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武迫不及待的直接询问碰瓷老头到底什么意思。
蓝天云本想让张文武注意一下自己的语气,可是话还没出口,碰瓷老头就从荧幕中走了出来,来到了他们身边后看着卢小梦语重心长的说道:“小娃娃,你的事我只能帮到这里了,能悟出多少就要靠你自己了,就像师傅他老人家说的,缘起缘灭都是有因有果的,我就不啰嗦了,最后再送你们一个小礼物吧!”
话音一落,碰瓷老头和周围的场景同时消失,众人眼前一亮,晃得众人赶紧用手遮挡,等到眼睛适应了周围的光线再一看,原来大家正坐在路边抬头看天呢。
“小黄,小黄!你站在那里干什么呢?喊你好几句了没听到吗?快点走了,我们的车修好了!”说话的正是一杠一,而小黄也站在他们几步远的地方在发呆,听到一杠一的话后一边挠头一边往回走,嘴里还念叨着:“好奇怪啊,总感觉自己忘了点什么!”
张文武刚想开口,却被一旁的蓝天云一把拉住,等到一杠一和小黄开车离去后才说道:“这应该就是寒云前辈临走之前说的送我们一个小礼物吧!”
“礼物?你是说帮我们把他们的记忆都删除了?”卢小梦问道。
“我去,这么高级。”张文武拍拍屁股站了起来,“我说小云,你觉得这老头说的这些可不可信?”
听到张文武的话后两个女人没有搭理张文武,而是在那嘀咕着什么……
“喂!我问你们话呢?耳朵聋了吗?”张文武不知道为什么两个女人对自己不理不睬。
“喂!……”张文武还想追问,却听见大梁对他说:“哥,她们听见了,不过他们说不用理你这个神经病!”
“我神经病?我神经病!?你们什么意思?这老头来历不明,又设局又编故事的,你们就不觉得很可疑吗?”张文武觉得自己的论点是站得住脚的,不料两个女人却是将充耳不闻进行到底了。
“我说的不对吗?大梁,你说说,我的怀疑没有道理吗?”张文武在两个女人那里吃了瘪,只好去大梁那里找存在感。
“哥,俺觉得……要不就听小云姐她们的吧……”
张文武差点被气背过去,“好啊!大梁,现在连你也不信我的话了是吧?你也觉得我疑神疑鬼了是吧?……你这是翅膀硬了啊!”
张文武一听大梁也站在了两个女人一边,彻底无奈了,一边数落着大梁,一边扮可怜。
蓝天云看见张文武这副表情,上前挽住了大梁的胳膊说道:“走了大梁,让你哥自己在这哭吧,顺便也好好反省反省,为什么自己会落得如此田地。走,姐带你去吃饭,吃饱了我们继续出发。”
“好啊,好啊。”一听说要吃饭,大梁高兴的直鼓掌,至于张文武那边,他是顾不上了。
看着几人离去的背影,张文武在自己念叨着:“看来有必要整顿一下队伍的风气了,要不然我这队长身份很快就成一个摆设了,嗯,对,我得给她们做做思想工作了!”心里这样想着,不过嘴上却不是这样说的。
“小云!小梦!等等我啊!咱去吃点什么啊?”张文武一边喊一边追了上去。
离开小镇后的几天中,众人一直围着卢小梦,想帮她找回镇魂使的感觉,还有那颗镇魂珠。
用张文武的话说,他是野路子,编外人员。卢小梦如果能和大梁一样,那可就是正儿八经的在编人员了。
不过可惜的是众人忙活了好几天,卢小梦还是原来那个卢小梦。
…………
夕阳下,一辆房车在乡间小路上缓慢的开着。
“小云,咱们为什么放着宽敞的大路不走,要走这坑坑洼洼的土路啊?你怕有追兵吗?”张文武看着窗外崎岖的乡间小路问道。
“追你个头啊!”卢小梦嘿嘿的笑着,“我们昨天晚上商量了一下,决定趁着这个机会去给小云姐解开一个埋藏在心底的结!”
“小梦,别瞎说!!”蓝天云显然不想让卢小梦说出来。
“哎呦!看来这里有故事啊?快说来听听,我好给你们出出主意!”张文武看到蓝天云的样子一下就来了兴趣。
“你出主意?不用了,你的主意都是馊主意。”卢小梦依旧是一顶帽子扣在脸上,看也不看的就来了一句。
“讲话要凭良心啊!我什么时候出过馊主意了?我们驱魔小队在我的带领下一路披荆斩棘,有惊无险,度过了一个又一个的难关,这些不都是最好的印证吗?”张文武很不服气的样子。
卢小梦却只是用嘴角挤出一个“切!”便不再搭话。
“这孩子!”张文武看到卢小梦并没有想和自己辩论的想法后一下失去了对手,刚鼓起来的斗志一下无用武之地了,只好又看向蓝天云,“小云,你说说,有啥心结解不开啊?”
蓝天云握着方向盘眼睛看着车外的道路不理张文武。
卢小梦在一旁咯咯的笑着,“小云姐,你就告诉他吧,要不然他一会也该有心结了!”
“对啊,你就告诉我吧!让我给你参谋参谋,怎么样?”张文武依旧是穷追不舍死缠烂打,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
蓝天云把车停在了路边,招呼卢小梦换她,张文武一看她这架势这是准备好了讲故事了,于是赶快挪出一个位置准备让蓝天云坐下,并且很做作的用空荡荡的衣袖使劲擦了擦自己刚离开了座椅,“来,来,来,坐这!”
蓝天云看了一眼张文武说道:“我怎么觉得你这不是想给我排解烦恼,你这完全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态度吗?”
“我哪有!”张文武嘴上还在强调自己就是想给蓝天云排解一下烦恼,可是脸上的表情确实让人在无法相信他的诚意。
蓝天云“哼”了一句,坐到了卢小梦旁边。
张文武见蓝天云没坐过来,丝毫的不意外,嬉皮笑脸的凑到了蓝天云和卢小梦旁边,“说来听听,哥是过来人,给你指点指点。”
“过来人?过来人来开会儿车吧!”坐在驾驶位的卢小梦揶揄了一句。
“我是残疾人,怎么开车,你这不是找茬吗?”
“对喽,你是残疾人,要时刻记住自己的身份,不要说自己是什么过来人,过来人!”卢小梦把棒球帽帽檐往后一拧,车子再次出发了。
看到张文武被怼了,卢小梦和蓝天云笑成一团。
“活该!让你总想着当老师教育人!”
路况不好,车子开的很慢,蓝天云整理了一下心绪,回忆起了那段尘封的往事。
很多年以前,电子设备还没有现在这么发达,电脑都属于只听其名,未见其样的高科技产品,更别说什么智能手机了。
那时候年轻人之间流行交笔友,在各类杂志书刊的角落里会有一些人的姓名和地址,每个人都会留下一句或者几句话,就像是QQ签名,或者空间动态。现在回头看看,就是少年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最贴切写照。
比如什么别在我的坟头哭,脏了我轮回的路,还有什么树叶的离开是风的追求还是树的不挽留之类的。
“这事我知道,想当年我上学那会儿就就流行交笔友,当时穷啊,买邮票也是一笔大开销啊,后来不知道谁想了一个办法,就是把邮票贴到信封上之后再在邮票上涂一层胶水,这样就相当于给邮票镀了层膜,邮局盖邮戳的时候就盖不到邮票上了,收到信后用橡皮一擦,邮戳就没有了,邮票也就可以反复使用了,对吧小云。”张文武问向蓝天云。
蓝天云没有接他的话茬,倒是卢小梦笑呵呵的回答到:“怎么?你们都有笔友啊?写信?多慢啊!现在的交友多方便!”
“现在的交友都是些什么啊,乌烟瘴气,我们那个时候可是纯粹的学术交流!”张文武一本正经的样子。
“就你!还学术交流?那你说说你当时有几个笔友啊?”卢小梦追问道。
张文武嘿嘿一笑,“咳,年头长了,都记不清了,不过我交的笔友都很普通,没啥好说的,小云!你也交笔友了?”
蓝天云微微点头。
“哎呦喂,小云那时候也很时髦啊?哈哈哈!”
“其实我当时心情特别不好,因为自己总是可以看见那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又苦于找不到人倾诉,整天把自己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
周围的人会觉得我是内向,不爱说话,其实只有我自己知道自己是什么原因,起初看到别人每天收到很多来自不同地方的信件,我是没有什么感觉的,因为我习惯了孤独,后来周围的人都在做这件事情,我也就有了想要尝试一下的想法。”
“然后呢?你就找了一个笔友?能让你主动尝试的,他当时留言写的什么啊?”张文武问道。
她写的是:“我的呼吸很宝贵,因为它本不属于我!”
“这什么意思?”
“我刚开始的理解是可能她和我一样,也有过轻生的念头,后来打消了,这样的话再活的每一天都是计划外的。也是因为这一点我才想要和她倾诉,算是同病相怜吧!”
“后来呢?他回你信了吗?和你想象的一样吗?”
张文武问完,蓝天云吸了口气,又缓缓的吐出来,像是在做一个艰难的选择。
“她回了,但是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我是想死,而她!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