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悦将手中的东西放下,微微点了点头。
赵疯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围着她转了好几圈,啧啧称奇,“没想到秦姑娘你居然还会易容术,你这易容术比秦老都要厉害啊。”
秦老?
秦悦听着这个名字,忍不住想起她师傅秦老郎中。
按理说,她来京都,应该去拜访他老人家的。
可为了避嫌,也只能作罢。
她有心问一问赵疯子,他说的秦老是不是她师傅。
赵疯子却在这时又惊呼道:“秦姑娘,你这一天都去……”
“赵大哥。”
秦悦立马打断他。
不动声色的看了看四周,靠近他耳语道:“赵大哥,我总是感觉这周围有监视我的人,所以,我今天出去的事,还是不要提了吧。”
赵疯子瞬间紧张了起来,四下看了看,却没看出什么异样,不仅疑惑的问:“会不会是你太敏感了?”
秦悦摇了摇头,将她之前猜测的想法说了一遍,最后还不忘提醒道:“你想办法通知你主子,最近要没什么特殊的事,就不要来找我了。”
赵疯子瞪大双眼看着她,“你说,主子来找过你了?”
他怎么不知道呢?
可转念一想,主子的身手,不知道也是很正常的。
只不过,一想到他身为保护秦姑娘的暗卫,却让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如履平地,他就觉得很郁闷。
瞬间感觉他好像什么都不是的废物似的难受。
秦悦忙了一天有些累了,打了声招呼便拿起东西转身朝屋里走去。
在房门关上的时候,赵疯子脸上已经没了之前的嬉笑。
皱眉扫了一眼院外,闪身跳回了他的院子。
院外不远处,一道身影瑟瑟发抖蹲在暗处。
很快,另一道身影脚步虚脱的跑了过去,与他蹲在一起。
“怎么样了?没什么事吧?”
“不行了,我腿都拉软了。”
“你说你这咋整的,不行你回去,我自己守着吧!”
“不行,要是让贵妃娘娘知道我私自离开,非要了我的小命不可。”
“可你这……”
那人脸色惨白的靠在墙上,“没事,我还能挺……”
才说到一半,他脸色骤变,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捂着屁股,痛苦道:“挺不住了,我还得去。”
说完,人已经窜了出去,独留下恶臭味在空中久久不散。
另外一人见此,身子也不抖了,脸上的担忧也不见了,看向跑远的背影,眼神中浮现一抹讥讽。
秦悦并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她先从包裹里拿出新买的油灯点燃。
深不见五指的屋子瞬间亮了。
现在窗户都被木板挡住,也不怕被看到屋里。
她虽然是上了妆出去的,但是为了万无一失,这次并没有买很多东西。
布包里油灯,放着的就是一些日常必需品。
如,如厕用的纸……
吃喝拉撒,这是人的日常生活。
她总不能上完厕所用手扣吧!
还有一些米油盐,调料以及土豆,黄豆。
每天只吃烤馒头,长时间不吃盐她也会死的。
只要不做一些味道很大的食物,应该不会引起别人的窥视。
借着油灯的光亮,她将之前拆剩下的木头块重新点燃,虽然不能让整个屋子热起来,却也能让冰凉的屋子暖和一些。
这一夜,秦悦睡的有些不安稳。
中途醒了好几次,总感觉有人再用一双直勾勾的眼睛盯着她。
可黑夜里,她什么都看不清。
迷迷糊糊中终于熬到了天亮的打更声。
她连忙起身点燃油灯去查看整个屋里,却什么痕迹都没发现。
这只能说明两点。
一,是她疑神疑鬼,根本没有人。
二,那人太厉害了,并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如果非要在两个中选一个的话,她宁愿选第一个。
打制的铁具需要三天时间才能做好,所以,昨天秦悦便与刘千福等人说好了,这两天她都不去。
所以,早上起来先去将房门上的木板撤下,让屋里不再完全处在黑暗中,接着将外面的锅以及冻成冰的水搬进了屋里。
后面又去看了之前做的蜂窝煤。
虽然昨天下了雪,不过好在已经干了。
她先用木块将火炉引着,随后才将蜂窝煤规整的放在上面,煤眼儿朝上。
原本红通通的火瞬间灭了,冒出了黑烟。
秦悦的心也一下提了起来。
不会压死了吧!
难道这些蜂窝煤不行?
可她都是按照前世的记忆制作的啊,到底哪里出现了问题呢?
就在她绞尽脑汁想着的时候,原本熄灭的火突然又着了。
明火顺着煤眼儿向上窜,就算不盖炉盖子都没什么烟。
秦悦忍不住想要高声呐喊。
她就说嘛,不可能错。
连忙又放了两块蜂窝煤,一共三层。
再也没出现之前熄灭的现象。
屋子也渐渐暖和了起来。
将装水的桶放在火炉旁边,水慢慢融化。
她先将锅刷干净,才做了清粥和一小蝶酱土豆。
这种日常的吃食,可对于现在的秦悦来说,却是十分美味的。
屋里暖和了,肚子饱了,就连人的心情也跟着好了。
可她的好心情却没有持续多久,就被一道急促的声音打破了。
“姑娘,你在吗?”
秦悦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她怎么又来了?
可即便她在不耐烦,都必须出去。
因为,她要是不出去,对方会一直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