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脖子上挂的是什么东西?”我问道。
唐元被黎梵丢在沙发上,有点不太高兴的耷拉着猫头,听到我的询问,他快速用两只前爪捂住胸口。
但是他得动作慢我一步,我伸手把他抱起来,强行扒开了他的前爪。
唐元嗷呜嗷呜的乱叫着:“不要乱摸啊喂,这是我的私猫物品!私猫物品懂不懂?”
“懂懂懂,我不摸了。”
我把唐元放下,看了两眼就没了兴趣。
因为那真的只是一个简单的木牌牌,有点像我姥姥给黎梵搞得那个牌位,但是唐元脖子上的木牌是空白的。
“是私猫物品的话就别放外面,容易丢了。”我随口问他:“不过这东西有什么用吗?”
唐元突然悲伤了起来,长叹一口气道:“唉——主人不在身边,我一个可怜猫猫出门在外要保护好自己…”
说着,唐元用他的肉垫仔细摸了摸脖子上的那个木牌,转过身去迎着晚霞坐着,只留给我一个孤寂的背影。
我突然感觉这小猫咪有点可怜。
这是我第一次从唐元嘴里听见主人这个词,我有点好奇,但是听他的语气,估计是主人已经噶掉了…
我摸摸他的猫头,想着还是改天再带他去洗澡吧,今天他心情不太好,就算了吧。
但是他不想洗澡,我想洗,正当我要起身去卫生间的时候,唐元突然叫住了我。
“小白瓷,你是不是见过鹿鸣了?”
我一愣。
唐元怎么知道我见过鹿鸣?
还没等我问出口,他就抢先我一步说:“你身上有他的味道,刚才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现在想起来了。”
“小白瓷,你离那个人远一点,我的本能告诉我,那个人非常危险。”
我眯了眯眼睛。
鹿鸣很危险?
我知道他很强,但是为什么唐元用了危险这个词?
我半开玩笑的对他说:“那你要是跟他对上了,你有几成胜算?”
“如果是我的话,那一九开。”
我有些惊讶,我见识过鹿鸣的实力,但是我没想到唐元在他面前竟然还有一成胜算。
唐元伸了个懒腰,懒洋洋的换了个姿势继续躺着:“我的意思是,一分钟,他能打死我九回。”
我:……
好吧,我错了,我刚才不应该惊讶。
我想了想,又问道:“那黎梵呢?黎梵跟鹿鸣几几开?”
唐元这次对我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这可不好说,我只知道高手打架,我这种炮灰要躲得远远的。”
我哦了一声,转身洗澡去了。
唐元说的特别对,高手打架,我跟他这种炮灰是该躲得远远的。
这天晚上我跟黎梵依旧躺在一个床上睡觉。
但是他说什么都不肯跟我亲近,虽然我不高兴,但是强掰的黄瓜不好使,最后我只能作罢,赖在他怀里睡了一晚。
第二天我吃饭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那个没有灵魂的身躯会自己动的事,顺嘴就跟黎梵说了。
原本我以为那应该是我看错了,但黎梵听后却陷入了沉思。
“怎么了?”我有些担心的问他。
黎梵漫不经心的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牛奶,低声回道:“小问题,以前也出现过,一般是附近准备投胎的小鬼走错了路,或者…”
听到黎梵说话又说了一半,我有点急了,赶忙问道:“或者什么?”
黎梵眸光闪了闪:“或者是那具身体自己生出了意识。”
自己生出的意识?
一个空壳能自己生出意识吗?
我听过这样的说法,说是每一个产妇生下的孩子其实都是一个容器,只有其他魂魄进入这个容器,这孩子才算活过来。
如果没有魂魄来,那就是生出了一个死胎。
那到底是个什么牛逼身体啊,还能自己生出意识?
“瓷瓷。”黎梵伸手按住我的脑袋,然后使劲揉了揉:“我去看看,很快就回来。”
我嗯了一声,这个时候格局要大一点,就不要搞我内心酸溜小情绪那套了,看黎梵这么严肃,那应该是很重要的事。
既然很重要,那就赶紧去办,最好把一切危险元素都扼杀在摇篮里。
黎梵俯身轻吻了一下我的额头,然后身体就直接消失了。
之前请假的原因,我今天要去学校上一天的课,吃完饭也就出门了,临走前嘱咐唐元把桌子收拾收拾。
虽然唐元不说话,但我知道他很愿意帮我的忙,毕竟黎梵那个鸡毛掸子不是白买的。
我坐在教室里,竟然有点犯困了。
我的理智告诉我,我是一个好学生,上课应该好好听讲,但是我的大脑却持有不同的意见。
当老师走进来的时候,我仿佛是看见了一粒巨大的安眠药。
我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下课,幸亏我的睡觉姿势造诣高深,这才没被发现。
下课后我随着人流往外走,然后就一头撞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我赶紧说对不起,想要绕开她,却没想到被她一把抓住了手腕。
我:???
不至于吧,不就撞了一下吗?难不成还要讹我?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一道清冷的女声从我的正前面传来。
“白瓷。”
嗯?她认识我?
我抬起头看她,这一看不要紧,一看差点没给我吓得跳起来。
我面前的女人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脸上带着黑口罩和墨镜,脑袋上还扣着一顶鸭舌帽,像是没脸见人一样。
然而她的脖子却露在外面,而我一眼就看见了她脖颈处的紫色纹身。
我的精神瞬间紧绷。
这不就是当初夜市里的那个女人吗?白栀就是着了她的道,差点没能活着从鬼童子里出来。
阿西…
她这副架势,是来找我寻仇来了?
“白瓷,你别紧张,我没想害你,只是有事想跟你谈谈。”女人淡漠的开口。
不害我,只是谈谈?
我信你个二大爷啊!
这怎么就这么巧?她别的时候不来找我,偏偏就等着黎梵不在的时候再来?
目的性简直不要太强,真当我脖子上顶着的是个肿瘤啊?
见我没有回答,女人皱眉,声音不满道:“只是借用你一点时间,又不会把你怎么样,你不会胆小成这样吧?”
我冷笑一声,毫不畏惧的直视她的眼睛:“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把我当成傻逼?”
“你…”女人似乎是被我气到了,她伸出细长的手指指着我,道:“你好歹也是大户人家的姑娘,怎么这么粗鲁?”
我一笑,她这是活在古代吧?还大户人家?
而且我这就算粗鲁了?我跟键盘侠对喷的时候可没有现在这么文明。
此刻我身边的人已经少了很多了,人少了她就好动手了,我没想跟她过多的纠缠,想找个机会赶快溜走。
然而这时我突然感觉身后涌起一股清风,随后一只修长的在我腰间一揽。
黎梵磁性好听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