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历两日的整顿之后,李星云在虎牢关留下了三千原本属于岐国的军队以备意外情况,并率剩余的大部队向凤翔进发。
木制囚车之中,正是后唐皇帝李存勖与李存忠、李存孝三人,三人时不时有些阴鸷地瞥向负责看守的李茂贞一眼,若不是李茂贞看守,他们三人倒是愿意拼死一试,看看能否逃出去。
李茂贞像是早就洞察了他们的心思,淡淡扫了三人一眼,带着些不屑冷漠道,“别异想天开了,再来十个你们也没有从本王手中逃走的可能。”
闻言,李存勖不禁面色难看了起来,他咬牙怒道,“朕是大唐的皇帝!区区一个岐王也配如此同朕说话。”
“呵,本王承认,你是有些本事,可你终究不是做皇帝的料子,真正的万人之上,是不会轻易喜形于色,暴露自己的情绪的。”李茂贞冷笑着说道。
“你的军事再出彩,也终究比不过我的妹夫。”说到此处时,李茂贞的嘴角微微有些扬起,英气的脸上似是有些得意,“本王曾经确实不服他,但如今看来,他的确比你更像个皇帝,比天下所有人更适合那个位置。”
“此战输在他手中,不过是他李星云运气使然罢了,若再来一次,我定生擒他。”李存勖眼中带着些不甘的神色,咬牙道。
李茂贞摇了摇头,轻蔑地看着他,“是么,你觉得你输得仅仅是一场战争吗?”
“你觉得魏博牙兵为何会叛乱,而去平叛的又恰巧是李嗣原?”李茂贞的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饶有兴趣地期待着李存勖的反应。
听到李茂贞言语的一瞬间,李存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用力的握紧了双拳,脸色更加愤怒,“李嗣原,你敢叛我!”
“所以说啊,成功的男人背后一定有个温柔贤良的女人,比如本王的妹妹,就比你那骄奢淫逸的妻子要好上千倍万倍。”李茂贞笑意更甚,眼底浮现一抹骄傲之色。
“李茂贞,你今日怎么这么唠叨?”不知何时,李星云已从马车上下来,骑着马来到了李茂贞身旁,他已经注意这里许久了,一反往常的李茂贞让他有些好奇。
闻言,李茂贞神色一滞,眼角抽了抽,有些尴尬地说道,“殿下,臣正与这败家之犬讲道理,他如今可是一点都不服气。”
“哦?”李星云剑眉一挑,看向囚车中的三人,“袁天罡,让镜心魔过来。”他挥了挥手,对几步之外的袁天罡示意道。
“李星云,你想怎么样?镜心魔不过是我的臣子,他无罪。”李存勖抓着木笼,对李星云咬牙道。
笑着摇了摇头,李星云玩味道,“无罪?他当然无罪,他的功劳可不小啊。”
李存勖像是木头一般,愣在了原地,不可置信地喃喃道,“何意?”
“殿下。”骑马而来的镜心魔先是对李星云拱了拱手,在得到李星云的点头示意后,转向李存勖,涂满脂粉的脸此刻笑意盎然。
“李存勖,我真的很想知道,从人生的巅峰一下子跌到谷底,是什么感觉。”他有些尖锐的笑道。
“镜心魔...真的有你吗。”李存勖此刻双眸彻底失去了神采,有些无力地靠在一边,他不是没有怀疑过他的手下有内鬼,但千算万算都没想到是他身边最信任的人。
镜心魔扬了扬眉,俯视着他曾经的殿下,“不得不说,你李存勖算个人物,甚至大帅都对你动杀心了,若不是殿下拦着,你早就死在我手中了。”
闻言,李存勖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凄然地笑着,笑声之中充满悲凉与痛心。
“你下去吧。”李星云摆了摆手,向镜心魔说道。
“是,殿下。”
看着像是失了心的李存勖,李星云叹了口气道,“李存勖,我留你一命并不是准备让你就这么苟且的活着,你难道忘记你父王李克用是如何死的吗?”
李存勖果然抬起头,冷冷地看向李星云。
“那日,李克用与那漠北来的萧敌鲁试图刺杀我,后来发现不敌我和李茂贞,萧敌鲁便趁李克用受伤,催动秘法,将李克用的心脏吞进肚去,来增强自己的实力。”
“你不想为父报仇了么?那漠北人一直对我中原虎视眈眈,若你愿意,孤可以给你一个机会,戴罪立功。”
见李存勖正准备开口,李星云当即打断道,“你先冷静冷静,去去傲气,好好考虑孤给你的选择。”
“你二人,”李星云看向一言不发的李存忠和李存孝,“等哪天他想明白了,你二人便也自由了。”
李存忠李存孝二人闻言低下了头,不知在思索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