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方法得要他上面的大哥,也就是管这个矿产的大管事的同意。他只觉得这事干得,就将两人带上了半腰坡上的那间大屋里,大管事大哥坐在堂中一个大椅子上悠闲的微眯着眼在喝茶。脚边还有一个丫头跪着给他捶着腿。
他将人带在门口,让这两人等着,自己就进了屋,说明了来意。管事大哥大喜,若是有方法将矿盐变成粗盐,粗盐再弄成细盐,那利润可是大了去。而那两人只是想换两张合法的身份证明和通行路引,这种事情不要太简单。而且两人的离开,他们一众兄弟完全可以把控住这个方法,向庄园里的其他人换更多的银俩。他想了想,虽然对方是从大家出来的,但翡翠谷有翡翠谷的规矩,按照以前的老规矩来,谁带来的财,谁就能获得的原则,。
想了想,还是让人准备了一辆青布罩大厢车带两头骡马的那种和一百两银子及两块官方的行商证明及身份证明和通行路引及相关。准备好了,向这小弟隐晦点点头,说,“那就照着规矩来,不过,他们既然是送了财,得和其他的待遇不一样,多让他们活几天吧!”,小弟应是,让站在门口的那两个老人进来了。
两人进来后,向坐在上方的这个大管理,男的向他行的是书生的礼,而女的向他行的是福礼。这是大家族内至少要中级以上的族人才会的礼仪,他的脸上的笑容更甚。心里在想,果真是大家族出来的人,那方子自己是要定了。那老妇人开门见山的说了他们要交换的内容,并愿意在这大厅内一试。
盐矿大管事眼睛一亮,心里想着,这两倒也是懂事,只是可惜了。面对这么大注财他是不可能推辞的。
大哥将身边的下人全部都撵了出去,房间里只有他和带这两人上来的小弟,及这两人,谢回祖和元书心。兄弟俩听说是要梭林草编的草筐和草汁,只觉得汗颜。没想到,所需要的东西就在他们的眼皮下这么些年,居然不知。
两柱香的功夫,一个小筐里的由矿盐制的粗盐装着的,矿场大管事和他的兄弟,两人细细的品尝了一番后,脸上的笑脸是止都止不住。这比他们在这里吃的食盐还要好。这里面的利润就更大了。大管事知道那个甲长是什么人。想着要搞好关系,不说别的,这两人可是大家族出来的人,只是皇帝嫁女牵连有手艺的手艺人,还只有手艺大家的人,才会被选上,也是知道的。所以,有手艺还不如像他们 这样投靠一个更有势力的人才会生活得更好。矿业大管事旁敲侧击的问讯了是否还知道其他的小方子,他这里可以换其他的物资。说罢就将准备好的东西,一一拉在堂外。有一辆双骡拉的大厢车,里面还放了一个箱子。大管事让小弟打开,小弟心里明白,这是几天后他的报酬。打开却是给这两人看的,那里面有100两银子。
另一箱子里,则放了他为两人准备的户籍和通关关卡及通关时必须出示的路引条子,元书心这才知道,原来在这里过关过卡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而谢回祖看了那户籍和路引,眼里闪了闪,至于通关关卡,这是去国外还会用到,而在国内是不需要用的。但还是感谢矿业大管理的好意。说:“我家的身份,这里的人都知道,方子本是以前在家里出门时学了一个技能,只为万一需要换物资时,这个东西多多少少还有点用,但是,一人只能学一个技能。我也想换多一点物资,可奈何我手上除了会作祠牌外,就没有其他的技能了。”
当谢回祖说到会做祠牌时,对面的两人眼睛露出了嫌弃。“既然如此,愿你二位早点归家,和家人团聚!若是要留下来,帮着制成细盐,也能多一份收入嘛。”他本是客气的说,根本就没有想到要这两人留下来。若此两人真的留下来,就活不过明天了。
谢回祖却说:“若我们俩在此,只怕会对大管事的“钱”途有碍。大管事今日帮了我们,我二人可不能恩将仇报,毁了大管事的“钱”途。”盐矿大管事的眼睛瞬间明了,顿时觉得这两人是有大智慧,只是太可惜了。
他将给两人的身份证明和路引及一些盘缠及一辆骡车送与两人,两人离开大管事半山腰的堂屋时,还露出非常感谢万分的模样。反正都是作戏,就看谁比谁作戏更真些。临走时,谢回祖隐晦的让他身边的人。大管事不以为然,这是矿区,是他的天下。再说了,得把这些东西变现后,才会除去身边的人。在翡翠谷里的众人相处模式是共患难易,同富贵难。
大管事给了小弟十俩银,说让他辛苦跑一趟,把两人安全的送出关即回,不为别的,只为那下面的甲长,不要让他挡了财。谢回祖不管是出于哪种想法,提醒了他,他也要回报一二,当然关口那处有那处的规矩,但面上的事,做得漂亮让人说不出来,以后有业报也别找他的头上。
那小弟点头应是,想着他们一帮子兄弟的好日子就要来了。赶紧的把人安全送出关,至少得让知道他们用方子换出关的方法让那些半奴半仆们知道,也许以后会有更多的人走这种路子。方子捏得越多,他以后的好处就越多。不管是哪种好处,他都没有想过要和其他人要一起分享,那么,那个甲长就不能留了。但业报还是给大哥身边的其他人留着。他接到他大哥隐?手势,他瞬间便懂了,那是大哥要让他做戏。最多二天跟他们一天,多活三天就是这次方子的报酬。
他们都认为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特别是这秘方的原料,居然是用的梭林草汁,这无疑是打了不少人的耳光。为何这两人不早一点说出来,到了现在才说?他心里的疑问在心里转了个圈。
有不少人,看见矿场的小管事带着两人回到了住处。这就是两间草房,草还是梭林草盖的,之前不知梭林草的价值,而现在,小管事觉得这两人真的是奢华无比。看见了甲长,问了些事,这才知道为何这两人到现在才说出来这方法,原来是甲长的规矩,让这两个抬了一年的尸,才能接矿业的活,顿时觉得早上吃的盐有种发臭发苦的味道,该死的不是那两人,而是面前这个人,这是恶心他们兄弟的意思吧。
但现在先恶心他,回头再让他痛。能做甲长的都有后台,盐业的事还没有开始,先不治他,但小小的惩罚是必须的。想到,要是追上这两人,到时,在这甲长这里哄骗的银子,有多少到时,他就能得多少。转头一个念头,便开口向他借钱,并说这是大管事临时的意思,回头,就送矿上的兄弟送回来。大管事鲜有借钱的时候,即使借也是临时的。翡翠谷的规矩是,不管是哪个人,只要是借钱,时间不允许超过七天,但回利不能利滚利,按单利是三成算。也就是说,甲长要是借出来一百两,待他收回时就是一百三十两了。
甲长喜笑颜开的,也不怕大管事出而反而,在这里,若是借钱不还,那时,大管事的位置会换人的,还会被谷主处理,不是钱多少的问题而是坏了谷主的规矩。于是,赶紧的拿出了三百俩银子递给了小管事,拿到了小管事写的欠款条子和大管事的手信。
谢回祖和元书心,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只有几件衣裙和换衣的衣服,及一个小包粗盐。还有一百个大钱。这是这两年他们存下来的积蓄,这钱两人一人一半,分别藏在自己的身上。知道会被收走,但多多少少也会有一个人身上还有点钱。
甲长亲眼所见,借的三百俩银子居然是给那两人的,还有大管事送的骡车及青布罩的小厢车。这事就把甲长的眼睛都看得鼓了起来,更让他眼红的事是,大管事借的三百俩也是给这两人的,而且小管事亲自送这两人出关,这说明了他们昨天说的那个方子能给他们 赚来更多的不止十倍,百倍,甚至千倍的利润。甲长的眼都红了,心里暗暗想着要去向他的管事汇报,不能让矿业的管事全吞了去,这可是三万俩以上银子的利润,他上面 的管事肯定会争取的。
矿上的小弟这翻举动,元书心点点头,接了过来,看了两人的面相,并不提醒,就让这两方心怀鬼胎的人群自己打架去。至于矿上的大管事的想法和言行,分明是在作戏。
两人也没有在车上看给的身份证明和通行路引,毕竟不合适。人家给什么 ,只要是合法的,都是可以的。出了关,旁边有一条河,天气有点热,那矿业小弟看了看那河,又看看两人的妆扮,心里怀疑了一下,就到了河边用木桶拎了两桶水,“两位就此洗洗那谷城的晦气,这也是每一个要出关人的要求”
谢回祖和元书心早就防着这些人的做法,点点头,各拿出一张梭林布巾叠了四层,沾着水,洗了手,洗了脸,又抹干净了。让矿业小弟仔细看看,矿业小弟一看,就放心了,洗干净的水有点浊,这是好几天没洗脸的水了吧,真有点脏。但这两人的皮肤和老相,还是一如既往。这事,是谷里的惯例。在这一关上,有不知多少妆扮的人露了馅,特别是那种水灵灵的小姑娘或者漂亮的妇人,都被重新抓了回去,上贡了上去。
至于送到哪里,这不是他管理的事,要是这女子也是漂亮人妆扮的,那这份赏钱就是他的了。可这么一看,顿时觉得很倒胃口。不为别的,只为俩老东西面容衰老丑陋。
“你们俩在这里要待上七天,七天后那个关口才会安全,这七天,有两方边军要打仗,既然大管事要我安全的送你们出关,总得要交待你们,乱跑被抓了,可就不关我们的事了。”两人连连应答并感谢矿业小弟,还拿出了二十个大钱递于矿业小弟。
矿业小弟连连推辞,说这是大哥安排好的,说什么 也不肯接受,“自己小心一点,不要到处乱跑,七天后,就可以朝着你们要回的家族地走。”
其实并不是,不管上贡多少,都是出不过的,只是上贡得多的,能多活一到三天。想着,他从甲长处骗来的三百两银子,他嘴上的笑容更甚。
这一回能走到这里,谢回祖多少也是知道了他的妻的能力,以前是没有看出来,也是担惊受怕小心习惯了,这个事,他也是这样的。不然,凭着他的手艺和他的能力,怎么可能流落在这里。前前朝的公主,现在,被转嫁了几次,而最近的一次,被可汗赐给了一位小将兵。
而跟随在这位公主身边的人被折磨,被毒打,被害死的不知多少。他祖父祖母这一旁支的老一辈人都死完了,谢家这一支就只有他。他还有他的任务 没有完成,他背上的那块皮下的那张皮,是他祖父的,那是漠带地区的十多个大部落的分布图,更有汉土到这些部落之间的大型陷进。这图无论如何都是要交回国朝的,只是现在的国朝已经不知是不是原来的了。想来应该不是了,不然,公主的身份,怎么会一降再降。
不管是哪一朝,总是汉人。我们是汉人,这份部落分布图,就应该给汉人,若是自己死了,这秘密就只能委托给他的妻,他看了一眼元书心,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对妻子言明。这背上的那张图,是比他的性命还要重要的东西。
他们在车上待了整整一天,除了偶尔下来解便就没再下来。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山上的那人满意的离去。可那人怎么也不回想到,在他转头的瞬间,有一根梭林草瞬间穿过了他的心脏,并将他和他的心脏被拖向了更深的地下。那地上的血也被梭林草食了个干干净净。
这里已是出了关,它们没有沾符,这种草只要沾了盐,就会变成要人命的食人草,沾了盐要经过一段时间后,梭林草才会变化。这一特征在这里是没有人知道的。而元书心知道,是因为她身边的星藤。星藤问了她的意思,要不要激活梭林草的这一特性,元书心点头同意了。激活梭林草是因为带他们出来的这人心怀鬼胎,要他们的命,就先下手为强。但是,不能由她直接动手,不然,她太厉害了,反而会让身边人起疑。
“这样就好”,她对星藤说。那人站在山塆上观察的地方,那些梭林草边都有大大小小的盐粒,这些盐粒就是关健的道具,这不是人能够查到的事。而且,这些盐粒一旦超过时间,就会化进土里,而梭林草,就需要更多的盐才能再次激活。这事,她准备烂在肚里,不告诉她的夫君。
在元书心接到星藤的回信说,那人已被梭林草杀死后,她这才放松的告诉夫君,危险已除。
谢回祖是知道元书心有些巫术的,不然,那调制的方法,用的药物,她怎么会弄。巫术和巫医本就是一起的,所以,对于元书心的本事,他很是觉得安全。
这时,他才向他的妻元书心说了,他背后的那块皮下面的图的事。元书心说,要不要现在取下来,毕竟,现在取下来,再用特殊的药一样的能保存好。总比给那些庸医取下来时,你没了命的好。他点头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