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下午,铁铉小箱子就解决了三分之一。
但凡是朱橚小弟挑走的人,
全都证据确凿铁案如山。
哪怕送去刑部复核也挑不出一点儿毛病来。
“五皇子,继续,继续。您手下如此给力,当乘胜追击,争取三天之内将小箱子清空!”
铁铉和二虎全都眼巴巴的看着朱橚,希望他再莽一波。
朱橚翻个白眼儿,“然后呢?我爹八百里加急从金陵杀过来,把我吊死来抽。然后罚我银子,抢我房子,再把我关宗正寺关上两年……”
铁铉:“……”
二虎:“……”
二人目目对视,迟疑了半晌,才犹豫的说道:“不会吧?都是亲生骨肉,陛下何至于此?”
“不会?”朱橚声音提高了八个音调,然后一脸认真的看着两人。“要不咱们打个赌,到时候我爹罚我你俩去顶着!罚我银子你俩掏,收我房子你俩赔,我坐监狱你俩替,我挨抽你俩扛……”
铁铉:?(?????)?
二虎:?(?????)?
二人头摇的像拨浪鼓,异口同声。“大可不必!五皇子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您让我们咋干,我们就咋干!”
“切……”朱橚不屑嗤笑。“给我爹当儿子,最重要的是防止被卖!这里面的学问深着呢,你俩且学着吧……”
……
就这样,
朱橚准备偃旗息鼓,暂时告一段落。带着小弟在凤阳吃吃喝喝,十分惬意潇洒。
可朱橚不准备惹事儿了,二虎却闲不住了。
朱橚有不把朱元璋当回事儿的资本,他可不行。
朱元璋让他带着两千亲军都尉是来整肃凤阳风气的。
他可不敢耽搁朱元璋的事儿。
好在。
朱橚让小弟把凤阳的勋贵整治了九成。剩下的大部分都是一些官场上的事儿。
对勋贵家人用刑,二虎得斟酌斟酌。
可打折一些小官小吏的腿,他还是有那个胆儿的。
再怎么说,他也是堂堂亲军都尉首领,更被陛下暗中授予先斩后奏的权力。
在官场上,他二虎也算一位大佛!
于是,二虎也学朱橚小弟,只要是有线索有嫌疑的官,统统抓进大牢里。
或威胁,或恐吓,或利诱,或用刑……使尽一切手段,从那些小官小吏嘴里得到他们的犯罪证据。
短短半个月,
凤阳的官场人人自危,牢里的惨叫声隔着十里地都能听见。
“大人,这样不行啊,不能再让亲军都尉这么抓下去了。他从捕头抓起,拔出萝卜带出泥,已经查到了我心腹账房的头上。”
“他再这么抓下去,早晚有一天抓到咱们头上。真到了那一天,咱们就完了!”
酒楼里,
一脑满肥肠的胖子不住擦额头上的汗,躬身向坐在首位上的精干老头儿请求。
老头儿名叫汪行远,是凤阳府的知府。
身为凤阳府的最高长官,凤阳所有贪赃枉法的事儿和他都有几分关系。
没他的默许,那些勋贵士绅也没那个胆子做不法之事。
他在凤阳织了一张关系错综复杂的大网,九成贪赃枉法的官员,都是他网上的成员。
汪行远看了看汗流不止的胖子,再看看下面一群同样神色慌张的下属。
神色淡定的捋捋山羊胡,不紧不慢的开口。
“你们想怎么办?”
下面的下属七嘴八舌。
“上奏本弹劾!必须上奏本弹劾,我们得抢在二虎查到咱们身上之前,让他停止抓人!要不然,谁也不能保证他把咱们中的哪一位抓进大牢!”
汪行远抬抬眼皮。“弹劾的奏章,十二天前已经发出去了。可不管发出多少弹劾的奏章,都石沉大海,没有激起一丝浪花。”
“我甚至送重礼,请胡丞相弹劾,可照样没用,被陛下敷衍过去。”
“指望金陵下令,你们就别想了,陛下已经打定主意不准备插手!”
在场所有人惊骇到了极点。
陛下都默认了,那还得了?难道他们真拿二虎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要不,咱们找找五皇子?”
众人焦急中,胖子病急乱投医。“听闻五皇子此次出行,陛下亲赐钦差大印,尚方宝剑。”
“按规矩,亲军都尉也受五皇子节制。若是能说动五皇子。叫停二虎并不难。”
汪行远嗤笑一声,对胖子讲了一个故事。
“一群老鼠在一块儿商量怎么躲避猫,最终决定给猫挂上铃铛。可是没多久,所有老鼠全都死了,你猜猜为什么?”
胖子一脸茫然。“为什么?”
汪行远似笑非笑。“因为给猫挂铃铛的时候,猫张开了嘴!”
胖子:(???)
所有人看着胖子的眼神就像看傻子。不明白这么蠢的人是怎样在官场活到现在的。
五皇子邪的很。
但凡跟他扯上关系的官儿,要么被他堵住大门揍,要么被陛下剁碎了喂狗!
他们这些当官的躲五皇子还来不及呢,
这家伙往上送!
这不是老鼠给猫当厨子——找死吗?
鄙视过胖子之后,众人又犯了难。
胖子虽然蠢,但好歹提出一个能限制亲军都尉的办法。
他们这群人再怎么聪明,找不到制止亲军都尉的方法,那也是死路一条。
看着众人脸上的愁绪。汪行远呵呵一笑。“同样是老鼠给猫挂铃铛。这群老鼠换了一个方法,毫发无伤成功让猫挂上了铃铛。你们猜猜老鼠用的办法是什么?”
众人这下全懵了。不约而同的急声问道。“什么办法?”
汪行远得意洋洋的说道。“老鼠们将铃铛装在一个精美的盒子里,当做礼物送给了猫的主人。猫主人觉得铃铛漂亮,亲手将铃铛给猫挂了上去。”
说到这儿,汪行远一脸神秘。“猫不敢惹主人,哪怕它再不愿意,也得乖乖任由主人将铃铛挂上去……”
在场所有人眼睛渐渐亮了起来。
你是说……找一些五皇子和二虎不敢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