来气,我这种人什么事都好说但是你要是冤枉我,我可一点都不惯着你。
“你放屁,我就顺走了一个鸡蛋!”
“明明是两个!”
“就是一个!”
“好吧,好吧,就算我倒霉真是见了鬼了。”
我一听这话一下子恢复了神志,赶紧说道:“真让您给算准了,我今天真的见到了红衣阿飘,现在躲在桌子下面,求您救命啊,碧琏。”
碧莲居士发来了一个高傲的表情。
“做梦!像你这种钻狗洞的东西活该!”
我一听之下就怒了。
“你他妈的跟踪我和旺财?”
碧莲居士竟然不回话了。
我知道他想干什么,不就是多顺走了一个鸡蛋吗?
我知道现在一个鸡蛋最多也就值五毛钱。
我顺手给他发了一个四毛钱的红包,因为我记得今天鸡蛋在搞活动,应该更便宜一些。
没想到碧莲居士突然发过来了一个吃惊的表情,并且迅速的收下了红包。
“裂爷,您说什么事让我效劳,赶紧吩咐……”
我说这种人啊,四毛钱就能收买了,正在我暗自嘲讽的时候,小办公室里面的电灯突然闪动了一下,有两个一下子变黑了,只剩下一个头灯的亮着。
我全身的毛又立了起来。
咣当,咣当,咯吱。
房门突然被推开了。
一双惨白的小腿和红色高跟鞋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而我缩在桌子底下却是看得清清楚楚。
当时我大气都不敢出一下,我用微信给碧琏只说了一句话。
“阿飘来了,怎么办。”
碧莲居士发了一个惊愕的表情,说道:“真的吗?你这么幸运吗?”
我说幸运你妈个头,赶快想办法不然老子告你诈骗我一个鸡蛋。
碧莲居士竟然连嘴也不敢还一下,就给我发了一个信息。
“用五雷决轰她!”
我说你别逗了你赶快来救我,地址是梦想大厦10楼。
碧莲居士说他现在很忙,在去银行的路上,来不了。
“不然你用童子尿泼她……”
我想了一想这个办法可行啊。
我看着惨白的小腿在我的面前转啊转,只担心她惨白的脸突然出现。
我只好哆哆嗦嗦的赶紧解开裤子。
但是这个时候,那双纤细惨白的小腿竟然走开了,我看着她走出了房间,消失在了黑暗当中。
“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给她烧纸钱。”
碧莲居士又发了信息说:“你都三十了,肯定不是童子了。”
我没有反驳他,而是想起了走廊那堆没有烧完的纸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