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楚并没有强求,而是陪她一起去了别的房间。
其他房间就没了之前那间房的待遇,里面布满了灰尘。
萧楚将身上的大氅解下来铺在床上,两人和衣躺在上面后,他将秦悦紧紧搂进怀中。
“皇上下了圣旨,命我年后去魏国送聘礼。”
“为安然郡主?”
秦悦微扬着头看着他。
“嗯。”
“为何是你?可有什么说道?”
不能怪秦悦多想,实在是以皇上的性格不会做没用的事。
而且以他对萧楚的态度,更加不应该会将这种象征朝廷的大事交给他。
所以,她潜意识里就冒出了这其中有猫腻的想法。
萧楚一手搂着她的肩膀一手轻柔着她的发顶,“是皇后的主意。”
两人瞬间陷入了沉思,皇后就更加不会无缘无故提出这种要求了。
不过,好在是年后出发,或许还能想想办法。
时间慢慢过去,就在秦悦迷迷糊糊中,听到了压低声音的对话声。
“主子,已经查明了,最近宫中无故失踪的人只有一人,是宣和宫负责洒水的小宫女苗青。”
“嗯,知道了,制作玻璃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一切很顺利,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就能完成。”
“好,下去吧。”
房门打开,吹进一股寒风。
萧楚脸上的面具已经卸下,见秦悦醒了有些懊恼道:“吵醒你了?”
秦悦顺势坐了起来,摇了摇头,“所以,那只鸟吃的肉是那个叫苗青的小宫女?”
“差不多。”
“怎么又是宣和宫?如果真是皇上养了那只鸟,为什么偏偏选择宣和宫里的人?这好像有些说不通啊。”
秦悦皱眉思索着。
“或许不是皇上。”
“不是?可那么重的血腥味他怎么可能闻不到呢?”
秦悦更加不解。
“试试便知。”
萧楚说了一个方法,秦悦听后点头赞同。
天色这时已经渐亮,两人依依不舍的分开后,秦悦转去了寿康宫。
太后刚刚起床,听见秦悦来了,先是惊诧了一瞬,随后便宣她进入。
“给太后请安,太后吉祥安康。”
该有的礼数一点不落。
太后一脸担忧的朝她招了招手,“快过来,哀家听见你的手受伤了?可有大碍?”
秦悦乖巧的起身,用左手状似无意的搭在太后的手腕上。
整个脉络瞬间出现在秦悦的脑海中。
消渴症已经控制住,眼睛也算是基本恢复,只要按时吃药,控制饮食便没有什么大碍。
除此之外,并没有任何异样。
看来,苏贵妃要不就是并没有打算对太后动手,要么就是还没来得及。
虽然秦悦对太后的观念不如以前,但是也还算可以。
更何况太后平安的活着,对于她来说利大于弊。
秦悦笑着道:“回太后的话,伤到了右手臂,以后恐怕再难做精细的活。”
太后听此脸上的惋惜更甚,“这个纪太医平日看着挺稳重的,没想到心肠居然这么狠毒。”
停顿了一下,她继续道:“来人,传哀家的懿旨,凡纪太医同族取消入仕资格。”
这种牵连九族的事情很多,他们只是被取消入仕资格,没有跟着丢了性命,都算是好的了。
秦悦自然知道太后为何如此,屈膝谢恩,“谢太后为民女做主,民女日后恐怕不能在为太后调养身子了,民女知道一种香包,长时间不离身,可起到驱虫安神助眠等功效。”
太后岁数大了,睡眠少成了她犯愁的事情之一。
虽然她也找太医开过方子,效果甚微。
现在见秦悦只要佩戴就有用,苍老的脸上瞬间浮现笑容。
“好孩子,哀家能遇到你真是老天给的福恩啊。”
“民女能得到太后的喜爱,是民女三生修来的福气才对。”
面对秦悦的推捧,太后十分受用。
秦悦看准时机道:“太后,民女已经进宫多日,现在比试也已经结束,民女想要出宫,您看成吗?”
“怎么了?熙华宫住的不习惯?”
太后只凭着只言片语已经听出了问题。
秦悦连忙摇头,“不是,民女答应皇上制作蜂窝煤,民女总是在宫中住着实在是不放心,毕竟,这批蜂窝煤都是要卖给他国的,要是出现了劣品,恐会给他国使臣留下把柄在手。”
太后听着她的分析,举得很有理,点头道:“朝廷大事要紧,你今日便收拾东西出宫去吧。”
秦悦立马惊喜的道谢,“谢太后恩典,民女这就去为太后做香包。”
从寿康宫出来,急冲冲的朝着太医院走去。
结果才走到一半,就与一身疲惫的姜院首碰到了一起。
姜院首先是一愣,随后眼中闪过一抹算计。
他整整守在萧陵身边一整个晚上,就眼睛都没敢眨一下。
可即便这样,萧陵在半夜的时候,还是犯了一次病。
姜院首照着秦悦的手法和穴道上试了试,结果,不但没学会,还而差点将自己的老命搭进去。
秦悦问安行礼,刚要起身离开,就看到姜院首双眼放光的看着她,“悦姑娘,你教我针灸之术吧。”
秦悦微愣,看着一脸期待的姜院首,忍不住在心里冷笑不已。
他想要学针灸之术,并不是因为他多么好学,而是他知道一定不会成功,所以才做出一副虚心求曲的模样。
“姜院首说笑了,我这手以后恐怕都不能再做施针那种精细活了,还如何教您呢?”
姜院首没想过她会这么说,毕竟,每个太医的吃饭本事都不会外传的。
有句话说的很对,撑死徒弟饿死师傅。
要是他学会的针灸之术,可就更加没有秦悦什么事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姜院首的嘴角就不受控制的放大,为了掩饰心思,他轻咳了一声道:“你可以在旁边指导,我来施针。”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激动,就仿佛那么神奇的针灸之术很快就会成为他独一无二的看家本事了似的。
秦悦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心中不屑的冷哼一声,脸上却浮现出一副为难的模样,“姜院首所说也未尝不可,不过,这恐怕需要您牺牲一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