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云寒眯着眼睛,看着女人毫不掩饰,甚至还有点看戏的窃笑,好气又好笑地勾了勾唇角。
然后再一转头就将爬上自己座椅的白馨宁抱到了自己的腿上,和风细雨地说道,“小姨夫可以陪小馨宁一起,坐在小姨身边。”
让位是不可能让的。
男人好看的眼眸里透着笃定。
小馨宁不知道大人眼睛里复杂的情绪,直觉眼前的这个男人长得十分俊美,她想小姨夫长得这么漂亮,瞧着就应该不是坏人,于是就意外地没有抗拒他的亲近。
司云寒很自然地将白馨宁抱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后温声温语地给洋娃娃夹着菜,期间还十分耐心地询问着小姑娘的喜好口味。
而小姑娘也很自然乖巧地一问一答。
这一诡异的画面,让桌上的所有人都看愣了神,尤其是白谨川。
尽管白馨宁的病有了很大的好转,但对于不熟悉的人,她还是畏惧的。对冷婳亲近,也是因为冷婳的眉眼有几分像他的妻子。
至于这冷冰冰的司云寒...他竟然还会照顾孩子?还做得有模有样...还就真是很让人意外了......
再看向冷婳的眼神中,就不由多了几分探究与打量。
冷婳,...她看上去像是怀孕的样子么...低头默默看了眼自己,好像是长了些肉,但还是很苗条的啊。
她轻咳一声,然后拿起自己手边的红酒,抿了一口。
证明什么,不言而喻。
于是一众人震惊的心又压了下去。
一顿饭下来,冷婳是越来越喜欢薄家这个迟到很多年的外祖家了。
因为他们的家庭氛围真的很温馨。相处过程中,冷婳会不自觉地想起爸妈还在世时,冷家的幸福时光。
等结束时,薄闻宏神神秘秘地塞了个礼品盒给冷婳,说是舅舅给她的一点见面礼。
在冷婳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时,薄淮应的礼品盒也猝不及防地塞进了她的手中。
再然后就是简安的。
说词和薄闻宏、薄淮应一样,一点见面礼,不要嫌弃。
然后一家人就风风火火地离开了,好像身后有人要追杀他们一样。
弄的冷婳哭笑不得。
再转头去看白谨川的眼神,我知道你们的心意,但其实大可不必这么客气的。
而且你看我手里已经满满当当的了,再来真的拿不下了。
白谨川儒雅的笑着,将准备好的见面礼递到了冷婳身边的司云寒面前,“妹夫,一点心意。”
司云寒微拧的眉舒展了一点,欣然收下,然后顺便把冷婳手里的大包小包的礼品也一起拿了过来。
“你的手腕刚刚恢复,这些我先帮你拿着。”
冷婳欣然接受了司云寒贴心的服务,然后摸了摸馨宁的头,“小馨宁,以后常来找小姨,好不好?”
白馨宁腼腆地点点头,“那小姨,小姨夫,馨宁下次再来看你们。”
说完,白谨川就带着白馨宁也告辞了。
晚上的餐厅距离医院很近,所以冷婳和司云寒又顺势去了趟医院。
路上,冷婳觉得闲着无事,就把刚才收到的见面礼一个一个打开。
先是薄淮应送的一个看起来就很贵重的翡翠镯子,然后就是简安送的一只名表,再然后就是白谨川送的一套定制款绘图工具。
“这哪里是一点心意啊。都好贵重啊。”
司云寒只在一旁淡声说,“他们看重你才会这么用心。往后都是亲人,你安心收下就是。”
冷婳想想也对,继续拆了最后一个舅舅送的长方形盒子。打开一看,竟然是一个厚厚的文件袋,蹙眉道,“舅舅是不是弄错了?”
司云寒闻声,瞥了眼文件袋,眸光一闪,有了深意,“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冷婳想了想,还是打开看了,结果就被震撼到了。里面竟然是薄家名下的一些产业,或大或小,总之好多个亿。
可是这些年,薄家都是舅舅一家在支撑,她没有为薄家做过什么,所以这份东西,她不能收。
“舅舅,您的这个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电话那头,薄闻宏却笑眯眯说,“小婳啊,这些本来就是属于你妈妈的东西,我只是借花献佛,物归原主罢了。你就安心收下。”
“可是舅舅......”
薄闻宏却打断了冷婳的拒绝,坚持说,“小婳,这是你外公外婆的遗愿,更也是我们对你妈妈,对你的情意,你过世的表姐也有,所以你不要有顾虑,这是你应得的。”
然后完全不给冷婳再拒绝的机会,就挂断了电话。
冷婳听着嘟嘟的忙音,再看向手里那厚厚的一份份股份股权转让协议,有些迷茫,有些忐忑,又有些暖心。
其实薄家一直没有放弃过她妈妈,已经让她很高兴了,但她没想到薄家能为一个走散十数年,甚至有可能一辈子也找不到的女儿,能做到这个地步。
再联想到冷家的那对母女,她真的不得不感慨人性的残差。
司云寒余光看到冷婳紧拧的眉心,惆怅的脸色,腾出一只手去轻轻揉了揉女人的眉眼,“舅舅都那么说了,你不收下他也不可能再收回去。所以你把这些都保管好,就是对他们最好的回报了。”
“而且老婆,你别忘了你的老公是司云寒啊,所以薄家的这份情再大,你作为司太太都承受的起,更还得起的。”
冷婳难得见司云寒这么不谦虚,活一个守财迷的样子,冲男人眨了眨眼说,“也是啊,我怎么忘了这事儿了。司总的身家,我也有一半的继承权呢。”
司云寒转眸看向她的脸,声音变得愈发的低哑,温柔蛊惑得令人心脏怦怦直跳,“如果司太太的胃口能再好些,作为老公的我,应该会更有挣钱的动力。”
他那份云氏股权转让协议看来还得再缓缓告诉她,要不然该吓坏了他这位胆小的妻子了。
冷婳只觉得他在逗自己开心,眉眼如画,红唇弯起,溢出低低的笑,“司先生的情话,可真是越来越信手拈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