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悦亦是十分激动,她焦急的跑过去将刘千福嘴里塞得布团拿下来,声音哽咽的道:“小叔,我来救你了。”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刘千福眼中的泪水流的更多了,有千言万语想要对她说,可看到门口站着的花不惜时,立马换成了慌张,“大丫,你快走,别管我。”
秦悦将绑着他的绳子解开,看着他手腕上被绳子勒出的伤痕,心疼不已,见他担忧的模样,连忙安抚道:“小叔别怕,花公子不会伤害你的。”
刘千福哪里会信,那日知道自己差点连累秦悦,他便后悔进宫了,所以他找萧楚送他离开,都已经到了钟家餐馆外,却被花不惜抓走了。
之后就一直关在这个房间里,除了每天有下人送来一日三餐外,其他的一概不闻不问。
直到前不久,突然有人过来将他绑在椅子上。
他立马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对方恐怕是奔着秦悦去的。
毕竟,他就是个普通老百姓,没有任何值得别人抓他的理由。
要非说有的话,恐怕就只有秦悦这个侄女了。
刚才当他听到秦悦的声音时,他便知道猜对了。
他拼命的挣扎,想要挣脱束缚,可惜都没成功。
现在见秦悦安然的进来,立马想到她一定是为了救他向对方妥协了。
他再次恨自己为什么要进京,如果当初老实的回家,就不会成为秦悦的软肋了。
他痛恨的抬手就给了自己两个大嘴巴。
巴掌声十分响,秦悦完全没反应过来,刘千福的脸就已经肿了。
“小叔,你这是在干什么?”
秦悦害怕他再做傻事,连忙拉住他的手。
刘千福十分沮丧的看着她,“都怪小叔,小叔要是听你的话回家,也不会有这么多事了。”
秦悦从没看过他这副模样,哪怕曾经病的只能躺在床上时,都比这要有活力。
她知道,如果刘千福始终转不过来弯,此后很可能留下心病。
“小叔,你不要这么想,你来了可是帮我了老大的忙了,对了,忘了告诉你,我接了皇上的生意,做蜂窝煤,你也知道,我现在不方便,所以这个活儿恐怕只能交给你了,小叔辛苦了。”
刘千福此刻已经从自我否定中回过了神,满脑子都是与皇上做生意的话在重复滚动。
他有些不敢相信耳朵的问:“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与皇上做生意了?”
这个事不是秘密,很快所有人都会知道了,而她并没有避着花不惜还有另外一个理由。
她在京都太势军力薄了,萧楚那边没办法公开,花不惜又总是缠上来,她想甩都甩不掉。
既然如此,她便反其道而行之,借助花不惜这个力好了。
“关乎到皇上,我自是不敢随意说谎。”
刘千福得到肯定的答案,脸上立马露出了喜悦之色。
不仅是因为生意,更是想到了另外一方面,秦悦能跟皇上做生意,其他想要动她的人自然要好好掂量掂量。
在想到今天这事,他忍不住猜测,花不惜会放他,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一层关系?
如果是这样的话,秦悦就不是被要挟了。
他憋闷的心总算是松了口气。
秦悦这时道:“小叔,我与花公子有话要说,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下。”
刘千福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大丫,你千万别因为我……”
秦悦知道他要说什么,打断他的话,“小叔别胡思乱想,我是有别的事情要与花公子商量。”
刘千福不太相信,还要再劝,秦悦又补充了一句,“生意上的事。”
刘千福总算是闭嘴了。
秦悦都能与皇上做生意了,与花不惜谈生意也很正常。
不过,还是紧张的提醒她注意安全。
秦悦心暖的笑着点了点头,走出了房间。
“花公子,我有些话想要单独跟你说。”
花不惜对此并不感到意外,让开身,“悦姑娘这边请。”
两人走到另外一间空房间,关上门,花不惜亲自拿出火折子点燃油灯。
秦悦也不耽搁,道:“我同意教你能够让人失去记忆的针灸之术,不过,我有条件。”
花不惜轻笑出声,“悦姑娘恐怕是没了解清楚现在的形势吧?”
秦悦却丝毫不慌,“针灸之术博大精深,花公子就不怕我表面答应,背地里留一手吗?”
花不惜脸上的笑僵了一下,很好,之前是找理由推辞,现在居然改成威胁了。
“难道,你就不怕我现在答应,之后变卦吗?”
“不怕,花公子不是那样的人,或者说,你不屑那样做。”
花不惜的心狠狠地触动了一下,在京都里,谁不说花不惜笑里藏刀,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啊,还是第一次有人说他不屑食言。
他已经伪装惯了,脸上立马又浮现出毫无破绽的笑,“既然悦姑娘都这么说了,花某也不好再拒绝,就说说你的条件吧。”
“很简单,我教你的针灸之术,你不可以用在我的亲人身上。”
花不惜要学这个,必定是要用在什么人身上,依照秦悦现在的情况,能做到的只有先抱住亲人了。
“可以。”
花不惜原本还以为她会提什么不可随意伤人的要求呢,没想到居然只是求了亲人的。
倒是有些不符合他对她的认知。
他一直以为,她是郎中,还多次不顾性命的救人,会秉承着救死扶伤的原则呢。
不过,这倒是很符合他的胃口。
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值得被无条件救治的。
秦悦见他同意,立马补充道:“萧楚和秦太医也是我的亲人。”
京都,对她很重要又能与花不惜沾边的,就只有他们两个。
花不惜脸上的笑有些僵,心里莫名的生出了一丝不爽,嫌少用鄙夷的语气道:“姑娘家家的,倒是不知羞。”
秦悦好不在意的看着他,“萧楚是我相公,秦太医是我师傅,难道不是我的亲人吗?我提醒你一下没错吧!”
她说的是事实,花不惜找不到理由反驳,虽然他学针灸之术的确不是为了对付萧楚和秦太医,可内心深处就是不想同意。
秦悦也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就那么死死盯着他。
花不惜被她看的更加烦躁了,最后只能咬牙切齿地道:“放心,我对他们两个没兴趣。”
秦悦立马道:“好,我就当你同意了,还有一个条件,你刚才也听见我和小叔的对话了,皇上要趁着比试的机会将蜂窝煤卖给他国,而制作蜂窝煤就由我的工厂来做,可我在京都人生地不熟的,恐怕被人惦记上,所以,想请你暗中帮着照看点。”
“呵,与皇上做生意,哪个不长眼的敢动。”
花不惜还在生气,语气不好的冷哼一声。
“表面是没有人,可保不准有眼红的想暗地动手脚呢。”
秦悦想的更全面,由花不惜暗中掺和进来最合适。
“你放心,我不会白用你照看的,以后蜂窝煤的收益你都可以得到一成红利。”
花不惜再次愣住,他没想到秦悦居然还会给他钱。
他差钱吗?
他虽然是花家大公子,可生意也是遍布盛国各地,甚至养活着整个花府和皇后的开销。
可这也是第一次有人要给他钱,这个感觉真的很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