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云寒的桦园与冷园,是完全不同的风格。
冷园是纯正的法式南洋风,母亲热爱古典建筑,所以冷园里面的每一个摆件配饰都是她母亲千里万里从世界各地淘来的。
而他的父亲是植物爱好者,所以冷园的一草一木都是他精心培育栽种。
可以说,冷园里有种她所有幸福美好的回忆。
而眼前这个桦园则更偏向于简约现代风,除了花园偶有亮色,其他建筑物入眼皆是黑白灰的冷色调。
和它的主人一样,清冷疏离。
一暖一冷,对比鲜明。
司云寒领着冷婳直接去了二楼的露台。
准确来说,这更像是个空中花园。一步一景,即便是在冷色调的环境中,也能看得出主人心里藏有一小块的浪漫温情。
落坐后的冷婳,在抬头的刹那,又意外发现以她现在的位置,视线正好对着冷园二楼的卧室阳台,而那个阳台正是她卧室的阳台。
这...太巧合了吧。
一阵风吹过,她阳台的窗幔舞动着轻纱往外飞扬,勾起了她的回忆。
她的卧室是她与母亲一起设计的,杏色的法式公主床配上同色系的床幔,鱼骨拼接的柚木地板,床头是那盏彩色油画中古水晶灯还是她十八岁时跟着母亲去北欧游玩淘来的。
晚上打开,整个房间都会在彩色灯光的烘托下,充斥着满满的油画氛围,温馨又浪漫。
可现在,她还真没用,竟然被人骗的让冷园落到了冷秋母女手上。
想到这些,一股股酸涩就接踵而来,涌上心头,肿胀感止不住地充斥着她的眼眶。
她发誓,一定要将冷园重新买回来!
司云寒在对面坐下,将她泛着泪花的模样看得清清楚楚,他问,“想家了?”
冷婳回神,抬手捋了捋鬓边散落下的碎发,也顺势抹去眼角的湿润,故作无所谓,“没有家人的地方,怎么能算得上是家呢。”
说着她转移话题问,“我们现在已经领证了,那协议什么时候签?”
本就是协议结婚,早点把协议签了,她才能安心。签完协议,她也能不再胡思乱想。
司云寒伸手抵了下镜框,掩盖住他眸光里一闪而过的黯淡,。
“就这么着急?”
着急确定他们之间只是合作的关系。着急抗拒他们之间的可能性。
冷婳蹙眉,“签订协议,难道不是能更好的保护您的权益么?”
尤其是像司家这种家庭的,即使真结婚,也会和对方签署婚前协议的啊。
“这样以后也能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
这是她第二次说了。
司云寒的笑容一沉,“新婚第一天就提离婚,司太太,你太不专业了。”
说着他将冷婳拦腰抱起,往卧室去。
“司云寒,你干嘛?”
“新婚第一天,你说干什么。”
“当然是干...你了。”
司云寒气得将人丢到了床上。
下一秒,房门关上,男人倾身而上,低头强势地吻住了女人的唇,霸道不容她有半点退缩。
齿贝纠缠,呼吸缠绕,沉睡许久的火苗瞬间被点燃。
不知道吻了多久,冷婳开始有些呼吸不过来了,她伸手拦住男人已经探进裙底的手。
“等等...”
结果才刚说两个字,男人的唇就又附上来了。
他衬衫半敞,声音沙哑,“不许拒绝我。”
然后一下又一下地吻着她的眉眼,鼻尖,脸颊,红唇...最后慢慢移向脖颈,锁骨.......
冷婳被他缱绻又强势的吻,吻得意乱情迷,忘记了反抗。
迷迷糊糊中,有只大手带着她,不断地往下沉,沉入海底。
然后一起走向深海处,正开得浓郁的五光十色的珊瑚群。
再睁眼,已经到了下午。
冷婳光裸着窝在被子里,看着天花板发呆。
体力耗尽,她想动,却感觉自己的手指头已经累得酥掉了。
该死的男人!居然干完就跑!
为什么他的体力会这么好......
她现在好饿......
吱呀。
房门打开,是干完就跑的男人良心发现,回来善后了。
冷婳小脾气上来,直接扭头不看他。
西装革履的司云寒端着一碗面条,走到床边,好笑地伸手拍了下还在闹脾气的女人。
“不饿?那我端走了。”
香!真香!
勾的她的肚子咕咕直叫。
但她还是气!谁家男人新婚第一天就把人折腾的下不来床的啊!
丢脸,好丢人!
司云寒看着冷婳鼓着腮帮,倔强撇到另一边的头,觉得可爱极了。
他故作可惜道,“看来是真的不饿。那真是浪费了我特意跑去闲云雅苑买回来的五香肉牛面了。只能倒了......”
一边说着,一边把碗要拿走。
下一秒,一条白皙的玉臂挡在了男人的眼前。
“浪费食物,是很可耻的。”冷婳白眼道。
好汉不吃眼前亏,吃饱了才有力气对付大魔头!
说着,她就裹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去够面,“我要吃饭了,你先出去吧。”
被子下面什么都没穿。
他在,她没法动。
但司云寒却动都没动,根本没打算要离开。隔着被子,他将冷婳从头看到尾,然后端着面,拿着筷子夹起面条,吹了吹,然后递到她嘴边,“我喂你。”
“这可是专属于司太太的私人服务,所以司太太,给个面子吧。”
看着司云寒温柔地动作,冷婳愣了一下。
这个男人,好像总是说着最强硬的话,却做着最温柔的事。
不过她现在的确没什么力气,既然他想伺候人,那她就享受一下好了。
冷婳张开嘴,不客气地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司云寒始终保持着微笑,很有耐心地喂她吃完,最后还温柔地给她擦了嘴。
动作轻柔,冷婳有一瞬间觉得她现在是个需要人照顾的孩子。
司云寒收拾好了餐具,又打开床头柜,从里面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打开。
里面放着一枚五克拉的卡地亚方钻。
“这个你先带上。”
冷婳再低头去看时,司云寒已经将钻戒套上自己左手的无名指。
看着手指上设计独特的钻戒,冷婳有一瞬的失神。
曾经她憧憬过无数次的场景,今天司云寒却帮她完成了。
说不感动,那太假了。
“时间仓促,你先暂时带着这个吧,等过两天,我带你去参加虞城的珠宝拍卖会,到时候再选个成色更好的宝石做婚戒。”
“这个就挺好的,不用那么破费。”
冷婳说的是真心话,这枚方钻,市值至少五百万,再加上款式一看就是私人订制的,镶嵌的主钻成色也是顶级的,价格就更不言而喻了。
虽然她不知道这枚戒指是为了谁而准备的,但她和司云寒只是假结婚,他没有义务对自己这么好的。
她承受不起这样的好,因为她...给不起他同样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