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一百只羊的羊毛才能做成一件毛衣?嘶……这毛衣好柔软,而且没有膻腥味儿。你确定这是羊毛做的?”
“羊绒衣更软和,我才拿手上多久?手竟然出汗了,穿这个不比穿那些笨的要死的兽皮强?”
“巴尔顿,咱义父就是厉害哈,你说他怎么那么聪明?回头有机会,必须带我一起见见咱义父。别误会,不是我想认爹。就是我想瞻仰一下咱义父的真容。”
“滚蛋,什么你义父,那是我义父!认爹轮的到你吗?多少人等着排队呢。”
“……”
众部落之主对着巴尔顿一阵恭维,整的巴尔顿飘飘欲仙。
他何时有过这场面?
就算想当年勇夺大明第一巴特尔名号的时候,也不过是收到几句恭贺,更多的是约架。
现如今认个义父,被一群原本不服他的人恭维,这他么上哪儿说理去。
“哈哈哈,好说,好说……”巴尔顿大笑几声,端起一大坛子烧刀子,咣咣咣干了小半儿坛。现如今他喝酒只喝烧刀子,马奶酒太便宜,跟他的身份不配。
“回头我跟义父商量商量,羊毛衣,羊绒衣也向咱们供应,咱们冬天也过过好日子。”
“那羊毛衣,羊绒衣怎么换?”
“羊毛衣十只羊一件,羊绒衣50只羊一件!”
“我他么,羊毛制成的衣服你让我用羊换?还那么贵?”
“咋了?你能做出这么好的羊毛衣,羊绒衣吗?不能的话闭嘴!你知道我义父为了处理羊毛投入多少成本吗?你知道我义父有多么不容易吗?”
……
此刻,
边城,
几座占地颇大的工坊拔地而起。
有专门漂洗油脂的大池子,有烘干羊毛的晾晒处,有专门分离羊绒的梳理处,有将羊毛梳理拧成细线的加工厂。
还有什么肉干儿加工厂,奶粉加工厂,马匹存放处,牛羊交易中心……比比皆是。
以前边城的军民苦,除了在地里苦哈哈的刨食,就指望当家的在军队那点俸禄。
一年到头,紧紧巴巴,勉强混个温饱儿,碰到朝廷手头紧,欠饷银。还得饿上几天。
要不是朱元璋严格规定了军户制度那一套,要求军户家中精壮必须参军,父传子,子传孙,生生世世无穷尽。
还真没有多少人在这荒凉的边城讨生活。
现在不一样了。
朱橚工厂建立起来之后,大肆招人,尤其特别照顾军户的家属。
军户家中不仅可以吃到朝廷的饷银,更能在工厂有一份儿甚至几分儿工钱。
这大大减轻了军户们的生活压力。军户们生活富裕了许多。
“四哥,最近羊毛工厂怎么样?能控制住成本不?”
“现在不行,一只羊的羊毛大概能产三四件毛衣,跟你说的七八件相差甚远。”
“那羊毛的收购量怎么样?质量不够,咱数量来凑。咱多收点羊毛,咱要尽力保证,入冬之后每个百姓都身穿一件毛衣。”
“羊毛倒是不少收,巴尔顿,哲别俩人每人带领了十来个部落,分散各地收羊毛。他们生意越做越大,每天都有大量的羊毛羊奶送过来。”
“哈哈,这俩儿子还真没白认。挺能干的,回头多给他们几坛子酒,咱不能让儿子们吃亏!”
“你确定你这是不让他们吃亏?一只羊毛四件的羊毛衣,你硬生生让人拿十只羊换。抢劫都没你这么抢的。你这生意,奸商看了都伤心。”
“这不是跟咱爹学的吗?儿子的就是老子的,不用跟儿子客气。在坑儿子这一块,咱绝对称的上家传。”
此刻,
朱橚朱棣惬意的躺在边城的宅子内,美滋滋的畅享赚钱的好日子。
自从边城的工厂成立以来,他俩再也不用东躲西藏担心朱元璋揍他们的命令了。
边城守将为了留住这俩财神爷,让工厂多收一些将士的家人进入工厂。
连夜带着亲卫深入草原,探查北元的情报,半个月了没有回城一次。
是不是尽职尽责不知道,就知道前来传令的亲军都尉已经在这堵了三波。(守将不接令,朱橚朱棣皇子的身份没人敢动。)
朱橚朱棣天天拉着传令的亲军都尉喝大酒,吃火锅。
朱橚那三寸不烂之舌,差点忽悠的几位亲军都尉叛了朱元璋,跟着朱橚混。
“也不知道王总管现在怎么样了。王总管是最先出发前来颁旨的。可后三波的人都快来了半个月了,他还在路上荒野求生。”
“四哥,你别太整的太过分了。王总管到底是看着咱长大的老人儿。万一整疯了,你在父皇那儿交代不过去。”
不知怎么的,朱橚想到了王总管。
自从朱橚忽悠朱棣给王总管使绊子以来,就没有过他的消息,不知道朱棣把王总管玩儿坏了没有,毕竟朱棣可是造反都能成功的狠人儿!
朱棣低头羞涩一笑,“我也没干什么,就是派了百八十亲卫充当劫匪,把王总管关小黑屋半个月。好不容易被救出来,又安排一个骗子将他卖到窑子里当兔爷,吓唬他。”
“然后在路上挖了百八十个陷阱。派人偷了他十来次银子,马车的马惊了六次,圣旨丢了六回……”
朱橚瞪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
“那王总管还活着吗?”
朱棣胸脯拍的震天响。“放心,我办事儿绝对靠谱儿。王总管除了吃不好睡不好,时不时受点小惊吓之外,生命安全绝没有任何问题。”
“你管这叫没有问题?”朱橚和朱棣正说话呢,一声大吼打乱了俩人的思绪。
那声音凄厉无比,带着三分伤心,三分幽怨,三分难过,三分不敢置信!
那叫一个闻者伤心,见者流泪。那叫一个委屈。
朱棣朱橚扭头一看,只见王总管气的脸红脖子粗,浑身颤抖。
衣衫褴褛,头发乱的像鸡窝。
佝偻的身子背着大大的包裹,浑身上下散发着惊天的怨气。
要不是从小受到王总管照顾,他俩绝对认为这是哪里来的乞丐。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王总管吗?想当年王总管身上有一粒沙子,恨不得洗一个澡,现如今,竟然脏的像泥地里滚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