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星回看着眼前的许济涛。对方进来时手上还拿着相机。
不管她怎么看，都没办法把眼前人，和有特殊爱好的人联系到一起。
就算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可昨天会场里里外外都是人。许济涛又能做什么？难道把孩子带带吗？
“程姐，待会还有个拍摄任务，你是有什么事要交代吗？”
程星回回过神来，用眼神示意对方先坐下。
昨天的年会很成功，程星回虽然一直很忙，没顾上容骁衍跟她反应的问题。
但也有时不时观察一下许济涛，发现他一直满场拍照，基本上都在忙着她在年会前布置的任务。
就连他抽中了三等奖，也是匆匆上台，又转头去拍照了。
许济涛进杂志社也有段时间了，做人沉稳，对她交代的每项工作都能完成得不错。
她自认看人有几分准。对方应该不是那种人。
但是她也相信容骁衍，不会无的放矢。
还有小宝嘴里所说的，许济涛的问话就很有问题。
大家都知道小宝是她女儿，正常人，怎么会问出你妈妈对你好不好的话来？
程星回想着措词：“你来昆市也有段时间了吧？怎么样？还适应吗？”
“还不错，昆市挺好的。”
程星回点头：“你找到你女朋友了没有？还是需要我帮忙？”
“不用。我自己可以。”
程星回看他一脸平静的模样，决定不绕圈子了。
“昨天年会，我也没顾上你。小宝回去和我说，你找她聊天。”
程星回开口的时候，一直在注意许济涛的表情。
许济涛一直很沉得住气，她话都到这里了，对方的表情丝毫不问。
“我知道我女儿很可爱。也知道很多人喜欢她。不过小许，我并不喜欢有特殊癖好的人。你懂我的意思吧？”
“程姐，你误会了。我没有特殊癖好。”
事实上，程星回也没有经常带孩子们来公司，她也不怕许济涛故意接近孩子。
最简单直接的，就是把许济涛开除。但是她也不想冤枉了好人，所以才决定，给许济涛一个机会。
“你说你没有特殊癖好。可是你说的话，让我很难不多想。所以我能要你一个解释吗？”
许济涛对上程星回的眼神，不但没有回避，反而跟她直接对上。／
“程姐。你真要我说理由？”
“如果你不想我把你开除的话。”
许济涛沉默了一瞬，程星回极有耐心。许济涛不说话，她也不催，反而开始忙手上的工作。
只是手刚放上键盘，就被许济涛打断了。
“你把我开除，也不能改变。小宝是我女儿的事实。”
程星回有一瞬间，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她收回手，双手交叉放在桌面，目光灼灼的盯着眼前人的脸。
“你说什么？”
“我说，小宝，就是程思诺。是我的女儿。”
许济涛神情严肃，脸上的表情是从来没有过的凝重，还有豁出去般的决然。
他盯着程星回，不放过她任何一丝表情。
“噗哧。”
程星回笑了，她看着许济涛，想着对方来了之后说的那些话。
“你说你来昆市找女朋友？什么时候女朋友变成了女儿？还是我的女儿？”
“于艳。”许济涛说了一个名字：“我的女朋友是于艳。”
那个名字，让程星回怔了一瞬间，许济涛一直盯着她的脸，自然也没错过她那一瞬间的情绪变化。
“我来昆市就是为了找于艳，可是我找了很久后才发现，她已经不在了。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她怀孕了，生下了一个孩子。后来被你带走了。”
“许济涛，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以为我们这是杂志社，就可以随便你编故事？”
程星回回过神来，根本不接对方的话茬。
“我没有编故事。我说的都是真的。于艳难产，拼死生下一个孩子。而你当时生下了一对双胞胎。于艳走之前，托你照顾她的女儿。于是你干脆对外宣称自己生了三胞胎，把于艳的女儿带在身边当成自己的孩子养大，难道不是吗？”
这件事也是他查了很久之后才查到的。当时于艳因为某些原因，不能让人知道她怀孕了。
而程星回那个阶段，也不想让容骁衍追查到自己。两个有孕的女人，出于同一个目的，住进了一家私人医院。里面的口风很紧，会替客人保密。
后来的事，许济涛其实没有证据，不过不影响他推断出事情的真相。
事实上没有见到孩子，他还可以说服自己，再忍一忍，再等一等。
等到他和程星回更熟悉一些，等到他找到更多的证据。
可是真的见到了小宝之后，他一天都不想忍了。
小宝，是她的女儿。不管怎么样，他都要把孩子带在自己身边。
程星回看着他笃定的眼神，收敛了脸上的笑意：“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很清楚我在说什么。同样的，我知道其实你也很清楚。”
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许济涛不退：“程姐，请你把我的女儿还给我。”
“女儿是我的，我没有女儿可还给你。你出去吧。”
程星回的神情已经恢复了正常，一脸轻描淡写的态度。
“那是我的女儿。”许济涛盯着程星回的脸：“是于艳拼死也要为我生下的女儿。请你把她还给我。”
“不可能。”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程星回也无意再回避：“对，于艳是和我一家医院，也确实是生下了一个女儿。可是你也说她难产。她的孩子已经不在了。小宝是我的女儿，不是你的。”
“你敢不敢跟我去做亲子鉴定？”
“你发疯，我为什么要陪着你疯？”程星回根本不接对方的话：“你以为容家是什么样的人家？容骁衍的性格会允许一个不是他的孩子进家门？”
话是如此，但是许济涛怎么也不甘心。
“程姐，于艳走了。我很伤心。”许济涛突然换了态度，言语间带着哀求：“小宝是她留给我的女儿，我真的希望，你能把她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