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殿下。”
景卿说罢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杯子里早就没有的一滴的茶水,先是一愣,后也没说什么,只能先将茶杯放置到一边。
而即墨鸿羲却从景卿的手中接过那茶杯,缓步走到桌边也景卿再接上了一杯,然后安然自得放在了景卿的手上。
景卿呆愣的看着自己手中的茶杯,放也不是,拿也不是,尴尬的看着即墨鸿羲,后者却不给景卿一丝一毫的眼神,坐在了床边,开始了下一个问题。
景卿等了很久,即墨鸿羲还没有开口,景卿都以为即墨鸿羲没什么要问的了,却在这时候即墨鸿羲开口了。
他依旧保持着手拿茶杯,垂眸看杯的样子,没有转头看景卿。
“你在雪域城这么久,只有从那个有智力的魔物出现之后才出现了异样吗?”
这个问题在景卿的意料之中,回答的自然很快。
“是的。”
“之前没有吗?”
“没有。”
景卿有问有答,十分配合。
“最近听到的一次在什么时候?”
景卿目光闪烁,面上不露分毫。
“就是早上,我们在城墙之上的时候。”
“那刚刚......”
即墨鸿羲说着看向景卿,刚刚那个样子可不像是没有事情的样子。
景卿面上平静的回望即墨鸿羲,手下捏着的被子却几乎要被她撕裂了。
“刚刚就是您不见了,我太害怕了就那样了......”
景卿说的很弱,语气带着委屈,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即墨鸿羲。
即墨鸿羲看景卿的样子也是毫不犹豫的相信人家,他点头又陷入沉思。
这样的即墨鸿羲却让景卿更加的内疚起来,可她不能说出事实,她的本能告诉她,要是讲出实话,以后两人就再也做不成朋友了,连陌生人都不行。
“那你那血红色的眸子,你知道是什么情况吗?”
这个是真的问到了景卿的盲点,什么血红色的眸子,她的眸中闪现出疑惑,正正好落在了即墨鸿羲的眼中。
当即即墨鸿羲就知道了,景卿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眸子会变成血红色这件事。
那这样的话......
即墨鸿羲的嘴角紧紧的抿起,认真的看着景卿。
“我也不知道什么血红色眸子,我的眸子不是一直都是墨绿色的吗?”
景卿说的很慢,在即墨鸿羲的眼神下,她说到后面都要没自信了,可是这是事实呀。
即墨鸿羲知道在景卿这里也问不出来什么,就没有再问了,其他的事情也不想再问了。
他站起身,他现在急需去找一趟暨休,问一些事情。
景卿就坐在床头,看着即墨鸿羲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他要去哪里景卿很清楚,却也不想阻拦,不知道为什么打心底里就是选择了相信即墨鸿羲,不是根本就没有选择就相信了即墨鸿羲。
门被打开又关上,脚步也渐渐的远离,却在不远处又折了回来。
即墨鸿羲打开景卿房门的时候,就看到了景卿正一只手扯着被子,准备把自己整个人都丢进被子里。
而即墨鸿羲一开门,景卿就呆在了原地,僵直的转身看向即墨鸿羲,眸中皆是疑问。
【你回来干什么?】
“我只是回来告诉你,别乱跑,我去找一趟大监,晚点叫你起来吃晚饭。”
即墨鸿羲说完看到景卿点了点头,这才再一次关上门,真正的远去。
景卿看着门再一次关上,自己也躺入了被窝中,不久就深陷梦魇。
即墨鸿羲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打开门,里面是一室的漆黑,隐隐约约还能听到景卿陷入梦魇的呢喃。
他点上蜡烛走到景卿的身边,刚刚一接近,景卿就猛地睁开了双眼,死死的盯着即墨鸿羲,景卿的脸上都是汗水,浸湿了发梢,打湿了衣裳。
待到看清是即墨鸿羲之后,景卿脸上的防备刹那间就消失了,换上了一张委屈的表情。
即墨鸿羲在进入房间的时候,就发现了景卿的不对劲,他连忙将烛台放在床头,伸手拂去了景卿脸上的汗水,关切的问道。
“刚刚是做噩梦了吗?”
景卿靠在即墨鸿羲的怀中,微微的点头。
说起刚刚的梦,景卿就觉得那痛苦再一次回到了自己的身上,那种想死死不掉的感觉,真的太令人煎熬了。
景卿的脸色更加的白了,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死白死白的,活脱脱像是一具死亡的尸体。
“别想了,我带你去吃饭,乖。”
“别想了哈,待会趴在我肩上再睡一会吧,乖。”
即墨鸿羲一边拍着景卿的后背,一边小声的安慰着景卿。
躲在即墨鸿羲怀中的景卿静静的听着即墨鸿羲的心跳声,一点点的平静下来。
即墨鸿羲见到景卿平静了,伸手抬起景卿的胳肢窝,就将人从被窝里提了起来,仔细的穿上外袍,披上厚实的披风,将人扛在肩上,就朝着吃饭的地方去。
景卿也是一点都没有反抗,自从即墨鸿羲来到雪域城开始都是这样扛着她,而且白天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见过了他们两个这个样子,景卿也是摆烂了,有个免费的交通工具不好吗。
她趴在即墨鸿羲的肩上甚至还补了一觉。
到地方,即墨鸿羲当着所有人的面将景卿放下,而景卿连眼睛都没有睁开,根本就看不见自己家师傅坐在自己的对面,一双眸子瞪得死死的看着他们。
即墨鸿羲并没有将景卿放在景卿原本的位子,而是直接将人放在了自己的身边,正对着暨休。
说实话,即墨鸿羲真的很会照顾人。
饭碗塞进景卿的手中,时不时的夹菜,看着景卿的表情就能猜出对方喜欢吃什么,接着多给人家夹一点,鱼给踢刺,虾给剥壳,肉给拆骨,照顾的就差直接将饭喂进景卿的嘴里。
一桌子人都愣愣的看着两人,手中的动作甚至还停在了半空中,目光全在即墨鸿羲和景卿那里。
暨休真的是恨不得将景卿摇醒,然后大声的质问她,怎么回事,还要让太子伺候你,架子比皇帝还大。
转眼看向投喂偶读十分起劲的即墨鸿羲,暨休真的是一口老血差点没将自己送走,两个人简直了。
他是在是看不下去了,低头吃着自己的,眼不见为净。
而桌上明摆着很多人都是选择了眼不见为净模式,而不少却带着笑意看着两人。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两个人有猫腻,但是儿孙自有儿孙富,看戏还是可以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