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卿犹豫不决,每一步走的都很慢,慢到即墨鸿羲都等不及了。
一阵灵力扑面而来,景卿还以为是即墨鸿羲要打自己呢,紧张的闭上了双眼,却不敢反抗,呆呆的站在原地。
意料之内的疼痛并没有从身上传来,倒是身后猛地发出了一声声响,身后的房门被重重的关上了,房间彻彻底底陷入黑暗。
景卿闻声睁开双眼,什么都看不见,但是却感觉到了有人的靠近。
即墨鸿羲一伸手就将景卿拉到了自己的怀中,景卿也一时之间没有防备的被扯过,整个人摔进了即墨鸿羲的怀中。
即墨鸿羲伸手环住了景卿的腰身,将自己的头埋进了她的脖颈中。
景卿双脚跨开的坐在即墨鸿羲的腿上,默默地感受着不断从腰上收紧的力度,还有脖颈处似有似无的呼吸。
“殿下。”景卿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明明只是轻声,却在安静的房间中被无限的放大。
“赢了吗?”即墨鸿羲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
景卿先是一愣,后也是如实回答,“赢了,最后一场对方认输了。”
“真棒。”明明是夸奖,落在景卿的耳中没有一丝的兴奋,反而更加的忐忑。
“我留下和你一起守城吧,”即墨鸿羲已经改变不了景卿要留下来的事实,现在就只能想办法自己也留下来,“我们一起守城,让大监们去。”
语调冰冷,带着命令的意味,落在漆黑的环境中,却带着丝丝的祈求。
换作以前景卿一定是会打应即墨鸿羲说的,但是这件事情不行。
景卿态度坚决,“不行,殿下和师傅他们一起去。”
即墨鸿羲也不知道景卿到底在坚持什么,但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里的那道弦还是砰的一声断掉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和你一起留下来。”即墨鸿羲死死的掐着景卿的腰,嘴里几乎发狂的低语。
景卿无法回答。
“小卿儿,为什么,你回答我!”
即使腰上传来一阵阵的疼痛,即使面对即墨鸿羲几乎卑微的祈求,景卿还是死咬着牙不松口。
歇斯底里的即墨鸿羲已经顾不上一切了,他现在只想知道为什么,他只想得到景卿一个肯定的答复。
显而易见,景卿并不会回答即墨鸿羲的问题,这件事也是不能告诉任何人的秘密,一旦出口,一切都会有所改变。
景卿咬着牙,即使面色难看,极力忍耐,就是一声也不出。
即墨鸿羲看着这样子的景卿心中的难过被无限的放大,现下景卿一个小小的动作都会引起即墨鸿羲极大的反应。
“你说呀,暨卿,你说呀,为什么!”
“殿下,这件事是我自己决定的,希望殿下尊重我的意愿。”景卿眸中尽是恳切,身子站的挺拔,面对即墨鸿羲愈来愈重的力道,景卿神色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看向即墨鸿羲的眼中皆是冷漠。
就是这样的冷漠彻底的吓到了即墨鸿羲,“为什么?为什么?”
不断的质问从即墨鸿羲口中发出,且尽数被景卿的沉默打回,冷冷的目光投着身上,就像千年寒冰一样的冷冽。
即墨鸿羲一下子就松开了捏着景卿的手,松手的刹那,泪水也随着松开的双手落下。
“暨卿,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和旁人也没有一点的区别,你同不相信旁人一样,不相信我。”
景卿就眼睁睁的看着即墨鸿羲在自己的面前一点点的崩溃,却还是死死的忍住了自己想要上前安慰的内心,眸色冰冷的看着他。
当头冷水淋下一般,即墨鸿羲在景卿这样的注视中倒是越来越快冷静,最后心中好似只剩下了嘲讽,原来这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的呀。
失望充斥着心口,连原本该有的偏执的被压下了一头,他看着景卿的表情才刹那间,有了那么一瞬的扭曲,很快就消失了。
即墨鸿羲用着落寞的神情,只是一眼,景卿就将后悔二字刻进了骨子里,嘴上却还像是被缝上了一般,一句不说。
良久,即墨鸿羲才从景卿口中等到一句,“殿下。”
安静的氛围,只有一句的殿下,景卿出口之后就再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有静静的看着即墨鸿羲。
那感觉就像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在安静的看着别人发疯。
“暨卿,你是真的没有心肠是吗?”
“殿下。”
相比于即墨鸿羲的崩溃,景卿可谓是不动如山呀,简直就和即墨鸿羲所说的那般没有心肠。
即墨鸿羲看着景卿的神色越发的失落。
“是我自作多情了,我是看透你了,暨卿。”
即墨鸿羲落下这句话之后,就站起身,直接朝着屋外走去。
房门被打开再次关上,惊起了一阵风,不大,却吹着景卿身形摇晃。
景卿就傻傻的站在原地,甚至连转头去看一眼那身影离去的方向的勇气都没有。
黑暗笼罩了整个房间,原本赢下比试的喜悦也在此刻变成了压到景卿的秤砣。
刹那间,那挺直的脊梁就弯下了,没了力气一般,景卿瘫坐在原本即墨鸿羲所坐的地方。
人走茶凉,就连床榻上的温度也在即墨鸿羲离开之后消失了。
景卿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盘,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她自己都回答不上来了。
事情变得比预料之中的还要糟糕。
“殿下呀。”不知道景卿到底想到了什么。
呢喃一句过后,景卿放弃了,整个房间就像是没有了人活着的样子,寂静的连呼吸声都没有了。
景卿颓废的将自己摔进了身后的被褥里,那隐隐约约传到鼻尖的,还是即墨鸿羲身上的味道,今天这次摔门而去,不知何时才能再一次闻到这味道了。
贪婪的眷恋像是萌芽一般,落在心底不知道什么的地方,悄悄的,不知何时会生根发芽。
可即使长大成为苍天大树,若眼前皆是迷雾,那即使是近在咫尺,也是不可见,不可及的东西,说不明道不清,还徒留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