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众人回过了神,满脸羞愧的向着谷主施礼。可谷主怎么知道,他打开的这门会引他们走向何方?
在多人设定了方位后,谷主就站在那个地方,四周的族人都在不远处,他的腰身上还缠着一段器物,就是在找开异界之门时的瞬间,让他不至于受伤的防具。
谷主一打开那神物时,只觉得他的心平气和,人有点软,再然后就没有了。而旁边的族人们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那个东西,在打开的瞬间,里面不是门,而是一个白色发出蒙蒙光芒,只扫过谷主,谷主就化成了一袋子血水,光芒吸光了谷主的精气神体,谷主的完整的一张人皮就飘飘洒洒的掉落在了地上。而那光芒在吸干了谷主后,光芒却对准了他们。
长春道长,不是,他不是长春道长,而是借用了长春道长的名号,专唬凡人的家族修仙者。他急得大叫,“不好,这是翡翠谷的那物。”众人真急了,到处走,却如同鬼打墙,周围根本就转不出去,可真走慢一拍,又有一个人被吸干了所有。地上越来越多的是储物戒指和储物袋,纷纷落于地上。却没有人来拾捡。
-----分界线-----
元书心将蛊笼放进去后,就不管了,那些人,手中居然有哪物?!人心不足,活该了。将这处山头全部封闭,不管里面出来了什么东西,都只能在这个山谷里活动,出不了这里的。她来到长安的西边,那里的凡人们,还在挑选小食和洽谈方子。
真是两重天啊。
朝上,众臣满脸痛苦,君臣都是一副悲苦样,不仅是他们,就是皇族,是的,今天是皇族的族长和几个族老也上了朝,坐在皇帝宝座之下的平台上。各家都喊损失惨重,他们各家的私库被盗,公中大库也同样被盗,连粮食也被盗了,有人说,他们家的族地上出现一个个的深坑,深坑之下明显的感觉到热度袭人,那热度实在是让人受不了了,想询问陛下是否有好的方法。
皇帝心说,你们自己都没有好方法,怪我喽。
可这话,他不能说,眼睛瞄着皇室的族老和族长,不明白今日为何族里也来人了。难道是族里发生了重大的事情。他的想法刚到此,就看族长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转过了身,向他行了半礼,说“陛下,我们前些年,还远一点的再前时间里,收到的一大批失踪的家族成员的田和地,但现在这些田和地,就在一晚上之间就不见了。地上只有深坑一个一个的,深坑里最开始是流出的刺鼻水,那水是走到哪里,但吞没那里,而且,触到人,人还会燃起来。我们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所以,今天就和几个老哥哥一起来朝上问问,是事有蹊跷之处啊。”
这时有内侍上来报,谢郡男有折子上递。他没有资格站在朝堂上。皇帝拿到折子一边看,脸一边就红了。不是害羞,而是气的。
那折子上说的事是:他刚收到皇室保管的庄子,还没高兴几天,睡一觉起来发现庄子不见了,所有的庄子都不见了,他不仅睡在草丛中,而且原庄子的原址上只有一个个的大深坑,深坑里传来刺鼻的味道。所以,他赶紧的找到门卫,希望将此匪夷所思的事告诉陛下,想问问这种事情他要如何办?他和他夫人,现在片瓦未存,只能住靠近城门外的驿站,因为那里最便宜。他们身上的银钱也只能住在那里才能有片屋存身。另一件事就是本说的收回所有红契的族产后才能在第二年提供粮食的话,没法应承,一是只有皇家还了8个庄子,其他红契不见踪迹; 二是其他家族保管的谢氏族产并没有交还;三是,种粮食,要粮食,特别要大量的种植才能有了收获才能上交,无土无田你让我交啥呢?!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没有最怪的只有更怪的,没有最惨的只有更惨的,贵族混到当到这份上了,那就是下了在堂上人的脸,谁让他们不要脸呢。皇家只还了8个庄子,后面的就不见踪迹;而其他家族呢,连一个红契上的都没有还来。谢家子写到此处就没有了。他的折子和别人的内容格式不一样,是因为他还不会写,也没有人教,就怎么能说明问题就怎么写。
皇帝想了想,之前大伴说的事,并不可取,没有不透风的墙,传出去了,他这皇帝的信誉就成了冰点,那皇帝没有了信誉,世家还会尊皇帝为皇帝吗?显然是不可能的。
现在的问题来了,世家不还土地,当然也包括他家的家族,你让人家凭空种出粮食来?是不是道门,现在想起道门来,是因为,只有法术才能凭空收取土地和庄子。他把这个白话文让内侍当朝念出,然后自己就在想,道门要土地为何不给他说呢,而且为何要收了谢氏的庄子,不对,他收的可不止谢氏的庄子,而是所有世家的庄子,田和地都是被刮了不止三成。除了铺子没有收。
皇后宫里的还有其他嫔妃宫里的小内侍全部都集中在朝外,都统一想让大伴给递话,这是前所未有的事。大伴请示了皇帝的意思,皇帝的脸色有点不好看,皇后倒也罢了,但其他的妃嫔是知道早朝时分,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影响朝堂的,怎么这个时点有点事就派人跑来了。但他没发火,就是因为这些妃嫔们的父族全在这个朝堂上。外面人群簇动,有相当多的人认出了是自己女儿宫里的内侍,他们也急了,自己的女儿自己疼,何况这些女儿是为家族作出重大贡献的人。
不多会就见到大伴汗流满面的回着话,向皇帝低语着。皇帝的脸色从轻易不变的人,变得脸红脖子粗,堂下的众人就知道出大事了。
只听到皇帝低吼,“快去查看,另调一队看看皇家的私库”大伴领命而去。皇帝将目光传向了户部和兵部,只有这两个部门的大库是放在长安的。于是皇帝就命这两部的人马各自检查私库和大库,命丞相带着内侍及近卫军的一部分将领及暗卫前去国库查看里面的东西是否还在。
众人就看着皇帝的眼睛都红了,而且他也不是安坐在上面,而是在龙座旁边走来走去,看得出来,这事是出了大事。内侍念完谢郡男的折子后早就退后了。众大臣还有回味着谢家子落得只能存身于驿站的事还没有回过神来,就见着他们的皇帝陛下连连的吩咐着…心里也不由起了疙瘩。不安的事,渐渐弥漫开来,有几家悄悄退回,问了门口的自家女儿的小内侍,得到的消息是让他们脸都变了,让小内侍带信回自己家族,让当家主母联合家中长辈检查所有大库,看看里面是否有东西还在?
是的,他们的女儿们告诉他们的事,在女儿们的私库和明面上的大库里,现在就只有一个个的细长的坑道,里面是暗红的熔液,她们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暗红的熔液吞没。有些女儿起身后,还只能穿前一天的衣裳,换洗的都没有了。而在明面上的箱笼里的也是空空如也,上面就只有一张字条,字条上写着两字“业报。”
而内侍大伴手里就捏着这些字条,他不敢把这些字条交给皇帝,万一皇帝的私库也是这样的纸条,那么他把这堆字条交上去,就必然会引起陛下震怒的牺牲品,他太知道皇帝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他只是把这事告诉了皇帝,也将那一大把纸条和上面的字给陛下看了,但没有把字条交给皇帝捏着。皇帝转头一想就明白了大伴的苦心和私心,也点点头,表示他不会让大伴寒心。
大伴这才稍稍的放心,自己不用马上死。之前,他未经请示派人围了谢郡男的庄子的事,皇帝是知道的。若皇帝不是皇帝,皇帝早下手了,但他就是个皇帝,所以,有些事,不是皇帝就能做的。他把大伴训斥了,还扣了大伴一年的俸禄是因为大伴未经请示擅自调了暗卫的事。也将管暗卫的活揽了过来,交给了太子管。以后不管怎么样,他都不能参与暗卫和明卫的调派,而这两支队伍彻底的和内侍们的关系断绝。这事才让大伴后悔不亦,但对皇帝的手段有了深深的忌讳,心里的不满在疯狂成长。
对皇帝交给他的事有了新的认知,皇帝曾经说过要便宜行事,而现在看来,是他理解错了,所谓的便宜行事,并不是他想的那样,而是皇帝早就想收回他的管兵之权,早就在给他甜枣时就给他下了绊子,只是他这么多年的忠心最后落得个这么凄惨的结局吗?他不甘心!想想谢氏,果然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但面上那忠心的样子还一如以往,皇帝对内侍大伴现在的模样很不满意,不说别的,说收回,他连笑容都不变的就交了,却低下了头。低头时笑容可以不变,那眼神呢,眼神为何不敢看他。这人不能再重用了,他心里如此想着。
大伴是比皇帝还了解自己的人,看皇帝看他的眼色,他就知道了皇帝的想法,对于皇帝不重用自己的想法是皇帝的必然选择,但现在若要逃命,还得早点逃,不然, 皇帝想起让他参与的事,只怕他会死得很惨。
大伴请示皇帝陛下,是否需要给还有驿站的谢家人一个回信。这是正常的回信方式。皇帝点点头,让他去办此事,并让他安抚谢家子。大伴应诺,就像往常一样的动作,躬身退去。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皇帝想的就是让大伴回来时,赐鸳鸯杯中的酒,以赏他的“忠诚”。而大伴心里发着毛,因为他知道皇帝看了他手边的那个东西的眼神,那个手势就是要赐酒的皇帝下意识的手势。皇帝是不会再准备留他了,而他今天借这个回谢家子的事,也是想趁机逃走。两人想法在这时达到了空前的一致。
但为了不让皇帝再次抓到他的把柄,他气喘不停的跑到了驿站,听闻谢家子带着他的夫人到长安西边有什么 吃食摊子,去吃便宜的吃食了。他望了望长安方向,骑着快马进了长安城,他在西边有一处房产,很小,临水,水边有条木船,那是他唯一的逃生路。他必须到西边那个宅子去,拿着他存了半生的积蓄,带着积蓄离开大楚,去别的地方别的国家生活,也许还能逃出生来。可走到西边,他傻眼了。这里人来人往,比他想像的多得多,仿佛人群从长安外的风车居一下子就移到了这里。人与人之间还有一条路,是不能通行的,人们走的都是两边的路。他有点着急,想走中间的路,却被旁边的人拉住了。说,“官侍,这两边人走的地方,得走人行道。中间那是给畜生们走的地方,人不要走畜生道。再着急,也不能走畜生道啊”那人的话,让他急着想踏上中间的那条整洁的道前时,停了。转身向那个提醒他的人行了一礼。就走了人行道,人们看见他,还相互让让,让他能进去。看这身打扮和急行,必有皇帝陛下找人的样子,平民百姓何以敢对皇室不敬。
而他的小宅子的附近,就是那座城隍庙。他看了一眼,想了想,上前递了一锭银子,约有十两,对方递了一支香,他也没有说什么 ,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提醒他:娃,快,快,快上香,上香啊。那是他早就过世的老爹在叫他,只有他老爹才会这么叫他。他一直都是个能听话的人,请香,点香,敬香,插在土炉上,再拜了三拜,并没有许愿就出了门。
进了他的宅子,拿到他的积蓄,打了个包袱,背在身上,又拿了些随身放进了胸口。这时,他才发现自己还穿着内侍的衣衫,这太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