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斯睿还稚嫩的嗓音满是失落。程星回看着他，突然按住他的肩膀。
“小睿，你今天留下来。”
“可是我爸爸——”
“都说了留下来了，怕他干嘛？”
程一维还是没明白。他打算跟着容斯睿好好跟他说清楚。
“我告诉你容斯睿，你爸爸要是敢打你。我就叫我妈咪报警。帮你抓他。”
他说得理所当然，容斯睿看着他，内心有一丝羡慕。
“你看着他。我跟我爸爸回去了。”
容斯睿看了程星回一眼，然后自己一个人走了出去。
“容斯睿——”程一维要跟出去，被程星回拉住：“大宝。”
“妈咪你搞什么？让他在我们家住一天又不会怎么样。我们明天还可以一起上幼儿园。”
看程一维的反应，程星回知道，他真的很喜欢这个兄弟。
容斯睿已经走了出去，他看着容骁衍，神情很平静。
“爸爸，我们走吧。”
儿子穿了个衣服，感觉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
容骁衍盯着儿子的脸：“怎么？不吵着要留下来了？”
“你会让我留下来吗？”
容斯睿忍着不看后面。他率先往外面走，脚步很快。
容骁衍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是在气自己不让他留下。
不知道那个女人有什么魔力，能让儿子对她如此不同。
“妈咪，我洗好了。”
程思诺已经洗好了，从另一个浴室出来。
“妈咪，你说的，今天我要——”
程思诺突然捂住嘴巴，客厅扫了一圈，没看到程星回。
“叔叔，你怎么在这里？”
不光是容骁衍，还有容斯睿？
“容斯睿，你要走啦？你不是说今天要留下来的吗？”
“不了。”容斯睿不打算多说，更不想多留：“爸爸，我们走吧。”
容骁衍盯着儿子的脸，是他的错觉吗？
明明刚才儿子还吵着闹着要留下来，这会却一副迫不及待要回去的模样？
一种很怪异的感觉升起，他目光看向刚才程星回离开的方向。
“你不走我走了。”
容斯睿眼角的余光看着里面的浴室，生怕任性的程一维会跑出来。
他率先出了门，容骁衍只能跟上去。
一门之隔的浴室，程一维已经甩开了程星回拉他的手，冲了出来。
“容斯睿，不要走。你说了今天留下来的。”
客厅的大门，正好在此时被容骁衍轻轻带上。
程一维还要开门去追，但已经被程星回拉住了。
她飞快的把虚掩的门关上，然后转身面对程一维。
“大宝。别追了。让他回去吧。”
程一维看着她行云流水般的利落动作，眼神充满了探究和打量：“妈咪，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这话一出，连程思诺也跟着盯着程星回的脸。
程星回：现在我要说没有，也要你们信啊。
＊＊＊
程一维进幼儿园的时候，板着张小脸。程思诺也差不多。
“大宝，小宝？”
两个娃第一次没理会程星回，径自开车门下了车。
这种情绪一直带到容斯睿进教室门。
程一维看着容斯睿，突然发现自己真蠢。
怎么以前就没发现呢？
容斯睿长得和自己一样，对方的爸爸和自己长得一样。
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巧的事？
“妈咪以前骗了你们，你们的爸爸还在，没有死。”
“虽然当初是意外，不小心有了你们，但是妈咪从来没有后悔过。你们是妈咪的宝贝。”
“容斯睿确实是你们的哥哥。他是老大，比大宝你早二十分钟出生。”
“小睿知道这事，但是他爸爸不知道。”
“因为一些原因，我不能让他爸爸知道。不然他很可能会把你们抢走。”
“妈咪现在没能力，如果他真要和妈咪抢，妈咪抢不过。”
想到程星回昨天的话，程一维心里怪怪的。
“哥哥。你还在生妈咪的气啊？”
程思诺昨天知道这事也惊呆了。不过她是开心多一些。
这样一来，她就有两个哥哥了。
不过哥哥好像不这样想。
“没有。”
程一维不想承认，容斯睿都发现的事，他竟然没发现？
不就表示容斯睿比他聪明？
这样一想，程一维脸上的表情更难看了。
“喂。容斯睿。你过来。”
离上课的时间还早。程一维不让妹妹跟着，把容斯睿拉出了教室。
“你——”
真见到他，质问的话反而说不出来了。
“有事？”
程一维想到昨天容斯睿想留下来却没有留下。
自己天天有妈咪陪着，可是容斯睿一天都没在妈咪身边呆过——
“容斯睿，你今天要不要去我家玩？”
“去你家？”
容斯睿对上程一维的表情，敏感的发现自己这个兄弟今天有点不同。
“对啊。去我家。”程一维想到妈咪说的话，态度又软了一点：“去我家住啊。我们可以一起睡。”
容斯睿突然就明白了：“你知道了？”
“什么啊。”程一维的头偏过去：“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就是知道了。
容斯睿看着这样的弟弟，唇角稍稍上扬了几分。
他想到昨天他上了车，容骁衍对他擅自跑去程星回那的不满。
“小睿，你这么喜欢程星回，有没有想过，你对她来说是会个困扰？”
“没想过。”
程星回明明很喜欢自己，巴不得他去找她，又怎么会是困扰？
“她不答应和我结婚，你还打算继续？”
“不可以吗？她答不答应和你结婚，都不影响我对她的喜欢。”
“容斯睿，你不要太任性了。”
“任性？你要是觉得我任性，你可以把我送走啊。”容斯睿转开脸不看他：“反正我也不是你期待中的孩子。”
“谁告诉你的？”
“难道不是吗？你根本就没想好要我。不过是我妈咪当时把我生下来了，又送给了你。其实你要是不愿意养我，你可以把我送孤儿院的。我不介意。”
“容斯睿。谁允许你可以用这样的态度和我说话？”
“我只是说出事实。如果你真的那么在意我，把我当成你的儿子。你难道不应该去追求她，让她看到你的诚意并答应嫁给你？”
“容斯睿，大人之间的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
“能有多复杂？不过是你不愿意。”
“容斯睿。”
他和容骁衍的谈话不欢而散。而现在，自己的弟弟却仿佛知道了他的想法，提出要让他回他家。
“谢谢你，大宝。”
他叫程一维的小名，程一维的脸一下子红了。
“喂。”
“我不叫喂。”容斯睿学着程星回的样子，在他头上揉了一把：“要叫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