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瘦小的身影，单看背影应该是个孩子。
这身影一出现，邓海洋和罗怀玉同时变了脸色。
没有这个人，他们可以说是化妆师来之前东西就被人动过，但现在很明显不是这样的。
“停一下。”
程星回让保安把对方爬窗户的动作重新放一遍。
“就是这里，暂停。”
画面定格后，程星回指着其中一处，转向容骁衍：“骁衍，你看到了吗？”
“恩。”
在屏幕上，那个小身影翻身进窗户时，手上拿着一个似乎像是瓶子一样的东西。
从这个角度看，里面的液体确实像是芒果汁。
两夫妻极默契的，视线一起扫向邓海洋。
邓海洋已经完全不知道要说什么了：“这，有没有可能是误会？”
“误会？”程星回冷笑：“不走正门却要翻窗的误会？”
这话邓海洋没法接：“”
“把这人找出来。”
看得出来，这个身影小归小，却还有几分反侦察意识。
从出现在镜头里开始，就一直有意识的低着头，说不是在躲避监控都没人信。
“好。”
跟之前毫无头绪比起来，眼下已经算是有进展了。
到底还是小孩子，知道躲走廊外面的监控，躲窗户外面的监控，却没想过要躲整个校园的监控。
这人进了化妆间，很快就又翻窗出去。
虽然是孩子，但能看出来对方身手很利落。翻窗进出的动作非常敏捷。
可能是因为得逞了的关系。这人在从窗户翻出来时还注意要低着头，等到了外面操场上，就只剩下得意的表情了。
这个角度已经能看清楚对方的脸了，对方在操场上走了一圈。
发现没有人注意自己，就大摇大摆的回礼堂后面的休息室了。
程星回看了女儿一眼：“小宝，你认识她吗？”
程思诺摇了摇头：“不认识。”
她这个学期在学校呆的时间少，本班的同学都没认全，更不要说外班的同学了。
程星回点头，继续看监控。
会出现在礼堂的，应该都是来参加演出的学生。
罗怀玉看到对方走进礼堂后面的一瞬间，突然开口。
“这不是温家佳吗？”
“你认识她？”
“恩。”
罗怀玉点头，心里这会更多的是不解。
对上容骁衍他们的眼神，她把自己知道的情况说了一下。
温家佳是二年级的学生。这次也有一个节目，负责人是温家佳的班主任向尔琴。
罗怀玉和向尔琴关系不错，向尔琴排节目的时候，罗怀玉去看了几次。
“她们表演的节目是一个舞蹈，排练得很认真。也能看出她很努力。”
老师挑的是有天分，有才艺的学生，这个舞蹈需要二十多个人。向尔琴除了自己班上的学生，还挑了二年级其它几个班的学生凑齐了人数，排练了有好长时间。
温家佳是其中表现算是中上的，一来她从小学舞蹈，有底子。二来对方长得好，和另一个叫麦朵儿的同学，是领舞。
对方翻窗的身手那么敏捷，从小练舞蹈也是个原因。
“他们的节目在第十二个。已经结束了。我去后台带她过来。”
罗怀玉要走，容骁衍抬了抬眼，映蓉和卫绿已经跟在她身后，一起去了。
邓海洋这会已经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反应了。
他做梦都想不到，竟然真的是学校的孩子做的。
罗怀玉动作很快，表演结束后面还会有一个大合影。
所有学生这会都还在，她第一时间就把温家佳带过来了。
监控看人看不到百分百清楚，这会人到了眼前，程星回又看了眼程思诺。
“小宝，你确定不认识她？”
程思诺摇了摇头，目光落在温家佳脸上时带着纯然的不解。
“你为什么要害我啊？”
到底年纪还小，有疑问直接就问了。
温家佳被罗怀玉带过来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刚才她和麦朵儿看到程思诺正常上台，还以为程思诺没中招。
她看到眼前这个阵仗，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都不认识你。”
“你不认识我？你不认识我，你往我化妆品里放芒果汁？想让我过敏？”
“你别胡说八道啊，你有证据吗？就这样污蔑我？”
程星回从对方进来后，就一直在看对方的反应。
看着温家佳虽然极力镇定，但眼神下意识的闪躲，明显一副心虚的样子。
“温家佳同学。”
容骁衍不想和她浪费唇舌，抬眸看了卫绿一眼。卫绿直接伸手拉过了罗怀玉，带着她到了监控前。
温家佳做这个事的时候，也是问过的。知道如果被监控拍到，万一查起来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她。
学校休息室的窗户她研究过，以她的身手她完全可以翻窗进去。
只是当看到自己出现在视频里，而且后面脸被人拍了个正着时，她有点站不住了。
到底还只是一个孩子，对着一屋子的大人，她开始害怕了。
她看向入口的位置，第一反应是要逃。可是监控室一屋子的人，再说了她又能逃到哪？
程星回站在她面前，眼神犀利，表情冷厉。
“你为什么要害思诺？”
“我没有。我——”
“要不要让警察过来？你翻窗进了休息室，你确实是躲开了监控。但我相信，不管是窗台还是化妆品上，都应该有你的指纹。你还说你没有？”
不光是程星回，容骁衍也在此时站到了程星回边上。
两人的气势摆在一起，绝对是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温家佳根本扛不住，眼泪都出来了：“我，我没有，我不是害她，我就是开个玩笑。”
“开玩笑？”
程星回冷笑一声：“你不放别的东西偏偏芒果汁，说明你知道思诺对芒果过敏。温家佳同学，你知不知道过敏严重是会死人的？”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温家佳已经哭出来了：“我说了我只是开个玩笑。”
“你为什么要害她？”容骁衍声音很冷：“换个说法，你不跟别的同学开玩笑，为什么单单找思诺？”
“我，我，我——”
温家佳我了几次，最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要找妈妈。妈妈。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