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来点前奏。
那是二零零零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来的更晚一些(刀郎《二零零二年的第一场雪》里也有这么一句,但胡须开学那天的确是这么个天气状况。事实如此,并非抄袭)。一般吧,青岛在大年三十左右时间段,会下场雪,这都正月十七了,也就是莱农寒假开学的那天,老天才生出雪来,难产。
开学的这天,胡须独自一个人,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坐车从老家到学校,他的坐车路线基本是:从家里坐汽车到胶州,再从胶州坐火车到莱阳。
胡须坐着停靠在八楼的二路汽车(刀郎《二零零二年的第一场雪》里也有这么一句,但胡须同学坐的车事实如此,并非抄袭)到了胶州。
(暂停!咋回事?竟然有读者唱上了?)
到了胶州,胡须才知道,因为大雪火车停运,他又赶紧来到胶州汽车站,想乘坐汽车去莱阳,可是胶州至莱阳的最后一班车已经出发了,这可咋办?
胡须心想“莱西与莱阳搭界,从莱西去莱阳的车会很多吧”,于是,他坐汽车从胶州到了莱西,但是,来到莱西汽车站,车站人员说,没有去莱阳的车了。
胡须虽然着急,但静下心来想了想“还是去青岛吧,因为青岛是大城市,去莱阳的火车也好汽车也罢,肯定很多”。最终,他又坐汽车从莱西到了青岛。
结果这一番等车坐车,到了青岛已经快是晚上了。他来到青岛汽车站打听发车莱阳情况。车站人员告诉胡须,今天去莱阳的大巴已经没有了,得等到明天上午十点,车站人员又告诉胡须,明天一早雪就停了,他可以从青岛乘坐火车去莱阳,去莱阳的火车早些,是八点钟。胡须最终来到青岛火车站,终于买到了张去莱阳的票,心里算是踏实了些。
这时,胡须注意到周围有些人在吃方便面,他看了看车站的表,已经是晚上七点了。
胡须来到车站里的一家商店,本想买包方便面,但是价格比站外商店贵很多,索性就不买了。
“就这么省一顿吧,也不必到车站外商店买了”胡须心想。毕竟,他带着行李,这里那里的串来走去,不方便。
胡须本想到车站外面转转,溜达溜达,欣赏下这座大城市,但是还带着行李呢,只得在候车大厅里转来走去,一看表,才晚上九点,到明天早上八点还得等十一个小时呢。
候车厅里连个电视也没有,真是无聊至极。
关键是,胡须一个老朋友来了:寒冷。本来胡须已经将这位老友忘记了,奈何人家想着 他啊。雪下着下着就冷了起来,到了夜间愈发得冷。候车厅里的人越来越少,耐不住冷、耐不住无聊的人,纷纷去旅馆了。
这时,一位中年男子来到胡须身边说“小伙子,住旅馆吧?二十块钱”
胡须“谢谢,不用了”。
也不是他心疼这二十块钱,他是对小旅馆不放心。
但是天太冷了,胡须睡不着。他看了看表,才是夜间十二点。
“唉!漫漫长夜难熬啊,连本书都没有”胡须心想。
胡须去上厕所,却发现厕所里人很多,有的人竟垫着报纸,椅在墙上睡觉。
“厕所里也没有暖气啊”,正当胡须纳闷的时候,厕所里有个人对胡须说“这厕所隔壁是个桑拿馆”,搭话的人闲得无聊,想和胡须拉呱。
胡须“喔喔”,他不打算和陌生人谈话。
“这天太冷了,得从行李箱里找几件衣服穿上”,胡须边说边借机走掉。
再说,厕所虽然暖和些,但味太重,也没个凳子椅子做。
胡须找出两件上衣套在身上,又拿出一条裤子套上。“想必我穿成这个样子,看上去很搞笑吧”胡须心想。
到了深夜,胡须有些打盹了,但是没有地方可以躺下睡会。他只得坐着,将行李包垫在双腿上,头枕在行李包上睡一会儿。就这样子,胡须听着外面嚣张的风声,睡着了。没睡多久又醒了,看了看表,已是两点钟,距离八点发车不算远了,感觉舒心了些。
胡须醒来后,来到窗户边,欣赏着外面的景色。看到外面的高楼大厦,胡须感叹“这积木搭得好”。有些楼个别房间的灯还亮着,胡须想“那房间里也有人睡不着么?应该是有人在上夜班吧”
胡须又转了其它几个窗户看了看,他自问“猜猜,现在几点了?我猜是三点”,结果一看表才是两点半。
胡须有点失望,“还是再眯睡一会儿吧”。
又一小觉醒来,迷迷糊糊地,胡须感觉人多了起来,脚步声、说话声也多了起来,这是一个好的信号,快要天亮了!他来到窗户向外看去,雪已经停了。他一看表,快要六点了。终于快要打赢这场持久战了。
“抬抬脚,提提行李包!”卫生工对胡须不耐烦地说。她似乎嫌胡须不赶眼力“没看到有人扫地吗?”,又或者是她见胡须穿成这样鄙视他。
这倒是提醒了胡须,他赶紧脱掉那些多穿身上的衣服,“等到人多了,看见可就丢人了”胡须心想。
这时,火车站喇叭响了“各位旅客,现火车已正常通行,给大家造成的不便还请谅解”
时间终于到了快八点钟,胡须踏上火车的那一刻,心想“这真是一个特别的晚上…,到学校后非感冒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