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朱元璋还准备坑朱标,朱橚伸手制止住了他。
“爹,你别坑大哥了。你的那份我和大哥早就给你留好了。
你还真以为我俩光顾着自己赚钱不想着你?”
朱元璋双眼放光,“哪呢,哪呢?一年咱能分多少钱?”
朱橚双手虚划一个大圆。“除了金陵城之外的整个大明。”
朱元璋又双叒叕一次将刀提了起来。“你闹一个金陵,劳资和你大哥俩人都差点压不住。”
“真把摊子铺到整个大明,劳资得投进去上百万的人手!”
“你笨啊。”朱橚恨铁不成钢。“你改个名字不就好了?”
“什么名字这么有威力?”朱元璋不解。
朱橚神秘一笑“商税!”
朱元璋:???
朱橚摊摊手。“爹,我大哥最是沉稳慎重。
你不会以为区区三百万两白银一年,就让我忽悠的大哥亲手扣下几千本弹劾奏章,瞒您将近两个月,甚至暗中支持我和满朝文武为敌?”
轰隆……
朱元璋脑中惊起一片炸雷。
此刻。百姓100文收10文的“服务费”,变成十税一。
稍微赚钱一点的店铺两成,三成的“服务费”变成十税二,十税三。
销金窟高昂的五成“服务费”变成十税五。
不合作就砸铺子,变成据不缴税就抄家。
站在门口堵着门催收“服务费”变成了衙门上门催收税款。
……
只要他能建立一个只能和城管大队一样的职能部门。
完全可以把金陵这一套搬到全国!
自家老大和老五这是不吭不响的整了一次商税改革?
金陵城的商税一下子从不起眼的几万一下子暴涨到几百万?
“老五……快跟咱说说你这戏法是怎么变的?怎么一下子变出这么多钱?”朱元璋腆着脸笑嘻嘻的凑到朱橚面前。恨不得亲自上手给他揉腿捏肩。
“爹,我说我稀里糊涂整成这么大规模的,你信吗?”朱橚开始慢慢说出他那神奇的经历。
“说实话,刚开始的时候我就没想干城管大队,我想开的是饭庄。
可我第一天开张,食客没几个,收保护费来了三岔儿。
收保护费收到我头上了,
这我能忍?
我抄起板砖,“咣咣”全部干废,扔出了金陵城。”
朱元璋:“……”
是他娃子的作风。
开张第一天,干了三次架。这也是没谁了。
朱元璋继续听朱橚说。
“我也没想到,我这一干,直接干出了名声。方圆几条街道全来给我交保护费,哭着喊着让我保护。”
“我想着,保护就保护吧,都是街坊邻居的,捎带手的事儿。”
“可我发现,我保护的人竟然还需要每月掏出一部分利润打点巡街捕快。”
“这我能忍?”
“我抄起板砖,找到应天府尹就是一顿砸。看他敢不敢纵容下属为非作歹。”
朱元璋:(|||?益?)
就为这,你揍咱的朝廷命官?
要说这事儿还真不算是应天府尹纵容下属。
朝廷每年发给衙门的钱都是有定数的,允许衙门招收的人数也是有定数的。
可衙门人手不够怎么办?
只能私下招募。
让人干活总得给人家发例银吧?衙门哪有那么多的钱?
只能默许衙役们捞偏门。
所以,捞偏门几乎是衙役们的全部的收入。
就算是在衙门里能领上例银的正式员工,一年不过区区几两银子。
跟捞偏门的收入比起来,九牛一毛。
朱元璋忍不住一巴掌呼在朱橚后脑勺上,嗔怪道。“你小子到底懂不懂?捕快们捞偏门那是千百年来流传下来的规矩。朝廷能给他们发多少例银?你再不让他们捞点银子,你让他们喝西北风?”
朱橚捂着后脑勺。“我没那个意思!”
“我的意思是啥吧。我可以跟捕快们分保护费。五五分,三七分,甚至全给他们也没关系。可你别私下里去霍霍我保护的人。
今儿白吃一顿饭,明儿索要二两银子。白吃白喝白拿白要钱,多少银子是个头儿?”
朱元璋声音忍不住低了下来。“可这是千百年来传下来的规矩。”
朱橚梗着脖子:“传下来的规矩就一定是对的吗?”
朱元璋也知道把银子统一收上来再发下去和默许捕快自己捞偏门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儿。
可他还要考虑其他的影响。
捕快们捞偏门就算再过分,不过是他们个人贪婪无度,德行败坏。
可统一收,一个不注意,那就是朝廷横征暴敛,他朱元璋暴虐贪婪。
万一再激起点民愤民怨。那就是一方动荡,大明风雨飘摇。
他做事儿要从全国的大局考虑,不能只盯着那芝麻点的地方。
眼瞅着朱橚朱元璋又要杠上。朱标赶紧打哈哈。
“后来呢?老五,你赶紧跟父皇说说后来发生的事儿。”
朱橚白了朱元璋一眼。“经过我多次的板砖教育,应天府尹终于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我俩商定,捕快们的正常收入我来保障。
可要是捕快们再敢剥削我手下的商户,我看见了我也不揍捕快。我就逮着应天府尹一个人揍。
我不信他应天府尹的头比我的黄金板砖还硬!”
朱元璋:“……”
应天府尹也挺不容易的,回头看情况多赏点什么吧。
管辖地域出了这么个玩意儿。
谁见谁不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