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祁况就来了。
明明才一个多月没见,但是祁况长高了,也黑了很多,估计也是军训后遗症。
他本来脸上的婴儿肥也消去了不少,脸上的轮廓也变得鲜明。
身上也多了丝沉稳的气息。
当然这只是错觉,在看到沈修淮从楼上下来的时候他立刻一脸兴奋的挥手,“淮哥早上好啊!”
沈修淮看着他那灿烂的笑脸,行吧,一个半月不可能把一个人的本质改变。
沈夫人这个时候也站了起来,她身上穿着正装应该是要出去的。
“好了,小淮,你跟小况好好玩,妈妈今天要去开会,这钱你拿着...”
说着就往沈修淮手里塞了一小叠钱,“你们买完东西,下午有人送你们去爷爷奶奶那里,等爸爸妈妈过两天也过去。你们好好玩儿。”
沈修淮没要钱,塞了回去,“我有钱。”
祁况这个时候也笑着说,“阿姨,我们有钱嘿嘿嘿,你去吧。”
沈夫人看了他们一眼,也没多勉强,笑着说,“那行,我走了。”
“妈,开车小心。”
“阿姨拜拜~”
等沈夫人出去之后祁况一把抱住了沈修淮,然后哭唧唧的说,“淮哥,想你了。”
沈修淮伸手推了他一把,“一个大男人,肉麻得要命。”
祁况嘿嘿嘿的笑了一声,然后松开,”走吧走吧,淮哥开车去吗?“
“行,我们开车去,方便,你学校怎么样?”
两人边说边往外走。
有祁况在就不有冷场和无聊的是时候。
沈修淮这一路听他念叨,甚至已经知道他们宿舍楼下的猫是公的了,还是没绝育的,每天都有小母猫来找他负责...
沈修淮有些无语,“不是,你这不是去上学吗?”
祁况哎了一声,重重的叹了口气,“是啊,可累了,这法律条文多的能把我砸死...”
沈修淮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后悔了?”
谁知道祁况却摇了摇头,笑着说,“我挺庆幸的,我好像还挺喜欢这个专业的。”
祁况侧脸看向窗外,“淮哥,跟你我也不怕你笑话,其实我之前一直都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挺神奇的,我甚至考虑过要不就做个让老哥养着的废物富二代呗,有我哥在我指定饿不死,还能过得比大多数人好...”
祁况说着自己倒是先笑了,“可是,你开始努力学习的时候我瞬间就觉得自己一个人无所事事挺无聊的,我就开始学了,都说我聪明,可是我觉得我聪明有什么用呢,我连自己以后能干什么都不知道...”
沈修淮看着眼前的祁况,心里觉得,他是真的在成长了,从一个小少年努力成长成一个有担当的男人。
“反正现在挺好的,我有目标了,还得...”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沈修淮打断,“肉麻吧唧的话别说啊,我不太行。”
祁况嘿嘿的笑了,“行,咱们兄弟俩不说这些虚的,反正你永远是我淮哥。”
沈修淮也勾了勾唇。
两人到了商场,祁况直接拉着沈修淮去买帐篷,然后买完出来之后掏出手机看了几眼,“还得买鞋哎,我没有登山的鞋,还有准备上山的东西,买啥来着?”
沈修淮叹了口气,“行了,别看了,跟着我,赶紧买。”
沈修淮之前在特种部队的时候野外生存是必修课了,那个时候更艰苦,所以对于什么是必需品,什么不是他清楚的很。
所以很快买完了东西,还带了写虽然不是必需品,但是沈修淮觉得能带上去的东西。
两人直接把东西先放上了车,然后打算在商场吃完午饭再回去拿东西跟其他人集合。
祁况啧啧了几声,围着沈修淮绕了一圈,“淮哥无所不能?”
“没那么夸张,做了一些功课。”沈修淮伸手推了他一把,“吃什么?”
“都行...”祁况边说边拿手机出来看攻略。
一直到坐在餐厅点完菜,祁况忽然压低声音问,“你跟嫂子咋样了?”
沈修淮瞅他一眼,“干嘛?挺好的。”
祁况脸上闪过犹豫,“你听嫂子说小铃铛提起过我吗?还有就是,她,她在新学校...”
沈修淮挑眉看向爱你跟他,“不是,昨天人不是去接你吗?你没问问?”
祁况叹了口气,“哎,我不敢。”
他说着一脸委屈,“淮哥,我是不是挺没用的?”
沈修淮看着他的样子,有些好笑,“我没想过有什么是你不敢的,不过我一直挺好奇的,你怎么就看上巧玲了?就因为她戴眼镜啊?可是戴眼镜的女生可不少。”
“我哪有那么肤浅啊。”祁况连忙摆手,一脸怎么可能,“虽然她戴眼镜确实很好看,但是我又不是说谁戴眼镜好看我就喜欢谁...”
祁况脸上难得露出了有些害羞的表情,其实对于柯巧玲的喜欢真要说起来真的很意外。
那个时候沈修淮跟林筱筱已经在一起了,他也就注意到了他们的前桌,毕竟一个是未来嫂子嘛,而柯巧玲那个时候给他的印象是安静,爱学习。
跟他们完全不一样。
他第一次注意到这个女孩是一天傍晚放学后。
沈修淮要留在学校学习,祁况并不喜欢学习,因为他没有目标。
周达他们邀请他去上网,祁况是真不想去,太无聊了。
所以他一个人去吃了饭,然后闲逛的时候在书店门口看到了柯巧玲。
那个时候她已经开始戴眼镜了,在书店门口蹲着,眼前是几只流浪猫。
她买了火腿肠,看着流浪猫吃掉之后小声的说,“我明天再给你们带,我妈不给我养猫,不然我就带你们回家了。”
那天傍晚的风还是有点热的,只是这风不止吹动了女孩的头发和裙摆,也让祁况的心被吹得抖了一下。
女孩穿着校服,头发扎了起来,露出的侧脸清秀,连眼镜戴在她脸上都显得好看了。
柯巧玲转头看到了他,像是有些惊讶,随即脸上露出一个笑,“况哥,你一个人啊?”
那一瞬间,他心里好像开出了一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