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柳卿duang的一下跪在地上,我吓了一跳,脑海里马上想到老人们曾经说过,被人乱跪会折寿,于是我脑子一抽,也对着柳卿跪了下来。
“有话好好说,不用给我行这么大的礼。”我连忙摆手,想把他给扶起来。
但柳卿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干脆利落的给我磕了个头。
“仙仙仙仙子,这可使不得,我这等小仙怎能受得起您这一拜?”
我:?
说着,柳卿又给我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声音之大我都怕他把脑门给磕裂了。
这时,一直在里屋欣赏钻戒的苏糖也闻声跑了过来,看到这幅场景直接呆滞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你俩这什么情况?玩夫妻对拜啊?小白你男朋友同意你这么玩吗?等会儿…刚才没看清,你白天带的那个男人好像不是这一个。”苏糖面色复杂的看着我跟柳卿,又看了看凌泽,眼神变得更加奇怪。
然而就在她看清凌泽的时候,凌泽一个闪身就来到了苏糖身后,迅速给了她一个手刀,苏糖马上就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小长虫,你先把你对象扛进屋里,再出来跟我解释这是怎么回事。”凌泽把苏糖往柳卿那边推了过去。
柳卿应了一声,扶着苏糖进屋了,等他再出来的时候依然想给我跪下。
这次我眼疾手快先他一步把他摁在了椅子上,才没让他跪成,但即便是坐在椅子上,他依旧是低着头一副恭顺的样子。
“仙子…你为什么说她是仙子呢?”凌泽靠在门框上,双手抱在胸前,饶有兴趣的看着柳卿。
我也拖了一把椅子在他对面坐下,双手撑着下巴问道:“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啊,要不你再仔细看看,我应该不是你说的那什么仙子。”
听了我的话,柳卿急忙摇头:“不不不,仙子您忘了?半个月前您在龙华山现身,引得众多修行之人不远万里前去,我也有幸见您一面。”
半个月前?
我松了口气,半个月前我还在苦逼的熬夜补论文,柳卿说的那个仙子八成不是我。
但他为什么一开始那我跟那个仙子给弄混了呢?难道我们两个长的很像嘛?
我把这个问题直接说了出来,柳卿大着胆子在我的脸上打量了几分钟,才说道:“是很像,但细看也能看得出不一样的地方,你长得比那位仙子要漂亮一点。”
呦——竟然说我比仙子漂亮,真会说话。
有点小高兴。
“那仙子有没有说她是从哪儿来的?”旁边的凌泽突然问道。
这次柳卿思考了很久,才有些不确定的看向凌泽:“她没有说,但凭着她身上的气息,我也能断定她并不来自三界,那一定是三界之外的地方。”
三界之外的地方,那不只有第四界跟神域了吗?
还有我最近才知道的血海,不过那个地方充满了不祥的气息,是典型的反派领域,跟仙气沾不上关系,先排除掉。
另外第四界有鹿呦在那里,神域是凌泽自己的地盘,有什么异动凌泽不会不知道,所以那个仙子很有可能来自神域?
我转头看向凌泽,凌泽单手拖着下巴看着远方,像是在思考什么,突然他冷笑一声,轻声吐出一句:“冒牌货。”
我:???
什么冒牌货?
“小长虫你刚才说什么,那个仙子在龙华山?她是一直住在哪里吗?”凌泽转头继续问柳卿。
“我这等小仙不知道仙子的住所,但现在应该还在那里,只要靠近龙华山,就能感受到那股纯粹强大的灵力波动。”柳卿说道,说这些话的时候,他满脸都是憧憬。
凌泽嘲讽的摇摇头,并没有再说些什么,而是拍了拍柳卿的肩膀就走了出去,凌泽走了我也没什么好待的,嘱咐柳卿好好照顾苏糖之后也出去了。
我们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而且还是饭店,外面的人倒是不多。
凌泽一言不发的走在河边,晚风扬起他的额发,昏暗的光线打在他身上拉出修长的身影,显的他整个人都有些落寞。
“凌泽。”我喊了他一声,然后快步跟上他。
凌泽并没有回答我,只是放慢了脚步让我能跟得上,但等我跟上他之后,却发现他的唇边竟然溢出一丝鲜血。
那血痕从他的嘴角流下,一直延伸到他那光洁的下巴,最后滴落在洁白衣领处,像是绣上了几朵红梅。
见到我一直盯着他的嘴角看,凌泽并没有太过于意外,只是随手抹掉了血迹,淡淡的看了我一眼。
“没事,上火了而已。”
我没说话,凌泽他找理由都不知道找点靠谱的,上火是鼻子出血,像他这种哇哇吐血的根本不是上火。
不过既然他不想说,那我不问了就是。
我从包里拿出一块纸巾递给他,然后主动找起了话题。
“凌泽,你说龙华山上的那个仙子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还会跟我长得那么像?”我问道。
其实她是什么东西我不感兴趣,主要是她跟我长得像,那要是她在外面得罪什么人,人家最后找到我了该怎么办?
那到时候我真是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了。
凌泽接过纸巾擦擦嘴,说道:“管她是谁,那都是一个冒牌货,等我哪天去龙华山,把她脑袋拧下来带回来给你看看就好了…”
但凌泽话还没说完,他突然一顿,伸手捂着嘴剧烈咳嗽了起来,猩红的血顺着他的指缝往下流,浓烈的血腥味儿马上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我被他惊到,赶紧扶着他在旁边的长椅上坐下来,把包包里所有的纸巾都拿出来给他擦血,直到把纸巾全部用完血才算被擦干净。
凌泽闭着眼,胸口剧烈起伏。
“你还好吧?”我担心的看着他。
凌泽靠在椅背上,并没有理我,不知是不是他刚才吐了那么血的原因,他现在的脸色很是苍白。
他的手动了动,看样子像是想过来抓我的手指,但在刚触碰上的那一刻就如同触电般又缩了回去,紧接着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我心里又着急又慌,但不知道该怎么办,凌泽这幅样子真的是够吓人的。
但我又不会什么疗伤的法术,就很无助,最后我灵光一闪,从储物空间里翻出点能疗伤的药摆在他面前,让他自己看上哪个吃哪个。
凌泽扫了一眼,但他什么都没有拿,最后他把脑袋转向我,小声说了一句。
“我不想吃药,我想撸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