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穿着绣了桃花的裙子,牵着时松鹤的手,时松鹤甩出拟物符贴在一片树叶上,树叶变大足以让两人乘坐。
待到冀城,灯会已经开始,时松鹤直奔目的地,带着白榆去吃了她心心念念的糖糕。
白榆狠狠吃了个过瘾,时松鹤极有眼色地又去打包了一份。
卖花灯的摊子上是五彩斑斓的各种花灯,白榆眼巴巴的看着最漂亮的花灯,时松鹤问了问价格,发现钱不够,尴尬的看向白榆。
白榆笑眯眯地指了指一个桃花形状的小花灯,“没事的十六哥哥,这个更适合我拿着,我也很喜欢!”
白榆得到了小花灯,心满意足,一手提着灯一手牵着时松鹤。
天上炸开的烟花形状各异,灯会上异常明亮,晚上少见地大街上到处是人。有戴面具扮演神仙妖怪的,也有去冀城中心千年古树求保佑的。看了会儿烟花,白榆兴奋劲儿过了一些,打了个哈欠。
时松鹤立刻询问:“雀雀是不是累了?要不要回去?”
白榆鼓着脸颊摇头,“不行,灯会的时候要去古树求保佑,这是传统。我们还没去呢,不可以走哦。”
两人慢慢踱步到古树下,古树旁净是许愿的人,还有些正在往树上抛彩色绳子,希望挂个高枝求个好兆头的。
各种颜色的绳子已经被取了许多,浪漫的灯会自然红色最多。
时松鹤取来两根红绳,一根给了白榆,各自放在掌心许愿。
时松鹤想,如果古树有灵,请保佑白榆,让他能找到治愈白榆的办法,不管什么代价,他都愿意付出。
白榆只是照旧许愿,十六哥哥平平安安。
待白榆将红绳交给他,两条红绳被他轻轻缠绕在一起,借助巧劲抛到了树上。
两根红绳在空中彼此缠绕交织,仿佛要拧成一股,挂上枝头后劲头让两根红绳继续飞舞,一圈又一圈的缠绕在了树枝上。
短暂的灯会下山才算到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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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凭渊恍然大悟道:“红绳最能代表缘分中的姻缘,二人前世求来了姻缘,但是为什么这条红绳如此坚韧,能支撑到今生?”
鹤容望向在树上紧紧缠绕的红绳,“莫不是因为这两条真正的红绳。”
谢凭渊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容玉城忽然道:“这个树,是桃树吧?”
他没给任何人发出疑问的机会,直接解释,“我很少见到桃树,但是对桃木有点抵触,碰到桃木或者那个什么桃花的味道太浓我会皮肤变红。”
温言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所以你对桃树过敏呗,碰见这些会变成敏感肌。没事,我还见过对冷空气过敏的。”
四人东扯西扯了一番,最后得出结论,应该是在这个灯会抛红绳的时候,让两个人得了天赐的姻缘。
不过为什么这条姻缘线能隔一世还出现,他们还要继续看下去,一切都只是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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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景飞速转换,瞬间回到了浮玉山。
时松鹤一把推开谢凭渊房间的门,“她走了?为什么我不知道?”
谢凭渊展开一张刚画好的符纸,墨汁未干,他专心致志地将符纸展开在桌上,让窗外吹进来的微风可以吹拂到。
“那我直接告诉你吧,雀雀已经在浮玉山待了五年,不管怎么样已经比她当初被送上山的时候要好太多,雀雀的父亲上山问掌门雀雀的情况时,话里话外都是白家早在几年前给她定下来一门亲事,只待现在回去成婚。
所以,在雀雀逐渐好起来的这个时候,我们浮玉山也不能也不该拦着她不让她归家。不要忘记你是浮玉山的人,修炼只会让你更加独立,牵绊太多不好。”
白榆身体不好,也不能修炼,作为一个凡人,还是大家族的女子,现在回去成婚何尝不是一种自身价值的体现。
谢凭渊说话时整个神情都很平静,时松鹤神色复杂,他不懂为什么谢凭渊可以这么平静看待白榆下山回去嫁人。
“师兄,为什么?雀雀在山上这么久,你也看着她长大的,她要回去沦为家族的棋子,就像是商品一样被衡量最后的价值,你难道就没有一点感觉吗?”
“你在修炼,她是凡人。你们两个没有结果的,修炼者和凡人之间隔阂犹如天堑,你应该最清楚不过。她能在你活着的这么久里占据你多少的时光呢?”谢凭渊一副不解的模样,他们修炼者最不该多管凡人的事,只不过清净门庇护冀城百姓是传统,但是不可以有过多的牵扯是清净门弟子遵守的规则。
“师兄,你就是块木头!”时松鹤冷冷道,甩手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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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言:“谢师兄,你就是块木头!”
鹤容:“谢师兄,你就是块木头!”
鹤容不懂,但是鹤容会跟着说。
容玉城:“谢师兄,你就是块木头!”
容玉城觉得好玩,容玉城也跟上。
谢凭渊:“……”
干脆破罐子破摔。
“对,我就是块木头,你们什么意思?不懂你们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懂得都懂,不懂得我也不多说了。大家都懂的意思,在这里我就不解释是什么意思了,既然是这么个意思,那就是这个意思了。”
温言不理解且大为震撼:“啊?谢师兄这么超前?废话文学都懂。”
鹤容插嘴:“但是十六师兄说的也没错啊?谢师兄就是个木头。”
温言朝鹤容做了个鬼脸,“哈哈,你也木木的。”
容玉城无奈道:“办点正事。看这个走向,发生了什么?谁来总结,谁又来补充?”
最后温言决定教他们石头剪刀布,大家锤一个幸运儿出来做总结报告。
“石头剪刀布!”
容玉城、温言伸出剪刀。
谢凭渊、鹤容伸出布。
“嘿嘿,那接下来你们两个人出一个吧!”
鹤容以第二局没锤过谢凭渊惜败出列,被几人注视着等待发言,又让他想起来,在学堂念书被教习师傅点起来回答问题的日子了。
鹤容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绪,在脑中大概理清顺序,清了清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