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天色不早了,谢凭渊才想起几个人风尘仆仆大老远赶路来还没吃晚饭,让容玉城领着温言在小院里挑个喜欢的房间,自己去喊掌门和鹤容一起用膳。
鹤容进小院门口正巧碰上挑好房间的温言出来,温言看他一副被抽了力气都模样,拉着他往屋里走了走。
“怎么了?你们不会一直在搞音乐吧?你都成这肾虚样子了?”
鹤容摆摆手,“别提了,乘黄一开始还跟着我一起待着,后面乘黄都先跑了。我感觉我已经很久没有被罚过了……”
后来的乘黄慢悠悠踱步进来,环视了一圈以后,放弃了虚弱的鹤容,转头向温言走去。
温言接住往她怀里跳的小胖狐狸,只听乘黄道:“鹤容只有在家里不好好练功的时候会被族长罚,让他加练。今天这个时长……”乘黄略微估算了一下,“跟他被罚差不多!”
鹤容幽幽看向某个不知百姓苦的狐狸。
谢凭渊的声音在外面传来,“都来吃饭吧,已经准备好了。”
房间里的二人一狐听到吃饭打起了几分精神,只见院子里的桌子上已经摆好了碗筷,就连乘黄也有一个单独的小碗。
容玉城打了个哈欠,招呼他们赶紧来吃。
看着这一幕,温言忽然想,现在这样似乎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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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饭饱之后,几人疲惫了一天,在谢凭渊说不用他们收拾让他们赶紧去休息的话语中,各自回了房间早早歇下。
第二天温言难得睡了个懒觉,睁眼时院子里容玉城在练剑,鹤容在抚琴,谢凭渊在浇花。
“哦,醒了。鹤容把刀拿出来吧。”
容玉城接过鹤容扔过来的刀,细细打量了一番刀身,长刀出窍后又比划了几招。
“嗯,不错不错,是个好刀,下血本了吧?”容玉城状似无意道。
鹤容点点头,又摇摇头。
“这是我们家仓库里的一个长刀,好像是三百年前北地流传出来的,我感觉这把刀的来历和我们的目的地一样,就选了这把。”
容玉城微微出神,他今天早上在清净门求了一卦天问,他想知道跟着这两个涉世不深的少年去北地,到底是对是错。
求出的卦象他让谢凭渊看了,谢凭渊说这一卦看似前路未知,但过程上点点光芒,说明暗含玄机。但还是随心即可,谢凭渊如是说。
谢凭渊浇完花看到这把长刀,随口夸赞道:“品质上乘,初学者使用也不错,需要我帮忙开刃吗?”
容玉城回过神来,看向温言,示意让她自己选。
温言点了点头表示可以,就先去洗漱了。
等收拾完回来,谢凭渊已经把开好刃的长刀拿了过来。
容玉城检查了一下温言的现状,又简单教了她几招最基础的刀法,让她反复练习,由结束抚琴的鹤容来陪练监督。
谢凭渊跟容玉城在一旁闲聊,谢凭渊问他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跟着这俩毛孩子去北地呗。走之前我得再去看一眼时松鹤。”容玉城神色淡淡,有种说不上来的阴郁。
谢凭渊慢慢道:“嗯,我跟你一起去找小十六,我下山之后应该可以用追踪符寻到蛛丝马迹。小十六是个懂事的好孩子。”
“你知道的,我现在闲着也是闲着,最后去北地了也算归家了。我身上的这些……”容玉城指尖凝结成一簇白色光点,又四散在空中想要逐渐消失。
“嗯?”容玉城抬眸看向谢凭渊的手。
谢凭渊只是好奇地轻轻点了一下四处飞舞的快要消失的光点,这些光点自发的汇聚起来,落入他的掌心。
谢凭渊无措地看向容玉城,容玉城倒是有几分惊讶,然后耸耸肩表示他也不知道。
几个呼吸后,光点渐渐看不到了,容玉城好似见惯了这一幕,起身想要去看温言练的怎么样了,却听谢凭渊惊呼道:“这些光点融入了我的灵力!”
容玉城惊讶了一瞬,又快速思考了一个结果,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只是走之前指点谢凭渊去找掌门,可以问问有关他的身世。
谢凭渊感觉会是什么大事,于是匆匆起身去找掌门。
刚见到掌门,只听掌门一声长叹:“小叶,你来了。”
“我最初得知你身世时,天人指点我,可以卜卦问天,问问这一日何时来?
我天问求得一丝天机,只说终有一日会有有缘人来指点迷津,让你踏出山门。
你是不是有了下山的意愿?”
谢凭渊后知后觉道:“掌门怎么知道?我刚才说要下山去找小十六。”
掌门说:“我为了此卦实现时有个预兆,以一句话作为提醒。就是见到你时我说的第一句话。”
“小叶,你来了。”
掌门叹了口气。
谢凭渊疑惑:“掌门,您这句话不止现在说过吧?”
掌门瞪他:“我叹气了!”
谢凭渊后知后觉:“哦,原来是这样。掌门您先告诉我我的身世吧。”
真诚,是最大的必杀技。
掌门回忆起谢凭渊刚来清净门时,天人告诉他这孩子是天地之间最后一棵文玉树,和浮玉山有缘,可以浮玉山天地灵气养育这棵在天界救活的树苗。
谢凭渊眼神木木的,在来到浮玉山前天人施法将谢凭渊的记忆封住,希望他能在浮玉山从头生活一次。天人感慨本是天生不凡之物,也有机会体验平凡的生活,也许是让它从深渊中见到希望的唯一补偿。
天人临走前,掌门手里多了一张符,是封印谢凭渊在天界记忆的解开办法,若有一日,因果重重让谢凭渊得以重拾往日记忆,则以此符解除封印。
掌门以血为引请出神符,将符咒融入谢凭渊身体,只道让他慢慢回忆。
谢凭渊此时还是一片茫然,他只是感觉奇奇怪怪的,掌门神神秘秘摸出一张符拍给他又让他自己一个人待着去,他有点困惑不解,但是随缘的性子让他没多想,乖乖回去了。
走在回房的路上,谢凭渊感觉眼皮沉重,没走两步便倒在路边,睡着了。
此时乘黄已经不想再待在小院里看温言练刀了,它在浮玉山里跳跃着玩耍,发现了睡着在路边的谢凭渊。
经过谢凭渊的投喂,乘黄十分喜欢这个脾气好好且有眼色的小道长,于是它找到了容玉城,让容玉城来给谢凭渊拖回去。
容玉城:“……”
在一旁听见的温言和鹤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