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少用一点,但女儿得多准备些。现在女儿会翻身了。她翻了身,爬着,对着“啊呀啊呀”的婴语。可惜我听不懂哎。
请的人专门为我和女儿制衣。显然是不够的,然又请来十多人,绣活好的,就给我和女儿制衣,其他的,给仆人们制衣。一人十套。女子,女孩,奴仆,三等奴仆都是深墨衣,二等丫鬟是浅绿衣,一等丫鬟是浅黄。贴身丫鬟的深绿衣裙罩着细纱。而我和女儿是紫衣和红衣。
在秋天感觉有一丝降温时,我们家就开始烧地暖了。女儿这时,会在床上爬来爬去的。我就拿着小铃铛,东逗逗西乐乐的,看见女儿呀呀呀的说着婴语,口水一往下掉,就去棉巾,给她擦。她胸口不多会就会换件衣裳。女儿这是在长牙了么。女儿会说“哦哦哦”了。
她哦哦哦过来,我就啊啊啊过去,和她互动。时不时的,就是一个笑脸,我的心都要化了。想着逃荒路上,那些孩子的母亲是怎么样把孩子丢下的?将心比心,我就是把我自己丢了,都不会把女儿丢下的。时间就在我们的啊啊哦哦中跑掉了。
来关城的第一场雪下来了。这风雪吹着人,刮着骨。门店不卖尿不湿了,问,就是没货了。众人觉得可惜。也没卖洗衣膏和洗头膏,问,就是没货了。这个,倒是没多少人可惜。
我们店收柴和木炭。上好的青岗碳,一车百两银,木柴,一捆十斤重,我们的收价是百文钱。一般的木炭,一车十两银。卖什么呢,卖棉花,优质白色的棉花,虚空传来的消息,是处理棉花,百斤一文钱。然后,我放上去的是一斤100文。虽说没有之前的尿不湿那样的白,但这样的棉花,在这里在上京都是属于上好的棉花了。
店前居然排起了一长一短的队。短的队是卖柴和卖碳的。长的队就是买棉花的。这种棉,有商人在外地,收的价都是一千五百文一斤,还说有多少收多少。而我这里是一百文一斤,你要多少我卖多少,卖完为止。问管事,为何主家卖得这么便宜。管事说,主家说的,今年的冬季太冷,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给街坊邻居们和关城的新旧朋友们一份心意。众人都感谢元府。当然,在外地有人大量收这棉花的事,大家都不提。我们也装不知道。
第三天,官衙里的肉税官就来了,他是听说,元府在这里有优质的棉花卖,他小舅子就在别的地方和人做生意,说起关城的棉花,特级是三两银子一斤,还经常缺货,优级的是一两五银子一斤,经常买不到。他就带着他家小舅子来到了元府,从排队的人一看,好嘛,里面不仅有关城的商人,还有关城的各级官员的管事。没法,据排队的各府管事说,据元府管事的人说,他们主家没开口之前,就只能排队的才给卖,没排队的,不卖给对方。
他本就是想来看看货的。买了货的人,大多数都是赶了车来的。只能在门口看见那棉花像雪一些的白。鉴于尿不湿没有卖的了,说是主家说的,没货了,成本太高,没有进到货,所以,小店不卖了。这一回,大家就死命的买,不说别的,即使自己不用,也可以卖呀。这中间的差价就是15倍。若是通过商队进入到上京附近,可就是30倍起的利益了。这利益刺激得众人都激动万分。
这事闹开之前,众人都想多买点,因为,他们从内部消息听来,不久后,这个商品就会被定为军需。在关城,只要是被定为所谓军需的,就不能卖了,而是卖价的一折的价拿给商人,商品就会被官方收走。至于收走的会不会真正用到军队人,众人私下都知道是不可能的,能有百分之一用到军士上,都算是官员们良心发现了的。
肉税官想到之前,我们家的懂事,就把这个话悄悄的递给了元府管事,包括里面的弯弯绕绕的规矩。管事脸一黑,请他们请入府再叙,他却摇摇头,带着他的小舅子走人。
在肉税官和他小舅子回到家时,他小舅子不明白为何他要去帮元府的人。他笑笑,让他等一天就知道了。
入夜后,肉税官家,说是来了亲戚,这些亲戚装着黑衣,戴着面具,往他家送了十车棉花,一车一千斤。把他家人全挤到偏房看着,那雪白的棉花,把院子和屋子里都堆满了。他作势要掏钱,却被管事挡住,说,这是主人的一份心意,感谢他的提点。
两天后,一众人在没开店时又继续排队。官家的亲眷主要是族人内的人,都纷纷跑来排队时,店里打开,里面空空如也,一朵棉花都没有了。说是棉花都被抢完了,现在店里只收柴和木碳。没有其他可以卖的东西了。
等军需官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来到元府门口的小店时,却看见很多的人面色焦急,都没有排队。他细问之下,才知道,一朵棉花都没有了。主家说,心意已送到,没有了就是没有了。军需官急了,说愿意按主家心意价买,不和别的人按一折的价买时,管事将原放置棉花的箱笼和柜子全部打开,让众人看。别说一朵棉花,就是棉花上包着的棉线都没有留下一根半根的。排队的众人都后悔无比,买的时候买得太少了,想着试水,结果一大捧浮财就给试没了。
我们店也怪,一天十二个时辰都经营着。热火朝天的店,就属于这一家了。而那几天卖棉花的时间里,半个城都在开着门店,十个镖局,几十个商队,基本没有停。
几天后,我们家店,便卖了一款新产品,这是一款美容的产品,虚空传来的,不知是哪界的处理货,只一滴,就能使半老徐娘变成二十岁年华一般。而我们家就将这些货全部分开拆卖,由指甲大小的细瓶装着,一滴一瓶装。一瓶,万两银。卖之前,可以用十人试用。简称试用装和广告宣传。
众人又听说,元府要卖新货,这回军需官跑得最快,说要按军需品全收了。被管事和护卫直接给叉了出去,吵架的有,打架的有,军需官又喊来城卫军。官衙上下的官员大多数都到了,元府管事这才说,本次卖的是美容品。不管男女,该产品能让五十岁的人在擦了这一滴真香露后,就能回归到二十岁年华。
官员们都大笑,说不可能,这个东西,的确没有办法收到官中的军需里面去。而且,我家也只有一万瓶,一瓶一万两。而且,一瓶只一滴。一滴一人用。
说有十人可以试用,试用者不给钱,另外,若是有问题,比如说,试用后,中毒了,当场因此药而身死了,元家赔钱1万两。
这下子,就刺激到各人,想来试用。官员身后就是各府的主事当家人。当家主母一级的人,只觉得这个东西,都想试一试,凡正试一下,又不会怎么样,能回归青春,哪是不要不要的。
于是,有几个官衙的当家主母就走了上前,说,自己愿意一试,还有一位是老封君的姨妹,她不相信,她也要试。另外还选了其他的人,一共十人。
风雪天,外面下着雪,可再怎么雪静,都没有这时的安静,大家的呼吸都轻了一拍,生怕呼吸重了,亲眼见证老人变成了年青时的模样。
十位老年人,年龄最小的在五十岁,最大的已的六十五了。
而现在用了这一滴真香露后,他们的儿孙们的下巴和眼珠子都在地上的。是的,她们全都从面上看,回归了三十岁,五十岁的变成了二十岁,六十五的变成了三十五岁左右。突然,众人欢呼了起来,元府小店的管事,将一面面镜子放在众人的面前,她们自己在镜中抚着自己的脸,生怕这梦醒太早了,可看见头上的那白发,怎么就那么难看呢。于是纷纷问,有没有能让内里变成与面容相配的药。管事笑笑说,那个药, 我们没有卖的,得问仙门了。众人默然,能有这样的真香露,还想要内里好的,那不就是要修仙才可以吗?
当镜子收起后,众人特别的大富大贵的人,眼睛就直视在那一瓶一瓶的真香露上。而元府的卖价是1万一瓶,这个真心不贵。所有人都想到了,若是卖到上京,别说一万俩了,就是一百万二百万都会被人抢爆的。
一京城来的商人为了想排在前面,就直接喊了,一百万一瓶,有多少我全部要了。众人都是一愣,排在前面还有人问能不能赊账。元府的管事摇头,说不赊账。后面就听到有人这么一喊,当场就买了一瓶。转身就跑到那人面前,说可以卖一瓶给那个大商人,两人立马交易成功。这一波,让前面排队的众人都看得真真的,官衙家的各当家主母们,这时的动作比谁都快,排在前面就喊各自的相公,赶紧回去拿钱来买,马上就能变现一百倍的东西,所有喊回家去拿钱的人,都嫌腿短。好在,住家并不太远。只是围观的,和排队的,将桃福巷挤得人员完全不能流通。
不远处,肉税官也来看笑话,眼睛里紧紧盯着那些真香露,但他也知道,小东小西的给他没事,这样的东西,有点太贵重了。但他的出现,让管事看见了,他唤来一护卫,取了两瓶真香露,悄悄从另外一个门出来,从他后面拍拍肉税官的后背。肉税官看着后面的人,惊讶了一秒,下一秒,手里就被塞进了一个香囊,他轻轻一捏就知道是两瓶。然后两边点点头,护卫就一闪而离去了。
肉税官也不看热闹了。转身就离开了,他把东西紧紧的放在胸口上。这个货和以后元府再给的货都就不给小舅子了,上一批棉花才给了他二成的收益,其余的八成,却被小舅子说卖亏了。其实,他也有路子,小舅子和人打赌,亏了大部分钱,就把肉税官的那份都填进去了。
肉税官觉得小舅子和他姐姐有点好坏不分的,这样的人家是沾不得了。不休她,但好处,再也不拿回来了,不然,自己的孩子都没有沾到,全填进了岳家。
那张狐狸皮就给了他岳母,结果他岳母转头就卖了,还骗他说,他们的皮毛被偷了,让他再拿回去一张。而不久前的上万斤棉花,他夫人说,他们家能得二成就不错了,凡正是白来的,再找元府要就是。
这么不懂事的妇人,若真的要了,只怕这关系,那些好处,以后,他就别想要了。他的夫人不要脸,可他在外面行事,还要脸呢。更重要的是,如果别人知道了元府给他送了上万斤棉花,白送给他的,若这事被人知道了,他会落得怎么样的下场,他的夫人一点都没有为他考虑,还天天在家里不停的向他念叨,让他再次上元家要棉花。一万斤太少了,要给就十万斤起步。
还有和儿子和女儿说,不能靠着岳家太近,不然,孩子长歪了,掰都困难。这个东西,现在能卖一百万,卖完了,只怕会炒到200万都不止,为了年轻为了美,宫里才是大头,要是混个皇商,那就不是一百二百万能打头的了。他手上的货得等等再出,不过,自己只留 一瓶就好,钱多了与他的官职不符,只怕棉花的事被人一供出来,他只觉得浑身的不舒服。浑家也太不知事了,凡事都拖后腿,岳家也太贪心,哎,这货和以后的东西,只要是元家出来 的,都不会告诉岳家了。
他一边想着,脚步就朝着肉税厅走去,那里有个小官吏,是同州知府的大管家,他们的私交很好。再私交好,也需要私下塞干货,才是走得上礼上往来,相互有消息来往。这不,他昨天来的,来时还很急的样子。总能听听是什么事,如果是大事,就冲着元府懂事的份上,也得给那边透个一两句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