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贤弟对哥哥这样看重,那哥哥怎么能辜负了你的期望,我就接了这个差事。
不过哥哥我可得把话说在前头,我暂时不能马上就来给贤弟你做事儿,我们杨家那边还有一大摊子事儿呢!
我要回去安排一下,找个得力的人手接替我。”
杨修这时已经目瞪狗呆,怎么回事儿?
这个素来被自己爷爷和老爸觉得不如自己的堂哥,竟然要被挖走了?
而且还是许以重利?
他立即站起来,大声质问:
“杨靖国,你这是要叛出杨家吗?
咱们杨家可是有对不起你杨靖国的地方?”
他这冷不丁的一嗓子,虽然声音尖细稚嫩,但是话里所含意思却够诛心。
杨嘉赶紧开口:
“德祖,你这又是说得哪里话来?
我这怎么能算得上是判出杨家呢?
我跟你讲,咱们杨家的生意现在已经步入正轨,有我没我并不会有多大的变化。
这是其一。
其二则是,在我看来,刘家庄的商业开发,是一个非常有挑战性的事业。
如果由我来主持的话,不仅对我个人来说是个提升,对咱们杨家来说也不是坏事。
你想啊,刘家庄的商业如果由我主持的话,杨家体系能做的事儿,那还不都会给杨家吗?”
说到这里,他还不忘记对刘星和孙杨撇清:
“幕佑兄,刘星,先声明,我这可不是假公济私啊!
杨家的生意分布,和人脉分布,我都是最清楚的人,刘家庄的商业里,哪个项目能不能与他们合作我也最清楚。
跟杨家合作有一个天然的好处,因为我可以做到,完全用不到过渡磨合期。”
孙杨还没有回答,刘星就笑着接口道:
“靖国兄,你不用解释,我愿意把你请来刘家庄,第一是因为你确实有着别人不具备的,商人特点。
你分析事情条理分明,着眼点与众不同。
你对新事物的理解,对利润的追求,对市场的把握,都是其他人望尘莫及的。
按我师父的话说,把你放在另一个科技极其发达的世界里,你一定会成为一个经营之神。
第二,我要你过来,不但不会为了避嫌而要求,你跟杨家完全隔离开来,还是要加强跟杨家的合作。
因为毕竟现在的刘家庄根基尚浅,还需要借助杨家勾连全国的商业体系。
其实我对商业的理解是,合作多赢才是真的长久之道。
所以,我非常希望杨家因为与刘家庄的合作,多多赚钱。
当然,杨家赚钱了,咱们刘家庄自然也就赚钱了。”
说到这里,刘星见杨修看向自己的眼里仿佛有一点鄙夷,知道他是认为君子不应谈论金钱等俗物,这是有辱斯文。
便叹口气对着杨修道:
“德祖贤弟,如果你只想着做一个普通的读书人,那么你尽可以远离这等世俗之物。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每天研读些学问就可以了。
但是如果你有造福于天下之心,将来想着为国为民做一番事业,那么我劝你最好关心一下民生实事。
如果给你一县之地,让你管理,你不谈钱,不管老百姓吃喝住行,不规划春种秋收,不防灾预害,那你治下的这个县,将来的发展不会很好。
或者你的运气很好,治下一时繁荣,但这也只能是风调雨顺的时候,一旦有那天灾出现,你必定无法应对,需要上一级政府来给你帮助。
还有,你看现在的读书人,要我来说,不能为天地立心,不能为生民立命,不能为往圣继绝学,不能为万世开太平,那你读这个书还有什么用?”
这话一出,众人都立即被震撼到了。
是啊!不能做到这些,你读那书还有什么用?
尤其是杨修,曾经一直为自己记忆力极佳,读书领悟力高,经义每每一点就透而沾沾自喜。
可是现在一听到这四句疑问,顿时如闻洪钟大吕,立即就被问在当场。
脸上再次红一阵白一阵,不一会就露出如丧考妣的表情。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啪啪啪的拍掌声音,随之一个老人走了进来,他一边往里走一边开口说道:
“好,好,好!
好一个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读书人就当以这个为目标,否则读来确实无用。
小友有这番见识,真如古之项橐甘罗,简直就是当世神童。
德祖,这回你知道自己见识上的不足了吧?
正如刚才这小友所说,平日里你一直都是处在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环境里。
所以,你所得到的信息,都是写书人想要传达的信息。
而人世间的种种知识智慧,却要比书上所载的,多到不知多少去。
德祖,以后多跟这位小刘先生学习,且要执弟子礼。
切记!”
这老人一进来,杨嘉与孙杨还有杨修都立即站立起来,低头拱手为礼。
刘星见大家这般动作,知道这人一定是杨家的长辈,看年纪应该是杨嘉和杨修的爷爷,就是那位现任太尉,杨赐老先生。
他也跟着连忙起身,依样画葫芦,低头拱手为礼。
杨赐没有管其他人,径直走到刘星面前,也是微微低头,拱手哈哈笑着对刘星道:
“刘星小友,不要多礼,咱们不管他们,以后就平辈论交。”
众人除了刘星均皆骇然,都知道这老爷子平时最讲究礼仪,此时却开口要与刘星平辈论交,这是对刘星有多看重啊!
刘星也一脸懵逼,这老爷子一出场就不按常理出牌啊!
虽然自己确实有着碾压这些人的实力,但是毕竟岁数摆在这里。
如果自己就按照老爷子的出招安排,大言不惭地与老爷子平辈论交,那自己就不用再在这个年代混了,准保没朋友。
刘星立即后退一步,躬的腰更深了,嘴里开口急道:
“太尉大人在上,草民刘星给您见礼了。”
如此作态,刘星也是有寓意的。
我可以敬你,但我主要敬得是你的职位,而不是你的岁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