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衣抬手靠近自己的衣带,一个动作就看一下坐着的景卿。
整个脱衣的过程简直是一部开了0.1倍数的电视剧,看得人心烦。
“能不能快点,磨磨唧唧的,跟娘么似的。”
就在景卿的话音落下之后,一道声音也接上了对话。
“人家本来就是黄花大闺女。”
声音很小,但是抵不过这间屋子中实在是太安静了。
坐在榻上还在把玩着手中茶杯,意图用这个转移自己注意力的景卿愣住了,手中的杯子都在不知何时的时候落在地上。
“啪嗒”
刹那间就碎掉七零八落的,飞溅的到处都是。
景卿抬起头看了自己面前扭扭捏捏,脱着衣裳的人,虽然是一个男子,但是无论是说话的声音还是面上的神态,都是一个女孩子才有的。
这时她才想起来,这人是绯衣,不是先前见过的青衣。
一开始还以为青衣是男孩子的性格,他的第二人格也会是一个男孩子,失策,面前这个控制身体的人,很明显是个女孩子。
景卿抬手,阻止了刚刚还在慢吞吞脱着衣裳的人。
“好了,不用了,你也下去吧。”
绯衣听到话的一瞬间,眸中都有了光,身边的低沉的氛围也在刹那间消失,转换上了刚进门时那自信的样子。
景卿将一切都看在眼中,也是没有再强求什么,一切都有定数,看来老天都不愿意自己这样做。
“出去吧。”
话音刚落,一道开门声响起,紧接着就是一道关门声。
来去匆匆,只有那空气中还存着一点的香味,来告诉景卿刚刚确实有人来过。
那垂着的眸子抬起,在火光的映射中,早已不是那原来的墨绿色,而是一种翠绿的颜色,仔细一看那眸中似乎还可以看到那草长莺飞的风景。
景卿抬头挪了挪自己面前的烛台,昏黄的烛光也在这样一间幽暗的房中晃了晃。
似乎这件事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晃着晃着,景卿不自觉的舔了舔嘴角,眸色也暗淡了下来,恢复成了原来的墨绿。
一声低喃在房中响起,又被开门声掩盖下,不知说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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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冷宫
一个人影跌跌撞撞的穿梭这荒凉的宫殿中,一身白色的中衣早在不断的跌转中变得肮脏,一头乌发在空气中晃来晃去,显示着主人的痛苦,只是那人早已没有心思去在意那么多。
他脚步匆匆,终于走进了冷宫中的寝殿,在那满是灰尘的地方,却有着一张一尘不染的床榻,看来来人很经常来这里。
他熟练的来到那床前,不顾身上的狼狈,直接就躺了下去,拿起了一边放着的被子,紧紧的包裹着自己,但是好像起不到什么作用,被子下那高大的身子还是在不断的颤抖着。
一道寒霜在不知不觉中开始在他的身上蔓延,不过片刻就爬上了他的脸盘,爬过那棱角分明的面庞,攀上那剑眉。
一个成色极好的帝王绿的扳指啪嗒一下从床上滚了下来,咕噜噜的滚到了不知何处。
就在他躺下不久,皇宫就再一次被掀起了一番波澜。
四大大监又一次聚在了一起,只不过这次找的人不是那位对皇宫不熟的大监,而是一位从小就长在皇宫中的人,当今陛下,即墨鸿羲。
在几人都离开寝殿之后,就只有即墨鸿羲一个人还留在里面,等到乌羽要去寝殿中找即墨鸿羲汇报登基大典的流程时,却迟迟找不到人,平常陛下回去的地方几人都找过了,但是还是找不到在哪里。
几人是在是没办法,将还在宫中曾经照顾过即墨鸿羲的人都找了出来,问了个遍还是没找到人在哪里。
乌羽面上是肉眼可见的冷汗,嘴角泛着青色,双手在不断的颤抖着。
他看向其他三个眉头紧锁的人,开口打破了四人的寂静。
“怎么办,到处都找了,到处都问了,还是找不到,陛下不会......”
乌羽还没说完,就被颜沛堵住了嘴。
“不会的,别瞎说。”
“宫中的老人都问过了吗?”
花溪缓缓开口,低着的头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嗯。”
身边的柯淀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我们跟在陛下身边已经十年了,都找不到,宫中的老人也只剩下了姜太医,其他的师傅们都离开了,所以还有谁......”
颜沛顺着花溪的话,接着往下说。
这个皇宫是没什么老人了,可是和陛下认识许久的人好像还有一个吧。
想到这里四人的脑海中闪现过一个穿着红袍的人。
不约而同大监喊出了她的名字。
“暨卿!”
“暨卿虽然不再陛下身边长大,但是和陛下认识了十几年了,比我们都久,说不定知道什么。”
花溪的师傅是暨休五个大监中最小的一个,所有人都很疼爱,所以花沭很经常也会同花溪说一些宫中的旧事,其中就有景卿和即墨鸿羲在暨休庆功宴的事。
几人闻言动身,乌羽和颜沛接在在皇宫中找,而花溪和柯淀去寻找景卿。
四人分头行动,瞬息间就出发了。
当花溪和柯淀站在浮世阁前的湖边时,发出了疑问。
花溪侧头看着站在一边,面无表情的柯淀,说出了一句话。
“为什么不是他们两个来,我们两个又不知道怎么进去。”
而花溪的问题,即使是乌羽和颜沛来了也没有办法,因为他们两个也不知道。
但是终归是花溪运气好,没有像那两个一样在湖边站许久,都要被大学淹没了。
花溪的话语落下,柯淀还没有来得及回答,两人就听到了一道脚步声,由远及近。
一回头就看到了一道红色的身影,只是穿的和之前不同了,也不是不同了,只是来人没有穿着之前那件红色的披风,而是直接穿着单薄的红袍在雪中缓慢的行走着。