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导听我们一说,叹道,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是从奴台卖出去的。更多的是修者掠夺而走的。特别是修者家族,他囫囵着嘴,突然想到了我们这样的,也处是家族出来修行的,这样说的话,会不会引起修者对他和他家人的报复,脸一下子就白了。不过,马上,他就回过神来,带着我们急急的往前赶。
他的举动让我们误会了,这个奴台,难道是有什么人在这里面...不妨去里面看看...
我们转头向奴台进去时,正好,向导转身要向我们介绍,看见了这一幕,深感自己多嘴,惹出了事来。但他又不能真跑了,毕竟他只是凡人。在这个凡人和修者,武者混居的地方,凡人的地位是最低的。
他心里叹了一口气,也只能往这边跑了好多步,站在我们的前面,这样,奴台的人就知道,这些人是谁带进去了。
奴台,外面看着就是一个大门,木门大且略高,门外两米处有两个石柱,柱子上有血腥味。柱子上的血都已经包了浆。木槛处有许多的手抓痕迹。痕迹深处,还有血包着浆。
两老祖,只是跟着,什么也不说也不问。
我们在那柱子前停留了小会,向导就跑来了,他看了看那血柱,低声的说“哎,要死要活的,都看命,”他机械的引我们进了奴台的里面。
进门就是一个廊桥包围的院子,而中间是一块假山,上面有些不知名的花,花香浓。向导带着我们走在廊桥的木桥板上,就像是下面有音符在跳跃,不多会,从里面就出来了一个小管事模样的人。
“几位修者可是要来买福祥人”他脸上谄媚的笑,是遮都遮不住。
小管事介绍起业务来,还真是专业。
“我们这儿来的这批福祥人,还是很远的一个小家族换出来的。那个家主说,福祥人太多了,福气过重,怕招天道的怨恨。所以,便换些家族的物资,将这些人换出一大半出来。”他一边走,一边看回头看看我们的脸上的反应。
只是我们都戴着面纱,他看不全。“这些福祥人,说起来,和凡人没多大的区别,不过,既然是天道关注过的,也可以作为修炼的引子”。
他的话,让我们不懂了,没听说过,修炼还需要引子呢?
外面看着,感觉里面不会太大,可到了里面。
兜兜转转,这都不少时间了,可为何还在继续向前走?
我们的话刚一冒头,那管事就知道我们是外地人了,他眼睛珠子转了转,向导赶紧说,“这么大的奴台,可不兴欺负外乡人,不然,回头修者上门,砸了店不划算。”
所谓欺负外乡人,说白了,就是要的价格高低。
再往里走,就是一个小弄堂,弄堂里有个院子,不大,院子正对着的是一处大堂,上面写的是“择香院”
待小管事说去招人来选后,我们就坐在大堂前,向导就站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他现在的脸色要比之前要好一些,对着我们弯了一下腰,“这样的小院,在这里奴台里有十个。每一个都是写的是择香院。这里是专为修者或者修者家族选人的地方”
不多会就来了几个小丫鬟打扮的丫头,端上了茶点和果干,给每人上了茶水后,就站在门外,微微低头,禁声。这些小丫头都不满十岁,全是青衣青衫。
向导低声说“修者如果在这里买了人,这里会赠送这样的小丫头;买的人多,这样赠送的小丫头的数量会增加。”
我们没有人说话,都心事重重的想着原来的事。
不为别的,只觉得心慌。要真的是看见原来的那些熟悉的面孔,买来后,得问她们那个家族的事,这事,我们都互相不提,不等于心里没有恨。
除了恨意,还有就是惶恐和不安。
没有等多久,小管事,便再次站在我们面前,他的身后站了五个女子,都是十五六岁的样子,二姐端茶的杯子,“哐当”的一下子就摔了出来。
我们抬眼看见其中的一个人,眼睛都要瞪出来了,这个不就是之前见到的从车上走那个女子吗?
大姐不善的眼神就盯着了小管事“好哇,你们买卖人口,居然动到了我们家人的身上”
二姐瞬间的镇定了下来,取出一符,符抖,“啊 、啊 、啊 ,仙子别打了,啊、啊、啊...”
看得出来,二姐是没有留下,第一抽的时候,就把小管事抽到了地上。
渐渐的,小管事,也嗯叽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二姐,就收了符,还有一半的威力没有用完。
外面有急走的声音,打这么小会了,应该会出现一个大点的管事。而站在堂前的五人抬起头,迷糊的望着我们,确定再确定,只有一个女子眼有点熟,其他的,都完全不认识。只是想想自己,怎么会和这些人熟悉呢,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摇头表示不识。
这就看不懂了,不过,能打得了奴台的人,就不是怕奴台的人。也为她们出了一口闲气。
急走过来的是修者扮相的人,你的样子我和二姐并没有熟悉感,很陌生,偷偷瞄了一眼大姐,只看见大姐微微的手抚了一下面纱。大家的动作,让我们都端起茶杯,这是大姐的暗示,这人,大姐识得。
什么人是大姐识得而又是我们不识的,唯有当初逃出来的那家人。
“几位仙子勿怪”来人笑着向着堂上坐着的两位老祖行礼。两老祖连眼角都没有夹他一下。他又赶紧的将头低了下来,向我们行礼。
“说吧,她们是怎么回事”我细着声音,慢悠悠的说。
“这些都是我家的福祥人”他说了一句,二姐的半符纸就抖开了,“啊、啊、啊,仙子别打了,啊,她们都是我家的,、、、”
修者的神魂被打,比身体被打更令人痛苦。他被符纸打得全身如同从水中捞出的一样,跪在地上。而且神魂不附,问什么便会答什么,而不同也会不停的说,说他所有知道的事。而同样上一个被另半张符打得只余一口气的小管事,早就被抬了下去。堂前在门口处放了五张长凳子,那些女孩全都坐着,余下的人全部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他神魂受伤,隐瞒不了,全数倒出而不自知。
五年前,天道巡人间,轰了他的家族,修者中全家除他以处,其他上至他的父亲族长下至管事全部被轰灭了。光散当场散于人间。而对于他来说,一个纨绔的修者,一天到晚混吃混喝有点小聪明的修者,终究是太单薄了。自从他将家里福祥人卖了一批后。有传言说他家有天道巡人间时,光顾他的家,所以送来福祥人,他便借此收拾家财将福祥人献于此城城主的七管事,在他手里讨生计,这个奴台也是七管事的名下店铺。
他家福祥人,甚得修者和有家族之人的喜欢。但福祥人的个数只有那么多,家里所有的奴仆卖完都无法填坑,所以,只能是钓鱼的方法,每日让镖局的人带一个福祥人在外间行走不及两日,便会从秘台进城,就会又看见福祥人。将买家对方情况摸透后,再报与七管事,至于后面的事,就不是他能参与的。
至于福祥人,就是那次天道巡人间由水中的鱼群推着上了岸的一群女子都女子家族的人。这次三年祭一次河伯的方式,在家族记事中,这事已有千年。
而所有的祭祀女孩,都是从很远的人界掠持或者奴台这样的地方买来的。都是一个个家族这样抓来,一方面是可以进行人口买卖,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让祭河伯时能顺利。当然为了制约那些女孩,都是需要家族均全,选择其中的只要年纪在5岁左右的女童会被挑出来,进行培训和训练。
到了女孩们初红来后,会经过特别的仪式。鉴定河伯需要的有灵根的少女,献出后,河伯便在娶亲后的第七晚,在河伯出现画境,和钓具,在画境中垂钓。灵药,传承的入门之法,修炼功法具从中取出。为掩人耳目,才假托说是向天祈福。
“画境,什么画境?”大姐淡淡的问。
“我不知道,家族族中有说,千年前,家里有一女子拜了仙门,却又惹了仙门,脱了仙门, 招了仙门追随者们的追杀。那女子为不连累家人,率脱离与家族亲人们的血脉,临行时,赠了灵药和金银及上品灵石,后不见踪迹。家族记事中,有前人每每记录此事时,便 万分庆幸,当初,果断舍下那处地皮,带着众财逃出修仙界,跑向了人族”他说。
我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未知,你家前人贵姓,你家的家事记录上可有记录”我问。
大姐和二姐看着我,不知我为何有此一问。“我家事记录上有说,我家原姓花,后随母出了原家里,便随母姓,改姓苗...”他抱着头一直呼痛。
“你家家主第一任:可是苗枝、苗朵,苗芽,苗香,苗铃中那一位?”我如此一问,他抱着头说“家谱上第一位是苗枝,不曾经有其他的名字。”
“苗枝呀”我喃喃的问心一问,为何你抛弃了众位妹妹,为何赠予的那些浮财却让你变得更加贪婪,如果我再回那个世界,定要让你的灵根全灭,破了你的修行路,也不会有那么多的冤魂...在白日里哭泣,在夜里喧嚣...
“三妹、三妹、醒来、醒来”我恍惚中听到大姐二姐的声音。
“四妹妹”这是苗家大姐的声音,“四妹妹,你会照抚我的后人的吧”苗枝嘻嘻笑着的声音刚完,“求嬷嬷求家主饶我一命吧,我们再也不敢了...”眼前是画着花鸟虫鱼的轿子,穿着新娘妆的女子,芦苇杆做的浮船,拖下水的花轿,拖下水的一众喊着、哭着、求饶声,一声,接一声。
我腾地站了起来,抓起身边的匕首,一刀便刺中那个男人的心脏,“为什么”他一边吐着血一边问。
“别人杀人,可能会惹上天道关注,而我杀你,只为...”我在他耳边低语,那是千年前的语言,是现在完全不同的发音,而这个语言,却是他最熟悉的。我的话语是“我就是你家的逃奴,也是你家第一个家族族长的四妹妹--苗无名。杀你,只是清理门户而已”
他,吃惊的望着我,我的眼中蓄满的是恨意。他指着我,“你、你、您、您...”终力竭,气绝而亡。
“三妹,你亲手杀了天道巡天的家人,天道会关注,并会为你们修行设立障碍的。”大姐和二姐,着急了。
“虽然,修仙界有此说法,但也只是传说,不必忧心”大师父如此说,稍安了大姐和二姐的心。
天上却累起了厚重的乌云。这让大师父和二师父感到规则之力从天上压了下来,“小心”他二人连忙祭起本命法宝。想抵挡天道之力。
我用匕首指着天,对着天喊“我的事,我自己承担,与他人无关,管你鸟事,滚,不滚,小心我以后劈了你”我的恨意冲天而出,行为大胆,让两老祖,抵挡起来非常的吃力。
这时,天里的云层里,像是咕隆了什么话,凡正,我当没听到。便霞光万丈,别说乌云了,连黑烟都没有一丝。这让艰难抵挡天道规则之力的两师父瞬间飞了出去,为何呢,因为力使过了,天道又收回了规则之力。
于是,从此后,我便有了个歪名“虎妮”。不是虎嘛,就是虎嘛,敢于天道直接叫嚣,还逼得天道退。
众人看我的眼神都无比奇怪。这时,有人来报之,说七管事来了。
刚说完,就有一中年人冲了进来,看见满身血的我,和地上躺着的男人。“你们是谁?为何来我家杀人!人既已死,总得要些烧埋费吧,1万块上品灵石传回家信,不然,休怪我把你们都卖到金丹仙师家里当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