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高耸的城墙上,耳边的风都是凄惨的叫声,连呼吸到肺里的空气都是血腥的味道。
即墨鸿羲一时之间不适应,转身就想要吐,但是看到了身边习以为常的景卿时,还是忍住了。
他不敢相信,从前才五岁的景卿就被带来了雪域城,当时的她是什么样子,应该比现在的自己还难受。
其实景卿刚来的时候,面对这些都觉得还好,毕竟当时的她根本对这个世界都没有什么兴趣,看到这些也是无所谓的。
但是后来在雪域城呆久了,她也渐渐的找到了自己活着的意义,一开始是接受不了的,但是后来都麻木了。
城墙之外,像是另一个世界一样,不像是城中一样的祥和,白色的雪上都是血色的痕迹,还有着不少长得奇形怪状的魔物在一点点的朝着城墙边上靠近。
景卿快步走到了暨休的身边。
暨休看到人都到齐了,转身就开始和身边的几人开始商量对策。
即墨鸿羲就这样在一边也听着。
先是一个满脸刀疤的男子,满身的戾气,从被人的口中,即墨鸿羲知道了这人的身份,戚竹。
名字是婉柔的,就像是翩翩公子,但是真人全身上下却都是戾气。
其实很久之前的戚竹也是个翩翩公子,就像是他的名字一样,直到有一天魔物将他所在的村子屠杀殆尽,连他的妻子和孩子都离去了,只剩下了他被后来赶到的暨休一行人救下,之后来到了雪域城,成了雪域城中杀魔物最凶的一位将士。
传闻他杀起魔物来比魔物还要残忍,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原因,对到这位可悲之人,内心也是同情的。
在这雪域城常年都不离开的将士九成以上都是家人都被魔物杀死,所以在雪域城大家都是彼此的家人,都是彼此的依靠。
戚竹脸色沉重,指着不远处的一处地方,那里是血腥味最重的地方,一点的光亮都照不到的地方。
“大监,那个魔物应该就是在那个方向,但是现在还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只能知道那东西好像有智慧,可以统领那些根本就没有理智的魔物。”
另外的几人听到可以统领魔物,统统都呆住了。
这次是真的麻烦了。
“当务之急就是要先守住城墙,要是雪域城破了,雪国就遭殃了。”
暨休语气沉重,看着原本的黑暗,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要如何解决才好。
“是。”
身后的几人纷纷应道,不久城墙之上就站满了人,每个人的面上都带着对魔物的痛恨,没有一丝的胆怯,即使知道面前是自己从来没有面对过的强敌,还是奋不顾身的冲上前。
即墨鸿羲看着这架势,也走上前,想要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但暨休只是听即墨鸿羲说自己也想要上战场的时候,就一脸严厉的拒绝了。
“为什么?”
即墨鸿羲面色沉重,自己也是活过一世的人了,会保护好自己,为什么不让自己去。
暨休没有回答,只是深深的看了即墨鸿羲一眼,这位是下一任的皇帝,要是在雪域城出了点事,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向雪国的人民交代。
“殿下。”
只是一句,即墨鸿羲就知道了为什么。
“大监,父皇就是想要送我来历练的,您要是这样,父皇就没有必要将我送来这里了。”
即墨鸿羲说完,还深深的看了景卿一眼,接着说道。
“而且暨卿小小年纪都上了,为什么我不能上,国家也不需要一个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敢的帝王吧。”
即墨鸿羲说话的语气是那么的严肃,那时候,暨休就像是看到了那位远在皇城的陛下。
而不远处莫名其妙被看了一眼的景卿,差异的回过头,听到了即墨鸿羲的后一句话。
什么意思,我年纪小怎么了?
景卿狠狠的看了即墨鸿羲一眼,她最讨厌被人说自己年纪小了。
身边的几人也是闻言看了一眼景卿,又看了看即墨鸿羲,嘴角的笑都藏不住。
这个殿下真的是狠,没来多久,每次都能踩着景卿的痛点乱蹦跶,而且景卿还不能那他怎么样。
这样吃瘪的景卿真的是从所未见,毕竟因为在雪域城景卿年纪最小,所有人都在下意识的让着她。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了,根本就不用让着她,因为她的实力,即使是年纪小,景卿的实力还是在雪域城排得上名。
暨休转头轻轻的瞥了一眼一边的景卿,确实是这样说的,但是要是出来什么事,自己是担当不起呀。
“殿下......”
暨休还在犹豫,景卿就先坐不住了。
反正即墨鸿羲闲着也是闲着,都被送来雪域城了,皇帝要干什么不都是明眼人看得出来的,还那么的小心翼翼干什么。
“师傅,他想上战场就让他上去就好了。”
景卿瞄了一眼即墨鸿羲,那人满脸都是想上战场的渴望,和刚来这里时的自己一点都不像,倒是很像那些在雪域城多年的人。
“殿下也要经历这些不是吗?”
景卿说的对,暨休该懂得都懂,就是不放心即墨鸿羲。
景卿当然知道暨休在担心什么了,她顿了顿说道。
“师傅就让他去吧,我看着他。”
景卿的话语刚刚落下,就引来了其他人的注目。
齐齐转过的头,城墙上的几乎所以的眼珠子都转到了景卿一人的身上。
这时的戚竹笑出了声,打破了这寂静的氛围。
“哟,小卿儿,你不是最讨厌......”
“没有。”
戚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景卿快速的打断了。
“哦,是吗?”
“是的,戚叔。”
景卿说话的时候,一双好看的眸子紧紧的眯起,死死的盯着戚竹,宛如下一秒他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东西,她就扑上去和戚竹拼命。
戚竹当然是听出了景卿话里的威胁,讪讪的笑了笑,这件事也就这样揭过了。
这样的景卿,暨休也是放心将即墨鸿羲交给她,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还是分得清轻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