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星一得到了主子的首肯,用了灵术,一夜后,就查到了李族长一系列的人和事,及李老五现在所在的位置。查到后就向主家汇报了此事。原来,李族长一行人本是到了咸村,老祖宗卜算出风水好的地方在山上。李族人又连夜上山找到了老祖宗所说的位置。在那里建了堡寨,甚至还在堡寨门口安放了拒马。
老祖宗又用术法将堡寨旁边的山谷清理了,开垦出一片一片的土地。还用术法将周围的河流转了方向,山谷里的田地以后就只需要在需要浇水时在谷口一个机关处放水就好。平时不放水时,老祖宗建议他们养鱼虾蟹等物,还在河面上洒了藕苗。
而那河水直接一分为二,一条活水引入寨堡里作为族民的生活吃喝用水,另一条则成了养殖和浇水的功用的河。这些都是避开了族民,只有族长和几个族老知道这事。看着老祖宗急急忙忙的做这些,众族老们就觉得心慌。感觉像是老祖宗要离开一样,老祖宗是要离开,但不是回去,而是她要去的地方就是宣国的皇族花家。毕竟花家不沟通好,李家是藏不了多久的。她花了大力气建的堡寨安顿了后人,可不是给花家送人血送人心的。
她手上就是那个簪子,但愿花家能念旧,若是不能念旧,李族还得继续逃,逃得远远的,至少在宣国势力不能到达的地方。至于别界,她是没有办法找到那个通道,那个通道也不是她的能力能打开的。就是师尊也说过,以他或者师门的老祖也打不开异界之通道。
她将她的打算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李族长和几个族老。还有也把宣国的皇族一众人的恶行告诉了众人,她是想让他们有个打算,若是这里不能藏人,就要迁移。
待她两天后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箱子里,身下还湿乎乎的。有人念着悼文,她听后只有叹息的份,原来几个人商量的结果就是把她水葬了。这样,只要她知道李族人能收异宝的事,就没有人知道了。那么李族人的血脉有灵根的事就不会传出来。山谷的顶峰处,站着一行人。中间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旁边的仆妇和卫士都静声等待主子的命令。
李木叶是真没想到,那混乱的时间线把许多人和事都纠在了一起。比如说现在这个刚醒了,在纸船上的箱子里的人,那里面可是放置了铁索捆住了那船,一旦铁索的一边放开,那箱子就会沉入水里。而李族一族念的悼文,分明就是祈求河伯收人降雨的祭文。原来,那个家族,那些人千年前的行径就是从此开始的,并不是姐姐的错,而是自己的错。
一行泪从李木叶的眼睛中流出。山谷中无端生风,大雨倾盆下,雨中含着尖锐的冰弹子,直冲向李氏族人。一个两个都被冰弹子砸得头破血流到处躲藏,首恶的李族长和族老们当场被砸死,心有恶念身有业报的李族人死光了。余下的都跪求河伯收了船上的人,不要把灾降错了方向。听得李木叶更是手下不容情,除了有血脉关系的李大爷及他的儿子们还活着,但也已经不能再作恶,因为他们全部残了。他们身上的隐灵根被李木叶用术法取走。就是给神药,他们也不能再生出灵根来。断了能修仙的路,他们就没有建修者家族的能力。他们能听到别人说什么,但是就是说不出话来,全部成了哑巴。不仅是他们,就是其他家里余下的人,也是各种伤残。谷里一片呜呜声音,像是地狱里来的恶风,怨念直接对着已身故的前李族长和一众族老们。若不是他们,自己还在李家村,日子虽然苦,但却没有像现在这样,与家人们天人分隔。
这里没必要留下,这山谷就留给余下的身上没有精力的人吧。至于水里的那一个人,已经快从纸船的箱子里出来了。李木叶,收了风,收了雨,收了天空中和地上的冰弹子。带着仆丛和护卫们离开了,回到家,想了想,再次变成半岁大小的婴孩模样睡个天昏地暗。
李花玉是伤心了,这一次,是真伤心了。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一心为后人着想,后人却是以此来回应她的,这些后人,既然要她死,不要她了,她还会管这些人吗?她用术法将手腕和脚腕处的铁索捏断,不顾满身湿漉漉的衣裳,站在水中,再次望向后人们,这时,她才发现这里的现场一片血腥。一千多人的族后人,现在已经不足百人了。地上到处是死人,而且是刚刚死的,从他们身上的窟窿及现场残存的丝丝点点灵光,哪里不知,这些人的作法估计 是遇到路过的修仙者了。修仙者是非常忌讳和痛恨这种做法,下了狠手要灭了这帮子人。
她看了看原身的这具身体的父亲和母亲,若不是她们配合,自己怎么会中招,吞了迷药让自己昏迷了两天。父母,不,他们本就不是她的父母,至于在其他的人身上,都已经看不见莹莹之相,也就是说,李族人的灵根已被人取走。“当个凡人就好”她呢喃一句,身形就开始变得透明起来,到最后,她突然想起,她应该感谢那个路过的修仙者,可那人是谁呢?!有线牵扯着她,她从心境关里回来了,修为大涨,连续涨了五阶,正式成了炼气期的修士。
再说,李族惨烈的现场,谁也没有顾得上水里的那河上、那船中还有一个他们的亲人。他们都以为那已经是个死人了,看着天上降下来的冰弹子还要人命时,众族人就四下分散,到处找能躲的地方。一天后,活着的人慢慢的走出来,才发现,只有李大爷家的人都活着,其他家里要么死绝,要么就只有一个小崽崽还在。李大爷因儿子多拳头大一跃成了新族长。
他们不仅没有术法,而且还没有为什么离开李家村的记忆,更没了,为什么族里一千多人会全部死在此地的记忆。别说是他,其他人也一头雾水。他们身体里没了灵根,只感觉身体越来越重,每天在开垦好的土地上侍弄庄稼,已是极限。至于这村子是怎么来的,他们不知。这堡寨是怎么建的,谁建的,他们也不知。现在堡寨没有人住,这以后,就是他们的了。余下的不足百人都欢呼着,在绝望中,还能捡到一个刚建的堡寨,说出去,谁能有他们的福气大。至于他们原本有个女儿的印象,却被旧时的那个神婆直接给他们在脑子里就剔除了。他们不配有女儿!
李五哥接到了李八弟的信件,上面说他查实父母和亲族都迁移到陈国一个叫咸村的地方,那里能产的就是盐矿,只是这盐矿直接采出来吃后会有毒,在那里还不能种植庄稼,庄稼在盐矿上什么都收不到。李族长及一众族老因此也就将全族人迁移到了附近的深山中。在信的末尾,李老八向他问想法,还说了,他们怎么做,他就跟着怎么做。也在信上提及,女儿降生了,全家都平安的事。
李五哥现在也在陈国,是在于国和陈国的另一面的边境线上。于国大量的难民和流民就堵在这一面的边境线上,于国的人想进来,但是陈国不接收普通的老百姓,进边境小城需要交银子两千两确认对方是富户的身份后,才会给口子放入陈国。是的,陈国只接收有资源或者有银子的富人进入陈国,小老百姓是不会被接受的。
李五哥本是想得很好,他的货也准备得适当。他本来荷包里就有糯米砖并没有卖出来,现在又买了大量的粗粮,本就是想去于国赚一笔银子。粮食卖给谁合适,当然的我财有钱的富户,在某些时间里,有银子还真不如有粮食在手,毕竟钱没有了可以挣,没有吃的就会很快饿死,人死了,就如灯灭一样,什么都没有了。那钱便宜谁不知道呢?!这是大多数富户的心态,在饥荒时,那钱就不是钱了,能买到粮,高十倍的钱都有会大把的人出。
陈国的粮食虽然说因今年的风雪过大,粮价在逐步上涨,人参却在往下降。他又听说于国和许国遭灾,所以,临时将收购的人参换成了粗粮。听于国的难民和流民的议论,他知道他这一打算要落空了。粮食是在陈国收的,陈国的粮食在他收的时候,就处于半高的位置,当然,若是现在有人接手,他还能赚一倍。他和他儿子都被之前的大倍数的赚钱法给弄昏了头,现在小倍的数的赚钱,多多少少有些看不上。五嫂务实,她只觉得一倍的差价已经是很高了,虽然她不懂她相公和儿子为何总是一副亏大发了的样子,她以为那是做给外人看的。却不想,她相公和她儿子是真的觉得这一波才赚了一倍,亏大发了。
但是五哥比他儿子果断,他儿子还想过关卖给许国的富户。五哥却是知道,若真的是三人走了于国的地界,三人连骨头都要被人吞完。特别是三个人,有大把的粮食和银钱大手,就如同裸婴抱着金砖在世间行走,会引来无数的饿狼和饿狗们的眼神。
这一天,他就守在入关口不远的地方,等着看,真的还等着这一行人。虽然装扮看来像农户,但显然他们没有真正农户的那种感觉,就像是衣服外面套着脏衣一样。果然,在他们一行人进了陈国地界,就有妇人赶紧的脱下外套,露出里面光鲜的衣裳。
孙海领着一家人终于来到了陈国,凭着他身上的黄金两百两敲开了陈国收富户的大门。家里现在只有银钱,却没有粮食了。粮食早已在昨天就露了底,现在他们一行人只是进到了陈国的关口,可粮食的着落还没有下来。去年,他还来过陈国游历,那时陈国没有大雪,人参长得也好,人参的价比粮价还低。现在,陈国大寒,人参不能当饭吃,他打听来的消息,就是人参比精米还便宜。他手上的钱准备分成几股,一是要收购人参,趁着雪灾正是收人参的时候;二是买粮食,粮食再贵也要买。
他派管家和护卫前去粮店打听价格,他一家人可不只是这一点点,后面的各种车辆上还有好几家人。他在这里没有离开,就是为了接那些人。既然确定了他是富户,那么,那些家人多多少少也能接一些人,待名额满了,他再花钱,又确定一个富户的名额,这样多来几次,他的家人和族亲们都能接得进来。
而最大的一股钱,就是为了让家人们和族亲们进入陈国地界。至于进入后,又该要怎么办,这就要看他想怎么做了!他是当家人,也是孙族的族长。孙族是个很小的家族,全族加起来,主子才一百多人,家仆和护卫加起来原有七百多人,一路人为了护他们家人和族亲,死了七七八八,现在也不过百多人了。
这些死的护卫其实很冤枉。孙海的堂弟有一娇养的女儿,平时就因为是娇养,有点四谷不分,五谷不勤,还不通俗物。看着跪向她的老老少少的流民,总觉得人家很可怜,本想表示一下自己的善良,可惜用错了地方。流民看见她拿出的是白面馒头,哪里不知这一队人是有粮食的,虽说有护卫七、八百多人,但流民的人数更多。
为了那一口吃的,流民中有一人喊着“这队人有吃的!”对于饿慌了的百姓而言,易子而食都是常态的情况下,一口吃的,顿时就激起了流民的血性。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也不管是老人还是孩童,眼睛都是红红的,直接就冲向了孙家车队。孙海听到女儿说,堂妹在发善心,就知道要遭。可还没等他喝止,流民中有人喊着他家有吃的,那些本来快死的人,全部都向他们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